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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步大,身材壮实,原本在队伍中间,几步就冲到了前面,手里的粗木棍宛如腰刀挡在身前,挥舞着撞了进去。
这么大块头吼叫着冲来,气势颇为骇人,前面挡着的心里就怯了,想躲都来不及躲。
胖八爷这一冲居然倒下三个,身边直接清出一块地方,而从军中挑选出来的老张和老李则有章法许多。
老张和一个壮实的顶在前面,后面各有几个人护着,冲到跟前之后,只要有人和老张或者另外一个对上,身后的人马上围过来放翻,然后寻找第二个目标。
双方人数相当,马贵的手下的如何是职业军人的对手?
只是片刻功夫,不少人纷纷撕嚎着躺在地上,有些见势不妙者,更是握着铁尺木棍撒腿就跑。
很快,原本退缩在后的马贵脸色铁青露出来,距离胖八爷只有几步的地方,正恶狠狠的瞪着他。
“操,现在装什么英雄,起先怎么跟孙子一样躲在后面?快,给八爷磕头,不然……”
远处已经有百姓在围观,用手指指点点。胖八爷知道,此时就是要通过打击马贵,树立自己的江湖威名。
人的名树的影,让别人知道你的本事你的背景,生出敬畏之心,接下来的事情无疑就好办多了。
作为重操旧业的胖八爷,自然知晓踩着带头大哥的身躯往上爬,是最简单最有效的一条捷径。
至于说善后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担心,谁叫他现在后台硬杠杠的。没理由一把手斗不过三四把手,以至于乖乖把权利拱手让出,没道理嘛!
“这位兄弟,到饶人处且……嗷……”
围着马贵的一名黑衣打手想表忠心,听见胖八爷这样说,稍微向前凑了凑,好像想圆个场的意味。
可胖八爷不含糊,不容他讲完,手里木棍狠狠的砸了过去,那打手一躲没有躲开,立刻就是跪在地上捂着肩膀哀嚎。
马贵眼角抽动着,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下马威,这一手他平常没少玩,只是到了自己身上,却如此难以决绝。
杀了自己,想来不至于,对方也没这么大的胆量。可断手断绝,相信对方一定毫无顾忌。
即使官司打起来,也不过是民间斗殴而已。出点钱,道个歉,甚至可能都不用,后面的势力如果强势,自然可以摆平。
“马某认栽,这喜通当铺是兄弟的了,希望高抬贵手,伤了和气反而不美,有什么话咱们可以私下商量,犯不着如此大动干戈,是……”
“啪……”
话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胖八爷粗壮的大手一个耳光盖过去,半边脸肿起来。
这孙子,当自己是初入江湖小子吗,在此忽悠?
还妄图体面下台,谋图东山再起,不让你颜面尽失,八爷如何称霸福州?
马贵捂着腮帮虽不敢多言,但脸上和眼神中的怨毒之色却再也不加掩饰。
“啐……”
一口唾沫吐马贵脸上,胖八爷不屑的说道:“做那妇人之姿干什么,有本事继续干啊,怂蛋,孬种!”
老李振臂一挥高声叫道:“八爷威武,八爷威武……”
跟随他的军汉也反应过来,欢声高叫。
现场众人大声叫起来,胖八爷眯着眼哈哈大笑,朝四周围观的百姓拱着手团团作辑,这不正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吗?
春节期间,赌坊的生意很好,那二十几个狼狈不堪的黑衣打手不敢动弹,赌场门前的两个人也是目瞪口呆,站在门口不敢妄动。
“老张,看住他们,有敢跑的,卸了他们的腿。老李堵住门,陈班头几人跟我进去,人搜身后全都赶出去……”
掌控住现场,胖八爷轻车熟路的朝众人吩咐任务。
掀开帘子进去,赌徒已经在打斗的时候跑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些输急眼的依旧在下注。
看见有官差进来,赌场内的赌徒们猛地大乱,前门后门守着的人拿着棍棒没头没脸的乱打了下去。
人从门口走出去,一个个的仔细搜身,方才大乱的时候,几个颇有心思的想要趁乱在赌桌上拿点银子,此刻都被搜了出来。
陈万才等人都是老手,在门口搜查的极为仔细,赌徒和荷官除了那身衣服,什么银钱也没给他们剩下。
“啧啧,差不多一千多两银子,好运气……”
“八爷,这桌子上的赌资和搜出来的银钱……”
这赌场里玩的是银子,钱财什么的可不会是个小数目,胖八爷瞥了陈万才等人一眼,随意说道:
“先拿回,事后再分配!”
陈万才喜滋滋的在赌桌上把银钱拢成一堆,两个捕快也面有喜色,这些银子他们肯定也有份。
“把银钱包起来不要管,先一间间房子的给我搜……”
胖八爷进这赌坊之后,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余地,可谓步步狠辣。
而在外面,百姓和方才的赌客,还有赌场的一些暗哨,也随着四散离去而把消息传向不同的地方。
午时未至,外归回来的福州府推官黄森已经坐在桌上,正惬意的呡着小酒。
龙岩的地瓜烧是烈酒,他喝的已经有些醺醺然,思绪也渐渐漂浮起来。
崇祯十二年进账不少,是把春风楼那个红牌娶回来做四房呢?还是在宁德府置办个庄院,偶尔度度假?
还有大房的弟弟几次来信,说如今在苏州或者松江置办个织丝绸或者棉布的作坊,一台织机每年得的红利抵得上几亩水浇地。
不过这大舅子不可信,福州府和松江相隔千里,保不齐这混账就把银子就吞到自己腰包去了,可到手这么多银子,怎么花呢?
第四百七十九节 说漏嘴了()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两盆炭火温暖的烘烤着,小黄羊肉质鲜美,美酒好肉,黄森眼皮打架,眼看着就要趴到桌子上去打盹的趋势。
“老爷,老爷……”
突然从前面传来了衙役的叫喊,黄森猛地一顿,头重重的磕在桌上,酒顿时清醒了一半,摸摸脑门怒喝道:
“大过年的穷喊什么,嚎丧嘛……”
“乱套了,乱套了……喜通当铺、醉红楼被砸场,周老板被掳,生死不明……
城里青楼、酒楼、茶馆要征收经营许可证,说是福州知府衙门下达的命令,还成立什么治安司,由陈班头主持……”
“是谁……”
话刚出口,黄森猛然醒悟过来,挥挥手让衙役出去,怔然若失。
一会,府中暖轿从侧门而出,朝着布政使府邸匆匆奔去。
同样的,李想在得到情报时,想第一时间上报,却被总督府告知,秦督和三位夫人在冶造局。
若是换了别人,一定会很奇怪,堂堂的两省总督怎么在新春佳节之际,吃饱饭没事干带着夫人跑到那等肮脏之地,岂不有毛病?
只有李想知道,冶造局是秦督的心头宝贝。
不说别的,自己就不知道多少次亲自陪同前往,带着秦督画的一些看不明白的图纸,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不要说,今日冶造局肯定是有成果,秦督才会带着夫人前去检验。
要知道,秦督可是有命令,不管何时何地,只要冶造局的工匠们造出图纸上的东西,必须第一时间告诉他。
李想过去的时候,冶造局里好生热闹,侍从室的几位大人也陪同在旁。
只是让他惊讶的是,在工地外搭着一些简易的棚子里,密密麻麻的放着一些做成了奇怪模样的煤球,成圆柱状,中间是分布均匀的孔洞。
而在那个三面透风唯一有墙的那一面,这样的玩意高高的码了起来,起码有上万个之多。
空地外,一只煤火炉摆在那里,众人围着看中氶陈美春看如何使用。
先把柔软的干草放在炉子里最下方,取出火折子用力吹燃,先把干草引燃,再放上粗些的干柴,和以往火炉点火没有什么不同。
等火炉中有底火时,陈美春用火钳子夹起了一个煤球,放入了火炉子,特制的煤火炉也是圆筒形,孔径比煤球稍大,刚好允许一只煤球放入。
众人看的很认真,也很好奇。
秦督大过年的把大家召集过来,说有好东西让他们见识,甚至说要改变自然,改变环境,要……总之,说得非常玄乎。
哪里想到过来的时候,竟然是对散煤的使用,这让众人心里腾起,秦督是在耍他们。
不过,他是老大,一切他说了算,众人也无可奈何。
在陈美春的操作下,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