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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只是很小一方面,其实崇祯是试探他的心迹。
时至今日,秦浩明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指挥同知,而是手握两省军政大权的封疆大吏,文人中的第一帅。
特别是他的才能和处理事务的举重若轻,已在崇祯心里留下深深的烙印。
若是他有不轨或者……,崇祯简直不敢想象。
秦浩明蓦然站定,也不管是否失礼,抬头看了崇祯一眼,手抚胸膛目光坚定地说道:
“皇上,微臣自小爱读史书,以汉人的璀璨文明为骄傲。
然每每读到五胡乱史、蒙元暴行,异族视汉人为两脚羊,文明屠尽,总是心如刀割。
恨生不逢时,不能为汉家天下稍尽绵薄之力,喷洒心中热血。
十五岁那年,恰逢建奴寇边大胜离去,微臣不甚悲伤。自此,便立下终生目标,势必屠尽建奴,只身许国,护卫大明江山。
去岁,建奴再次寇边,微臣想都没想,从临浦直奔北地,为的就是当初之志。
从而,也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好,好一个只身许国,护卫大明江山,壮哉!”
听到这里,崇祯拍手大赞,心中无限欣慰,疑虑顿消。
是啊!
秦爱卿单凭赤子之心,孤身北上抗虏,能走到今天,怕是他也未曾想到?
大明之幸,大明之幸呐!
此时,秦浩明肚子不争气的传来咕咕声,崇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高声叫道:
“备宴,多几个菜,朕今日和秦爱卿小酌一二,权当为你送行。”
随侍的小黄门应声领命离去,同时,心里暗自心惊,皇上亲自为他送行,真是不多见。
午后,登州卫。
能容纳数万人的新建大校场,用宣府水泥铺设而成,一片平坦。即便是暴雨,校场也不会有丝毫的泥泞。
但在酷热的暑天,在上面训练,却是一件要人命的事情。
四周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点的荫凉,火辣辣的阳光直直地照射在校场之上。
偶有一阵带着咸味的海风,也是湿热湿热。
这样的天气,委实不适合户外运动,但在校场上,却黑压压的站着一个个的方阵,全副武装,顶盔带甲,手执长矛,大刀,肃然挺立。
汗水如同雨线一般从头盔中,从脸颊中源源不绝地流下来,啪啪的滴在地上。
瞬间化为一股股蒸腾的雾气,在炙热的阳光下顷刻之间无影无踪。
不时有人直挺挺的倒下,场边立刻便有人跑过来,将昏倒的人拖到一边,一碗绿豆汤灌下去,再卸去衣甲,用冷水擦拭着身子。
不论是谁,皆会称赞一声,这支部队军纪如铁。
而这,就是张云从登州卫中挑选的三千海军陆战队。
新来的守备是一个疯子,这在新组建海军陆战队中已经是公开的共识。
现在,这个疯子正站在他们的面前,与这些将士们比起来,张云身上穿着更高级一点的锁子甲,那意味着更重。
头盔的面罩拉了下来,无从看到他的表情,但从他身上流下来的汗,却并不比前面方阵之中的将士少。
他不动,便没有一个人敢动。
校场之上,安静得能听到所有人粗重的呼吸之声。
透过面罩,看着这支已经焕然一新的军队,张云心里有着一种满足感。
大明将士之烂,并不在普通的士兵,而是在那些基层军官。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颗老鼠坏了一锅汤。
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连军官都不能严格要求自己的时候,下头的将士又怎么可能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呢?
通过在登州卫中挑选精锐将士,重新指定小旗、百户等基层军官,在严格的军纪和优渥的饷银之下,原来将士中的一些坏习惯,很快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将军,卢郎中有事相商。”
张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抬起手来,缓缓地掀起自己的面罩。
扫了一眼所有的士兵,举起右手,在空中用力一挥,然后转过身来,大踏步的离开了校场。
随着张云的离开,校场之上传来了稀里哗啦的一阵阵甲叶相撞的声音,绝大多数将士在这一瞬间,全都瘫在地上。
剩下的极少数,也是拄着长枪,弯腰不停地喘着粗气。
今天他们运气不错,比平常的训练量足足少了三分之一。
第三百零六节 张云的心志()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海军陆战队营房建在校场东侧,两者距离百丈。作为守备,张云有一个带着小院的独立单间,算是为数不多的特权之一。
李惊蛰和卢欣荣二人在屋檐下,就着一张小桌子,泡着产自武夷山的上好岩茶,品着浓郁的茶香,纵使酷暑难耐,但还是不亦乐乎。
张云全身湿漉推开院门进来,见到李惊蛰,高兴的叫了一声:“李胖子,你怎么来了?稍坐片刻,等我冲洗一番。”
随即解开盔甲,快步走到屋内沐浴更衣。
“卢郎中,如今尔等都是朝廷命官,却还能对李某相待以诚,殊为难得。”
张云一声李胖子,让李惊蛰暖心。明末商人地位虽然有所提升,但只是在普通的小吏中。
对大明朝廷的真正品官而言,商人还是不入流的身份。
卢欣荣和张云现在分别是五品的文武官员,就已经是令他仰望的存在。但他深深知道,这只是他们的开始,而不是终点。
“肩吾说什么呢?既相交于微末,断无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官位不认人之理。”
卢欣荣轻轻的吹拂茶盏,眯着眼睛惬意的一饮而尽,岩茶独有的浓醇清活,生津回甘在口腔中久久回味。
“那是,李某言辞不当,以世俗人心妄加揣测,实在不该!”
李惊蛰拿出新茶,娴熟的把茶叶泡好,给自己斟了一杯,做赔罪饮尽。
之后,把卢欣荣的茶杯斟到八分满,再为梳洗完毕的张云烫洗茶杯斟茶。
酒满敬人,茶满欺人。
茶一定要热,所以满杯客人无法饮用,用手端水有可能溢出杯子而烫到手。
而用嘴直接喝则有点象是牲畜饮水,所以倒满杯的茶是对客人不敬。
故而就有了酒要满,茶要浅的说法。
“嗯,好茶!”
张云口渴难耐,一连喝了几杯方才咂咂舌放下茶杯,转而端着茶盏的岩茶开口细细说道:
“武夷岩茶品质独特,未经窨花,茶汤却有浓郁的鲜花香,饮时甘馨可口,回味无穷。
茶条形壮结、匀整,色泽绿褐鲜润,冲泡后茶汤呈深橙黄色,清澈艳丽。叶底软亮,叶缘朱红,叶心淡绿带黄。
兼有红茶的甘醇、绿茶的清香,茶性和而不寒,久藏不坏,香久益清,味久益醇。
平日里,乃兄长的最爱。”
“哦,下次我搜集一些极品,给秦督带去。”
李惊蛰眼睛一亮,欣喜的说道。
“那敢情好!你现在可是日进斗金,赚得盘满钵满,正是敲竹杠的好对象,哈哈哈……”
张云爽朗的哈哈大笑,宽大的手掌搭在李惊蛰肩上,继而恶趣味的揉捏。
日进斗金还真没说错,随着秦浩明官职火箭式的上升,再也无暇处理肥皂作坊的布局。
而李惊蛰依靠着垄断大明肥皂的销售,早已让财富达到一个惊人的数字。
现在,更是以他出资管理,秦浩明提供技术,双方各占百分之五十的方式在济南府和福州设立水泥厂。
其在济南府建造的第一座海鲜酒楼和护城河桥梁,让人看到它的便捷性和速度。特别是它可以将房子修建成任意形状,且坚固无比。
其不怕水、不怕火的特性,无论是用来修路、修桥还是建造房子,实乃首选之物。
尤其是一百斤三百文钱的价格,更是让人趋之若鹜,堪称物美价廉。
可以预见,今后其庞大的市场和源源不断的金钱,必将如流水般涌来。
“张守备、张将军、云哥儿、你……你倒是轻点。卢郎中……”
李惊蛰龇牙咧嘴,大呼小叫。并不是说他钱赚多了,身子骨愈发显得娇嫩。
而是今非昔比,张云身材原本就高大,现在又经过多时的苦练,整个人更是壮了一圈,肘部一屈,上臂的肌肉块便隆了起来。
李惊蛰区区一个商人文士,哪里扛得住他的力道?
“杯小如胡桃,壶小如香掾,每斟无一两,上口不忍遂咽,先嗅其香,再试其味,徐徐咀嚼而体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