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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里克看着他悔惧的神情，消了一点气，烦躁地挥了挥手说道：“以前那些被淘汰的暴徒你还能找回来吗？”
弗雷德利连忙答道：“只要还在瓦良格部落里，我就能找回来。”
留里克算了一下，虽然不能全部召回，也算是聊胜于无吧。“那你尽快把他们都找回来。”
只是他发现弗雷德利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于是说道：“我知道他们达不到暴徒的要求，我也不打算把他们塞进去。我会成立一个新的兵种。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暴徒究竟是什么？”
弗雷德利听说会另立一军，松了口气。不过后面的话却让他摸不着头脑。
“暴徒是部落最英勇最强大的战士啊。”他觉得这完全是一个不需要思考的问题。
留里克叹了口气：“不错，暴徒的确很强。可这是说你们的个体战力。如果把你们派上战场了，你们的定位是什么呢？虽然你们一个可以打二十个，可是你们没有铠甲，你们也是人，会累的。到了那个时候，一个普通的小兵都能轻易杀了你。你不觉得这是一种浪费么？是培养一个暴徒困难，还是招募五十个民兵困难？”
弗雷德利辩解道：“可是百余年来我们都是这样战斗的呀！没有什么人能挡住暴徒的脚步。”
留里克说道：“百余年来我们都只是对付海盗和斯拉夫这样弱小的民族。可接下来我们要去陆地上扩张土地。我们会遇到大规模成建制的正规军。我们的敌人有骑兵，有弓箭手，有甲士。到那时，你们的布衣还能够挡住吗？”
弗雷德利无言以对，他知道那是事实。暴徒再强也只是血肉之躯。一旦被众多兵卒围困住，失去了闪躲的空间，也只能等死。
留里克接着说道：“你有没有设想过一种情况，敌人都是手拿长戟的甲士，你该怎么对抗？”
见弗雷德利在那思考，留里克招手唤来几个士兵，吩咐他们去拿十根长木棍来。等他们回来后，留里克对弗雷德利说：“现在把他们当作敌人，用你的剑去攻击他们吧。”
弗雷德利一看，都是平时的手下败将，嘿嘿一笑，便提着剑冲了上去。
谁知还没到近前，十根木棍就捅了过来。弗雷德利连忙跃开，还没等他停稳，木棍在此随影而至，将他捅翻在地。他忙一个翻滚离开原位，躲过后续的攻击。
身上被戳中的部位隐隐发疼，“这些混蛋，还真是不客气！”看着那些士兵眼中隐含的喜悦，弗雷德利暗骂道。
接着他开始绕着暴徒们转圈，想要找到他们的弱点。果然被他发现的漏洞，只要他快跑起来，就会有士卒在拨动长杆时碰到身旁的战友，发生混乱。
当即弗雷德利便加速前冲，攻击那混乱的士兵。就在这时留里克在一旁说道：“把自己当作一个整体！统一调转方向！”
暴徒们都是战斗经验相当丰富的士兵，立刻明白过来。也没有士兵单独改变自己的木棍了，还是保持着朝前的姿势，所有人一齐调转方向朝着弗雷德利。他又一次倒在地上。
“再来！”这一次弗雷德利选择跃入空中，从上方攻击。迎接他的是一片密林。
一次次地摔倒，弗雷德利不得不承认，除非有一柄极其锋利的武器，轻易削断木棍，不然很容易便会被打断动作。
弗雷德利再次站起来后，没有发起冲锋，而是对留里克说道：“统领，你是想要我们去练习长武器吗？”
留里克笑着摇摇头：“并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未来的敌人是多种多样的，切不可再拘泥陈规。这种长武器可以作为平时对抗的训练。如果刚才你有一件能够挡住长棍伤害的盔甲，能不能冲进去击杀他们？如果你有一面盾牌在手，是不是能荡开他们的攻击，甚至凭借压倒性的力量让他们失去平衡？如果你有一副弓箭，是不是不用靠近就能杀了他们？好好想想吧，在未来的大规模战争里，暴徒究竟要扮演怎样的角色。是以命换命的死士，还是能够成为战争利器的战士？”
说完，留里克便离开了训练场，留下弗雷德利在那思考未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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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成军（）
天边的金光刚刚穿破云层，从我的窗户跃到床上时，我已经醒了很久了。
往日我并不会在这样的时刻醒来，前日的训练会榨干我体内的每一分能量，一整晚我的细胞都将在沉沉的睡眠中恢复活力，以接受下一天的训练。
然而昨天我并没有进行训练，我已经连续三次未能通过考核。昨天的休息是惯例留给淘汰者的仁慈，让他们能够真正看看这生活许久之处的景色。
我没有去看景色。一旦出门，必然会看见训练场上的袍泽。他们在那里挥汗如雨，而我悠闲地从一旁经过。那场景一点也不美，衬得我像一只流浪狗。
我一直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太阳爬上高天，在那儿挥舞光线玩耍，最后玩累了，顺着滑滑梯留下地平线。
同屋的伙伴们都回来了，门碰撞着发出咣当的声音。他们气喘吁吁地抱怨今天训练有多么劳累。
这些人是多么可恶啊！有什么好炫耀的！瞧瞧这混身臭汗的样儿！
“今天又被折磨了吧？难得休息一下，可舒服了。”
“嘿嘿嘿！”
终于一切都安静下来，他们的鼾声渐渐响起来了。
“唉……”我听见不知从哪传来的叹息声，似乎很远，似乎很近。
再黑的夜总会过去的，天亮了。
同伴们一个接一个地起身前往训练场，我依然躺在床上装睡。他们从我身旁经过没有丝毫停留。
无法再在床榻上留恋了，我起身收拾好行囊，向大门走去。岗位看了看我，没说什么便放行了。
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叫住了我。是留里克统领，他昨日方才到达基地，就发表了一篇激动人心的演讲。昨日伙伴们回来后都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而我，错过了。
他走过来，我低下头，这副样子一定很丑吧。
他询问了我的情况，便叫我等在那儿不准离开，而他转身离去了。
莫非能有什么转机？我给了自己一个希望，然后自己掐灭了它。上百年的规矩了，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怎样呢？祖宗的规矩不能变啊。
岗位看着我，从门内经过的伙伴看着我，丛林里闪过的走兽看着我，飞翔的鸟儿看着我，草叶上的昆虫看着我。我抬起头，太阳也看着我。
统领想干什么呢？杀鸡儆猴吗？肯定是了，让我一个人遭受屈辱，就能激励整个基地的兄弟们奋发向上。他作为新上任的统领，何乐而不为呢？
我笑了笑，没想到一个失败者，也能发挥一点用途啊。
可是我不能离开，是统领命令我待在这的，即便他忘记了，我也不能离开。否则单凭冒犯暴徒威严这一条，我就别想活着回到部落。
终于，留里克回来了。我谦卑地鞠躬，说道：“大人，我可以离开了吗？”
“不行。”
还不能放过我吗！我都经受这样的屈辱了！
“你去把那些连续两次都没通过考核的，还有体质较弱的士兵集合起来。带好行李去山谷深处开辟一块空地出来，建些屋子。以后你们自成一军，仍然隶属于暴徒，不过归我直接统率。”
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能够继续留在暴徒了？甚至还加入了统领直接领导的部队？
……
……
时间已过去大半月了，基地中跟不上暴徒训练的士卒都被聚集到了山中。
房屋已经修建完毕了，俨然像是基地内的小基地。统领还特意在大木牌写了八个字，悬挂在大门两侧。
统领从山外运了一批短剑回来，让我们把它藏在左手袖子里，要求随时能够握入手中攻击敌人。而双剑也不再使用了，每天都在练习右手剑。
昨天统领开始教授我们拳法了，据他说，那是天神传授给他的，名为广播体操。广播意即这套拳是天神传播给黎民百姓的，而体操的意思是，对身体的操练。不愧是天神啊，取得名字都意蕴悠长。
统领还教了我们一种礼节，名为龙礼。听说在山外面还有许多瓦良格人在使用这种礼节，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
……
……
快有半年了，有许多之前被淘汰的暴徒们也纷纷回来了，都加入了我们。虽然他们比我们晚加入，可是学习很快。统领说，我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