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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论日后拜占庭多么腐朽,眼下仍然不是留里克能够招惹的存在。进了港口之后,一行人都是老老实实的,客气地交了税赋,向港口官员上报货物品类数量。
一切都有谢尔盖和老水手打理,留里克本就志不在此,带着苏乌斯和瓦尔希姆就进城蹓跶去了。
他原以为这年头的城市都和诺夫哥罗德一个模样,满眼石块垒成的平房。结果君士坦丁堡骄傲地表示自己和那种乡下地方不一样。
单是城墙就要宏伟许多,留里克目测了一下,大概有十五米左右的高度。其上除了母墙,还有突出的箭堡,顶上盖了厚木板防御敌人的箭雨,己方弓箭手则能从小洞中攻击对方。
进了城之后,房屋所用的石块都是磨制的,平整厚实,一块块严严整整地垒在一起。一眼看去,就觉得像是君士坦丁堡居民一样,格外有底气。
路上尽是人,阿拉伯商贩的打扮最是容易分辨,其余民族的就只能通过他们疲惫的神情看出是商人了。
就在留里克饶有兴致地观赏四周时,远处忽然涌来大股人流,将他和苏乌斯两人冲散了。没奈何,随着人流漂吧。现在只是肉体随波逐流,自己感觉到了会有点无奈和气愤。平日里精神随波逐流的时候多了去了,自己还发现不了呢。
不知怎的,人流骤然慢下来。留里克奋力地拨开人群,从两人的腰间钻出脑袋了,才发现人们都退到了路两旁,街那头一辆四轮马车驶来。君士坦丁堡人看着这辆马车,纷纷低头行礼。其余商贾见了,也照样行事。
留里克见了嘿嘿冷笑不已,君士坦丁堡人行礼,因为那是人家的贵族。你们这些异邦人干什么呢?难不成以为行个礼就能得到和贵族交易的机会?你们要是争辩说自己什么歪心思都没有,那就是真的蠢了。身边人做什么你们就学什么?脑子长别人身上了?
因此,留里克也不行礼,就那样站在那看着马车靠近。他是孩子嘛,家长又不在身边。谁会管他,谁敢管他?
一时间留里克竟觉得有些荒诞,满大街的人都低头行礼,对贵族、对车夫,甚至于那两匹拉车的马。而现在自己要是往路中间一站,他们是不是也在对我行礼?正乐滋滋地想着呢,马车也快到近前了。突然一股力作用在背上,下一瞬他就摔倒在路中间。
留里克愣了一秒,什么玩意儿?哪个犊子推我呢!回过头一看,一个小女孩惊恐地看着他,微声嗫嚅着:“我…我就是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留里克没话说了,看着那双水汪汪的蓝眼睛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是一个想看热闹的小姑娘罢了。当务之急是,怎么从那个恶狠狠瞪着自己的车夫手下溜走。
留里克沉吟了两秒,突然摸索了一下四周地面,试探着站了起来。圆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四周望了望。眼神空灵无神,仿佛一切都不在他眼里。他站在那儿,身子微微前倾,伸出双手摸着虚空。同时破口大骂:“谁这么没良心呢!连个孩子都推!还是个瞎孩子!倒霉玩意儿!这是在哪儿呢?有好心人能帮帮我吗?”
车夫看着这个孩子的神情,不像是假装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
留里克暗自庆幸,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正往人群里走着呢,一只温软的小手牵住了他的右手。是那个小女孩。
女孩开口道:“对不起,我不该推你的,我真不知道你是盲人。你家在哪?让我带你去吧。”
留里克看着这个眼神中带着歉意的姑娘,神色木然。“姑娘你是傻的吗?我这都快混进人群了,到时候随便溜哪去了。”留里克心说道。不过感觉到周围人对小女孩略带恶意的眼神和议论声,留里克暗暗叹了口气,任由她牵着手带走了。
小女孩牵着留里克向前走着,一声不吭。留里克便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在巷弄里走着。留里克牵着那软软的手,感觉到已有微微的汗水沁了出来。掌心非常光滑,在五指的指肚和一般人长茧子的地方有少许肉肉,圆润柔软。看着那金色的短马尾左右摇摆着,留里克忽然觉得很有意思。
一边走着,那小手不时在手心里摩擦,留里克忽然觉得心头痒痒的。可是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一行文字:“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心头一静,如老僧入定。
这时就听女孩说道:“你家在哪儿呀?”
留里克想了想,说道:“斯堪的纳维亚。”
女孩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疑惑道:“你是异邦人?那你是怎么来到君士坦丁堡的?”转瞬又自语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跟着商队一起来的。可是受不了残忍商队老板的欺压,偷跑了出来。”她怜惜地看着留里克,“你好可怜啊,我带你去我家吧!”
留里克看着这女孩自言自语,觉得她似乎很喜欢给自己加戏。而且,他很想说一句:“你说的那个欺压我的残忍商队老板,是我爸……”可另一方面,心中有个声音在说着:“去吧,去她家里看看。”于是留里克点了点头,说道:“好呀!”
他反复对自己说:“我是为了体验一下君士坦丁堡人的生活,尝尝他们的日常食物。没错,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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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海鲜面()
女孩把留里克带进屋后,给他倒了一杯白水,便进厨房忙活了。
留里克有心帮忙,可想起自己现在是个盲人,只得坐在那儿。不过他看着那个在厨房里忙碌的小小背影,竟然觉得这感觉还挺好。“一间屋子,我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她在一旁走来走去,或者坐着也行。空气里都是她的味道,眼里都是她的身影。舒坦~”留里克心里想着,脸上也笑了起来。可一转念,那八字真言又出现在脑海中,一盆冷水浇头。
摇摇头抛开那些杂念,就这么一个动作,留里克又开始胡思乱想。他没法不胡思乱想,不然满脑子都是那条飘摇的马尾。
“为什么我要通过摇头来抛开念想呢?难道真的能把念头从脑子里甩出去吗?这是不可能的。诶,这有点顺势巫术的味道啊。人们平时要将某个东西丢出去时,一般都会有一个甩动的动作,没有谁丢东西的时候是直直的伸出手去。所以我刚才想丢开那个想法时,也摇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前世刘可曾经读过一段时间弗雷泽的《金枝》,很为其中大量的例证烦恼过。
枯坐着想来想去,留里克也想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就不再想下去了。
他开始大量起屋内的环境,趁女孩不注意的时候。
之前跟着女孩来的路上,他就注意到,这所屋子位于南城区,算是普通人家的聚集地。中城区是圣索菲亚大教堂和市政厅,西城区是贵族们的居所。北城区是往来商队聚集的市集,港口就在北城区外。而东城区则是贫民窟了。
能够住在南城区,说明女孩家中条件还不错,可是据留里克现在的观察,却似乎只有女孩一人住在这里。这可不太正常。
屋内陈设很简朴,一张木桌已经发黑了,周围摆着四张椅子,有一张的腿还是修补过的。桌上摆着一套瓷器茶具,看色泽青中带绿,近于茶青。举起对光一照,明彻如冰,晶莹剔透。留里克有把玩了一番,感受了一下质感,只能说温润如玉。和前世跟着导师去博物馆中见过的瓷器对比了一下,留里克可以确定,这套茶具产自越窑。
留里克更加奇怪了。屋内旁的家具都简朴到了寒酸的地步,偏偏桌上摆着一套来自越窑的茶具。看这干净的样子,应该是经常擦拭,常常有人使用。
他站起身来,向屋内更深处走去。过了大厅,擦着木楼梯上到二楼。楼板吱呀吱呀地叫着,怕是踩疼它了吧。许是嫌弃留里克太过吵闹,木板中钻出不少小虫子。
他加快了脚步,女孩一定听到了动静,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可是当他走上二楼,步入右手边第一间屋子时,他停住了。一方面因为他听到女孩已经走上楼梯,另一方面因为,这里有整整一个房间的书。
在九世纪的欧洲,能够有一整个房间的藏书,这绝不是他现在能够惹得起的存在。强如瓦良格人,凭借武力在欧洲大陆上难逢敌手,可是部落里也仅仅有百余册藏书。这也被视若珍宝,每天有两个战士看守着。而眼前的屋内,有多少?百本?千本?
女孩这时来到他身后,轻声问道:“你怎么到二楼来啦?”
留里克闻言转过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