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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
他很虚弱;很疲惫;有气无力的低语;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玉幽;我——”瑶光仙子勉强笑了笑;话还未说完;便见司玉幽疲惫的合上了眼。
“瑶光;我答应你的事;只怕要食言了。”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配不上你的深情。”
“对不起;你——走吧。”
紧握的手忽然松开;瑶光仙子跌坐在地;怔怔的看着司玉幽平静的模样。他轻轻合着眼;仿佛睡着一样;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可是说出的话却那般无情。
他要她走?
难道;他也要将这婚事作罢?
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她抬起手;想要再次握住他的手;可是在即将触及时;无力垂下。
“在你心中;我当真不如宁欢颜吗?”
“即便我如此委曲求全;你也不愿接受我吗?”
司玉幽羽睫微微扇动;清冽而疲惫的声音再度响起:“不是不如;而是有些人——一旦走进了心里;这世间;便再无人可替代。”
仿佛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胸口;疼的她无法呼吸;只能张大嘴拼命喘气;眼泪不争气的顺着眼角不住滑落。
“无人可替代——”
“好一个无人可替代——”
“我付出了这么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竟——替代不了一个死人。”
说完;她从地上爬起来;朦胧的泪眼深深望了司玉幽好一阵;眼泪止不住的流;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一般;再无从前半点风华。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司玉幽;一字一顿道:“早知你无情;却不知你无情到这个地步!罢了;罢了——”
“便当我这么多年来;痴心错付了。”
“司玉幽;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说罢;她抓起一缕秀发;指尖略过;一截发丝便被割断;她紧紧的攥着发丝;僵直的手在半空定了良久。
最终松开;墨色发丝洒落在地。
“你我虽未拜堂;但也举行过盛大的婚礼;便算作半个夫妻吧。从今往后;你我之间;便如这断发;再无可续。”
说完;她扭头;朝着屋外走去。
尽管到了这个地步;尽管她已经将决绝的话说出口;但是她仍然在心中期盼着;他能叫住她;哪怕只是唤一声她的名字;她也会收回所有的话;毅然决然的留在他的身边。
但是;直到她走入细密的雨帘中;他也未曾扭头看过她一眼。
粉色轻纱飘起;瑶光仙子的身影在漫天雨丝中;越飞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求战和求死站在屋檐下;看着天空那一抹粉色消失不见;二人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来;只觉得松了一口气;但又觉得有些悲凉。
小师妹去了;瑶光仙子也走了;师尊他——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不止他们;还有云朗!
这些日子他长高了些;眉目越加清俊;人也越老越老成。自打欢颜离开后;他便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再没了从前的天真烂漫。
此刻;他正坐在竹屋内;窗户开着;他一扭头就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而且他是天生的风属性灵根;对声音的捕捉也异常灵敏。
师尊房中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
即便求战和求死有心隐瞒;他也早早的知道了欢颜去世的消息。
他没有哭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动来;只紧紧的攥紧了手中的书本;原本澄净的眸子渐渐变得幽深;宛如冰冻的深潭;散发着骇人的寒意。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胸中的恨意咽下;只咬着牙低声喊了一句:“姐姐。”
没有人听到他说话;没有人注意他的神色变化;在众人眼中;他还是一个小孩子;但仇恨的种子在他的心中已经萌芽;慢慢壮大。
雨;越下越大;耳畔回荡的是轰隆隆的雨声。
竹屋内;司玉幽静静躺着;双目无神的看着地上散落的青丝;眸中没有半点光彩。
当求死进屋之时;看到的便是师尊这般颓然的模样。
他微微蹙眉;走上前;看了一眼地上的青丝;隐约猜到了什么;犹豫了片刻;低声道:“师尊;瑶光仙子走了。”
司玉幽没有应声;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情绪。
“师尊;小师妹的事——”求死语气微顿;看到司玉幽眼中明显划过波澜;他索性继续道:“听那君不夜说;魔尊将小师妹丢进了火山口;那位置离重华宫在重华宫北方;我和三师弟商量了一下;不能让小师妹的尸骨孤零零的在那;所以;我们打算再去探索一番;兴许——”
他喉头发烫;有些哽咽道:“兴许小师妹并没有被岩浆完全融化;我们说不定能找到她的尸骨。”
融化?尸骨?
司玉幽的心一阵阵的刺疼;他死寂的眸子中划过一抹冰冷的光;他忽然坐起身;寒声道:“我要亲自去看看。”
他刚欲下床;求死便将他拦住;摇头道:“师尊连番受伤;如今身子——”
“还是让我和三师弟去吧;我们一定会仔细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司玉幽哪里肯;推开求死的手;起身就要吵门外走;他实在是太虚弱了;刚迈出两步;便险些软倒在地。求死说的没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看到欢颜的的尸首;凭什么认定她死了?
他深吸一口气;倔强的继续迈步。
“师尊——”求死心急不已;拼命阻拦。
就在这时;通天老祖从屋外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司玉幽;蹙眉低喝道:“胡闹;自己如今什么状况自己不清楚吗?还不给我去躺着。”
求死忙给通天老祖行礼;后者摆摆手;示意他搀扶着司玉幽回竹榻躺着。
司玉幽却推开了求死的手;冲着通天老祖跪下;沉声道:“师尊;弟子一定要亲眼去看看;否则——不能死心。”
通天老祖看着他跪在地上都有些虚晃的模样;心中便气闷不已。
“求死;你且退下。”通天老祖下了命令。
求死犹豫了一下;退了出去。
司玉幽仍然跪着;大有通天老祖不同意;便不起来的意思。
通天老祖虽心疼;但也不愿继续这般纵着他;索性在一旁坐定;蹙眉看着他;冷声道:“你可知道;你如今的身体;别说了御剑了;就连走出玉竹峰都十分困难。”
司玉幽微微垂眸;语气却万分坚定:“即便是走;弟子也要走着去。”
“胡闹。”通天老祖怒喝一声;重重的拍了拍扶手;怒道:“你是要为师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吗?那魔尊是什么样的人?要杀一个宁欢颜不容易吗?何必要千里迢迢赶去北地?”
“你好好想想;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枉费为师数百年来对你的悉心栽培;你却一门心思投入了儿女情长;而且还是对自己的徒弟动情;这要是传出去;你让为师如何自处?让重华宫颜面何存?”
静静听着师尊的斥责;司玉幽一言不发;微微垂着头;身子不时的晃动;明显有些支撑不住;但是他却咬牙死撑着;看的通天老祖心里越加气闷。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摇头道:“且不说你如今有没有能力去北地;便是能去;你能保证这不是魔尊的陷阱?”说着;他顿了顿;语气缓了缓:“此事;便不要再提;眼下最重要的是疗伤;你数百年的根基已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司玉幽沉默半晌;抬起头和通天老祖对视;目光纯净而坚决:“师尊;是弟子行为不端损了重华宫的颜面;是弟子不孝;辜负了师尊的期望;弟子愿受任何责罚!但欢颜她——”他顿了顿;整理了情绪;继续道:“我不信她已死;所以;我要亲自前去查探;若不能找到她的尸首;那她便必定活在世上。”
通天老祖沉着脸看着司玉幽;眉头越蹙越紧。
“她若活着;你当如何?”空气仿佛凝结;当通天老祖问出这句话时;他的眸中划过一道杀机。
司玉幽缓缓呼气:“弟子曾许诺;护她一世。”
如此坚决;没有丝毫退步。
通天老祖的眉头最终狠狠打了一个死结;气闷的脸色发青;他沉默良久;忽然一挥手;一阵风过;二人消失在原地。
三个时辰后;司玉幽站在了幽深的峡谷中;他的面前是冒着滚滚热浪的火山。
通天老祖站在他的身旁;以自身修为托着他;淡淡道:“为师便给你这个机会;让给你彻底死心。”
司玉幽仿佛没有听到通天老祖的话;艰难的迈着步朝前走去;滚烫的岩浆不断翻滚;整个火山口除了黑色的山石;便是红色的岩浆;热浪滔天;让人无法呼吸。
他仔细的看着每一处;生怕错过一丁点。
通天老祖静静的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之前他已经前来搜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