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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在外间屋也听得不仔细,好象是摸什么瓜。何敬唐很高兴,张罗着请姓洪的喝酒吃饭,俺一忙,就打碎了碗。”
顺藤摸瓜,肯定是这句话了。
这个姓洪的把头很阴险啊,在矿上没有当场发作,而是跑到何家去献媚告密,估计这样能从何家那里得到更多的好处。
“这事儿你别和旁人说,更不能让何家人和姓洪的知道。”沈宸想通了,便叮嘱道:“要不可麻烦了,何家人和姓洪的肯定要收拾你。”
“俺对谁也没说。”娟子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他们商量害人的时候都背着俺,俺也不敢听,这是偷听来的,哪敢让人知道?”
“嗯,就是这个道理,你做得很对。”沈宸夸了一句,说道:“睡觉吧,明天早点起,你偷偷地溜回去,估计也没事儿了。”
“嗯。”娟子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沈宸躺在炕上,久久难以入睡,把这繁多的事情想来想去,终于捋出了个大概,心中一轻,也有了困意。
………………
天边刚刚发白,星星还在闪烁,婶子便来叫醒了娟子,沈宸也醒了,非要送她。
婶子拗不过,让他们胡乱吃了口饭,便叫起二旦陪着,又塞给娟子一个馍馍。
庄子里静悄悄的,夜班的还没下,早班的还没走,但也有几家的烟囱冒起了炊烟,显然是为上矿的人做着饭。
三人过了村头往西一拐,离何家宽阔高大的宅子还有段距离,娟子便让沈宸和二旦不用再往前了。
她怕被人看见,不光自己要挨骂,沈宸和二旦可能也有点麻烦。
看着娟子走远,身影消失在大院的门口,又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斥骂声,沈宸和二旦才转身离去。
“姐,周师傅说的是明天。”二旦见姐姐并不是回家,而是向外户村走,以为是记差了要送他去耍刀,赶忙提醒道。
“我知道。”沈宸脚步没停,说道:“有点别的事儿,我想和周师傅谈谈。”
二旦赶忙跟上,也不多嘴询问。
去往外户村的路上,已经有零星的上工的矿工走过,快到村子的时候,沈宸和二旦正好迎面碰见老周和几个矿工。
“周叔。”沈宸率先打着招呼,在路边停下脚步,“您站一站,我有点事情要和您说。”
老周有些诧异,但还是和矿工们说了一声,自己停下脚步,笑着对沈宸说道:“说吧,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天还没亮就跑来。”
“二旦,你离远点,大人的事儿小孩别听。”沈宸说着往旁边走了几步,停下望着老周。
老周笑着跟上来,心里却不象外表这么轻松,嘴上还打趣道:“大人的事儿啊,你这丫头还神神秘秘的呢!”
沈宸的脸上却没有笑容,压低声音说道:“矿上有个姓洪的把头,发现炸石门的炸药少了,怀疑有人向外偷。今天矿上恐怕要严加搜查,请周叔告诉旁人一声,多加小心。”
老周脸上的表情一凝,随即又咧嘴笑道:“那些监工把头成天疑神疑鬼,煤也怕偷,铜碛也怕偷,还怕工人偷懒呢!俺们行得正,走得正,手脚干净,不怕他找茬。”
沈宸笑了笑,点头道:“找不着茬,那还不好?周叔,我的事儿说完了,您忙您的,我这就回家了。”说完,他转身就走。
老周看着沈宸的背影,犹豫了一下,张开的嘴还是合上,没有再说什么话。
虽然还很是怀疑沈宸所说的话,老周还是赶紧通知了他发展的矿工,今天不要往外偷带炸药了,也不要有什么令人怀疑的举动,特别要注意监工、把头。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井下却平静得出奇,比往日还平静。
别说什么戒备森严了,就连平日里经常在大巷中晃悠走动,监督矿工干活的监工、把头也少了,更不见姓洪的把头和最坏的麻杆。
中午的时候,二虎子有点耐不住劲儿,偷偷过来对老周说道:“周叔,今天峒室里老是没人,比往日还松,咱狠狠搞一下子,就把炸药弄齐了。”
峒室是在大巷的一边挖掘得象土窑一样的小洞,里面存储着一些矿用物资,还有铺板,专供鬼子、柜头下井休息用的。
老周他们就是从这里偷的炸药,再藏在电石灯里带出去。
老周其实也很心急,恨不得一下子把炸药弄齐,好进行炸桥行动。可沈宸的话令他警惕,今天这种反常的情况更令他感到怀疑。
“不要心急,今天我看着有点不对劲儿,咱们可不能着了人家的道儿。”老周按下自己的急迫,用镇静自若的态度安慰着二虎子。
“可这机会——”二虎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俺听周叔的,今天就忍着。”
二虎子走了,老周还是有些不放心,趁着中午吃饭的工夫,又走了走,提醒了其他人。
在猜测和狐疑中终于到了下工的时间,矿工们坐着罐笼上了井,立时便感觉到气氛的紧张。
井口周围站着一圈矿警,如临大敌的样子。
全矿所有下井干活的工人都站在一边,柜头何敬唐坐在一把圈椅上,阴冷着脸扫视着矿工,他的身后站着麻杆和洪把头。
矿工们互相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洪把头凑近何敬唐说了几句,何敬唐点了点头。
“这两天矿上丢了东西,是谁从峒室拿的,在何柜头面前讲清楚,都是庄里的乡亲,何柜头大人大量,也不准备怎么着。”
洪把头象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上前大声说道:“可要是现在不开口坦白,等抓到把柄,那可就别怪柜头了,统统送到皇军那里,那可是杀头的罪。”
第二十一章 一无所获,反正我信()
没有人回答,有的迷惑,有的暗自庆幸,也有胆小的感到害怕。老周暗自松了口气,他和几个矿工自然是属于暗自庆幸的那些人。
何敬唐哼了一声,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开始吧,一个一个地搜,别漏了。”
麻杆这回抢在洪把头前面大声应着,表示着自己的忠心,指挥着矿警开始对矿工们搜身。
第一个搜完了,身上啥也没有,麻杆摆手骂了句“滚蛋”。可矿工刚走两步,便被洪把头拦住。
“把电石灯打开!”洪把头恶声恶气地命令着,又抬头扫视了一圈站着的矿工,露出一丝冷笑。
王八蛋,还真琢磨到电石灯上了。老周暗中庆幸的同时,也感到后怕。
一个一个的矿工被搜身,电石灯也没有遗漏地被逼着打开,都没有问题的才准许离开。老周和二虎子等人顺利地过了关,走出了矿井。
“今儿真险哪!”出了矿井,没走多远,二虎子便长出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开口说话。
老周没有回答,只是回头向矿上看了一眼。
他似乎可以想见,何敬唐兴师动众,洪把头信心十足,可最后什么也没捞着,该是如何一副失望、沮丧、愤怒的样子。
……………
夜晚,在一根堰的老洞里,赵铁和老周又见了面儿,互相交换着信息。
“看来,炸药是轻易不能往外偷了。”老周有些忧心,还有些后怕,“今天亏了大梅,要不,我和刚发展的几个矿工可就让敌人一窝端了。”
“是啊,你我都盼着能拉出些矿工,建起一支矿工游击队呢!”赵铁也吐出了一口长气,停顿了一下,说道:“这个大梅,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那天她和我说烧硫磺的事,我想来想去,心里也没底。明天,我要再去一趟窑户庄,非要探清她的底不可。”
“你有办法?”老周问道。
赵铁拍了拍包袱,苦笑道:“这不,又上了一些货。她那天要是有意留的话儿,再见到就会主动叫我。到时候就来个开门见山,还就不信了,万一有什么变故,我还收拾不了一个丫头?”
“你——”老周有些惊愣,又有些哭笑不得,“你可莫要小瞧她,这丫头神神秘秘的,怕是有些门道。”
“估计是不简单。”赵铁想了想,说道:“虽然摸不透,可却不象是敌人。要不,我也不会冒这个险。”
“是啊,我也不相信她是坏人。”老周沉吟着说道:“把底摸清也好,否则咱们老是疑神疑鬼,以后的行动也不能放手去干。嗯,你直接去她家恐怕不方便,不如我找个人,把她叫出来谈。”
“一个女娃,想要叫出来怕是不那么容易吧?”赵铁还有些疑虑,“而且,在什么地方谈呢?大道上,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