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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使不得,秦家小子不过区区一个秀才,侥得邀天之功,朝廷已经破格提拔为指挥同知,缘何骤然又委以总督之职?
岂不闻人才如树木,须养之数十年始可用矣?”
太仆寺卿谢三宾不顾其它,急忙跳出来说道。
要说大明朝堂中谁对秦浩明恨意最大,当属此君无疑。
暗恋多年的柳如是被区区一个士子多夺,令他引为生平大耻,恨不能把秦浩明除之而后快!
然而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此子崛起之迅速,令人诧目惊舌!
短短几个月功夫,名闻大明朝野,特别是军功之甚,令人颇为忌惮。
然毕竟只是一名从三品的武将而已,谢三宾倒也无惧。
可若贵为总督,已然从武将跨入文臣行列,特别加兵部侍郎兼都察院副都御史头衔,却是他所不能抗衡。
故而,明知今日薛国观所言不过是秉承圣意,他也要站出来阻击,否则,大势去矣!
“谢大人所言极是,秦将军虽然才具无双,然毕竟少年心性,不如先历练几年,方堪大用。”
行人司官员吴昌时乃复社成员,平时为人精明。谢三宾是东林党魁钱谦益的学生,他自然出言复议。
“臣等附议!”
多名东林党人站出来说道。
崇祯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阴鸷的眼神紧紧盯着这些酒囊饭桶。碰到问题他们束手无策,清谈、空谈比谁都厉害。
自己前戏已经做足,又有首辅薛国观帮衬,原本认为理应水到渠成,竟然还有不开眼的跳出来,真是不知死活。
“荒谬!尔等冥顽不顾,冢中枯骨。建奴寇边,不知替圣上分忧,成天空谈误国。
现如今,难得有国之栋梁挺身而出,连战连捷,令建奴仓惶北逃,尔等却又百般打压,究竟是何用意?
秦将军的功勋,尔等但有一分,无需他人多说,陛下都将赏赐于你们,可尔等行吗?”
关键时刻,见崇祯有发怒的迹象,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首辅薛国观大喜,急忙站出来大声叱喝一众东林党人。
当然,不管是否有圣意在,今天也是他身为首辅的第一个提议,自然要借机树立威望。
否则,今后将难以挟制这些桀骜的东林党人。
“陛下,此事群臣既然有争议,不若暂时搁置,先讨论卢总督和祖总兵的封赏如何?”
吏部尚书商周祚向来刚正不阿,既瞧不惯只知阿谀奉承的薛国观,也看不起只知清谈的东林党人。
他原本不欲多加掺和,可今日讨论的职位俱跟吏部有关,并且都是部级正院岗位,吏部根本无权擅断。
但崇祯皇帝事前并没有和他沟通,故而他也想今日把此事决定下来,以免日后被群臣诟病。
双方在秦浩明的事情上僵持不下,他索性迂回侧击,一件一件解决。
“卢爱卿以方叔、召如虎之才,矢岳飞、韩世忠之志,阻建奴寇边、扫荡之功于国势溃败不可收拾之日,殊为不易!
今日,进卢爱卿为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总督宣府、大同、保定、山东、河北军务。
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边亭下的中书舍人运笔如飞,崇祯皇帝则双眼扫视群臣,睥睨不可一世。
最终,犀利的眼神落在搅屎棍谢三宾身上,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谢三宾等一众东林党人。
枪打出头鸟,皇权霸气此时如同山岳一般压得东林党人喘不过气来,让他们暗自叫苦不迭。
“臣等无异!”
卢象升功高劳苦,资历威望均高,尚未有不开眼者敢于顶撞。
加之自身品节无暇,即使是闻风奏事的御史言官也没有任何挑剔之处。
“谢陛下恩典!
然微臣父丧在身,先前国家动荡,为社稷被夺情起复。如今国事稍微太平,恳请陛下允许微臣回家守孝,以全忠孝。”
百善孝为先,大明对孝道的讲究更是历朝历代之首。
卢象升此言一出,即使崇祯贵为天子,如果没有其他特殊情况,只能应允。
卢象升和东林党人一贯交好,见他们不知死活阻挡此事,唯有用此事让崇祯皇帝不至于为难,迁怒东林党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
朕不敢有丝毫诋毁,然国事艰难,大明需忠孝之士维护,君之后,可有安排?”
自古忠臣多孝子,君选贤臣举孝廉。
事出突然,卢象升所言所语,崇祯始料未及。
但很快,崇祯皇帝便反应过来。
卢象升此举是要牺牲自己,既要保全东林党人,又要让秦浩明上位,委实用心良苦。
但此事对崇祯来讲,小事尔!
卢象升回家守孝,又不需几年时间,三五个月后,再下旨让他起复便是。
“微臣离开后,秦将军熟悉天雄军军务,可以代替!”
“如此甚好,进封秦指挥使为兵部侍郎兼都察院副都御史,暂代总督宣府、大同、保定、山东、河北军务。
卢爱卿职位不变,准许回家守孝半年。
祖总兵加兵部郎中衔,威武大将军,领大同总兵一职。”
崇祯一锤定音,再也不顾其它东林党人。
在他看来,先让秦浩明过渡三五月,找机会再让他总督福建、广州便是。
如此,朝堂再无话可说。
只是,对于谢三宾,崇祯皇帝却是“简在帝心”。
不可讳言,通过秦浩明的介绍和部署,福建郑家已经成为崇祯战略上的重要环节,同时也是他重点防御对象。
而谢三宾,崇祯则认为他误事矣!
第二百零二节 底气()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二月细雨霏霏,天色灰暗,太阳如蒙在一层油纸后,散发着冷漠的光芒。
一顶绿呢小轿缓缓行在山间小道上,轿子在雨水中被洗刷一新,褪去旧日的浮尘,呈现出一种湿润的深深绿意。
穿过斜飞的雨雾远远望去,如一片飘零在池中的荷叶。
叶绍梅端坐轿中,目光顺着被风轻轻吹起的布帘望着外面凌乱不堪的江南春雨,目光仿佛与那雨融成一体,湿冷而略带忧悒。
兄长叶绍辉谋夺秦家肥皂一事,令她心内凄苦不堪。
当然,说谋夺可能不恰当。可在她看来,在秦家肥皂生产都不够卖之时,现在参股和巧取豪夺又有何区别?
奈何父亲远在建宁府,自己兄妹感情固然不错,可并不能阻止兄长的贪念。
“妹子不要管,让云哥儿去和他说清楚。今日秦家不同以往,你兄长如此做法,必将误了妹子一生幸福。”
前几日余佑汉带着满载的粮食物资从德州府,顺着大运河,直到衢州港,随行的尚有近千流民和两百百战之士。
秦浩明现在的情况,余佑汉也说得清清楚楚。
聪慧的柳如是明白,爱郎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
叶家若是想仗着临浦第一大家的身份,对秦家有所欺凌,怕是要吃大亏。
凶猛暴虐如建奴等,都没有在爱郎手中讨得半分好处。更何况一个地方家族,连豪强都算不上?
“嫂子请放心,看在叶小姐的面子上,张云会注意分寸,点到即止。”
长期掌管上千人的队伍,已经让过去略显稚嫩的张云成熟起来,话语中竟有几分威严。
原本高高在上的临浦第一家族,如今坦然不惧。对于临浦叶府少爷,看在叶绍梅面子上点到为止,委实有气魄。
立春,农历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一个节气。
立春之日迎春已有三千多年历史,中国自官方到民间都极为重视。
立春时,天子亲率三公九卿、诸侯大夫去东郊迎春,祈求丰收。回来之后,要赏赐群臣,布德令以施惠兆民。
中国传统将立春的十五天分为三候:一候东风解冻,二候蜇虫始振,三候鱼陟负冰。
说的是东风送暖,大地开始解冻。立春五日后,蛰居的虫类慢慢在洞中苏醒。
再过五日,河里的冰开始溶化,鱼开始到水面上游动。
此时水面上还有没完全溶解的碎冰片,如同被鱼负着一般浮在水面。
临浦县城在官府的带领下,敲锣打鼓举行各种欢庆活动。
往常年景,此时是叶家酒楼营业的高峰期。可今年却奇怪,叶家酒楼停止营业,特意恭候张云的到来。
叶府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