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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做什么?”韩振飞皱眉道。
“我上前问过,他却笑而不答。”韩如海毕恭毕敬的答道。
“嗯?”韩振飞一愣,继而哈哈笑道,“嘿,那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勾起你的好奇心,引你见他,聪明的法子!”一侧始终不言不语木雕般的蓝痴苦,突然淡淡的说道。
韩振飞红光满面的脸登时沉了下来,突然望着韩如海,提出一个很奇怪的问道:“如海啊,你跟我多久了?”
“三十四年。”韩如海老实回答。
“那你总该知道我见客的规矩吧?”韩振飞的语调有些沉闷,嗓子里就像是有个野兽在嘶吼。
韩如海神态依旧从容,缓缓的道:“知道。不过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确切的说,他写的一首诗很有意思,我想老爷子或许会想要见见他。”
“咦?”韩振飞一愣,好笑的道,“诗?老子平生最烦什么狗屁诗歌了,得,你先说来听听。”
韩如海一字一顿的道:“世人皆道饮酒好,谁人得悉酒中趣!”
“哈,在老子面前卖弄,这是哪里来的小王八蛋,这么大的口气!妈的,一个毛头小子也配跟我论酒?”韩振飞本来一脸的不耐烦,听了这句诗后,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中毫无半点的不悦,只有几分不可思议与浓浓的好奇。
韩振飞笑着拍拍脑门,望着身侧的蓝痴苦,和声道:“痴苦,你怎么看?”
在外人眼中,蓝痴苦是韩振飞的保镖,只是此刻韩振飞的口气,却像是面对一个多年好友,随意中更隐隐有几分敬重之意。
“聪慧者难免轻浮,等两个小时,看他耐性。”蓝痴苦惜字如金,语调平淡。
“我本来想先出去看看,嗯,好吧,听你的,先等等。如海,派人密切注视。”
两个小时转瞬即逝。
韩振飞与蓝痴苦下着围棋,韩如海又缓步走了进来。韩振飞落下一子,扭头笑着问道:“怎么样?那小子走了没有?”
韩振飞威武的面上有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意,韩如海恭声道:“没走。这两个小时,他连坐的姿势都没有变一下。”
蓝痴苦执子欲落,闻言却也不由的定在半空,与韩振飞双眸一对,突然淡淡的道:“有趣,不妨出去看看。”
“好,先出去看看再说。”韩振飞从善如流,笑哈哈的率先迈步走出内堂。
来到前厅外的庭院,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那随风飘扬的白幡跟那十四个大字。
“世人皆道饮酒好,谁人得悉酒中趣!”
韩振飞定睛瞅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就像是一只雄狮在兴奋的嘶吼:“好的很,妙的很!”
这句诗朴实无华,好的是那股子自信的豪气,妙的是那一手龙飞凤舞的大字。
韩振飞一边笑一边拍着韩如海的肩膀,话语中居然有了几分赞扬的味道,“如海啊,还是你知道我的脾气。这样有趣的小子,这些年可是不多见了啊。”
韩振飞眉宇间兴奋隐隐,扭头望着蓝痴苦,笑呵呵的道:“痴苦,你觉得呢?”
“字是好字,气势恢宏;写字之人,必定不俗;既然如此,不妨见见。”蓝痴苦开口,依旧是木口木面。
“好,见!”韩振飞大手一挥,韩如海领命而去。
……
方叶羽盘膝而坐,意态悠闲。当看到两个小时前询问自己来意的皓首老者再次向自己走来,方叶羽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却也连忙站起,迎着韩如海,恭谨的一施礼,和声道:“老先生,有什么好消息吗?”
韩如海笑着点头,“请随我来。”
方叶羽心中欣喜,提着麦秸制成的酒坛,跟随韩如海走进宅子。
在萧玉楼的情报中,方叶羽知道韩振飞的门太难进,他之所以没有像常人那样递交拜帖或者言明来意,是因为他知道一旦韩振飞不愿见自己,那就失去了回旋转折的余地了。所以方叶羽写了一首自信的近乎自大的诗,只要韩振飞不糊涂,当可一眼看穿自己的来意,正所谓无声胜有声,这样的‘拜帖’,可是比任何纸张形式的要好的多。而方子善常说,成功者之中不乏性子暴躁之辈,这种人往往是大事沉稳,小事急躁。韩振飞是黑道豪雄,无论他如何的喜欢饮酒,这酒道,对他而言也只是人生小事、比不上富贵权势,方叶羽吃准他必定会在这首诗下,暴脾气发作,兴起好奇与好胜之心。
第六十四章 酒里乾坤 杯中日月
韩振飞的宅院,遍植花草树木,处处房舍俨然,说不出的气派堂皇。null3z中文
方叶羽随着韩如海缓步走着,时而入回廊,时而走台阶,最后来到一处九曲桥,桥尽头有一个造型古朴的八角亭。
桥下流水潺潺,桥旁鸟鸣嘤嘤,风吹荷叶,花香阵阵,身处此间,恍惚中似乎到了人间仙境。
韩振飞与蓝痴苦就坐在八角亭中的石凳上下棋。
方叶羽上前,在韩如海的引荐下,朝着韩振飞恭谨的一拱手,和声道:“晚辈方叶羽,见过老爷子。”
“好了,不用多礼了。我看了你的幡,你的口气很大嘛。”韩振飞笑嘻嘻的望着方叶羽,这个威武如天神的老者,此刻就像是一个最为慈祥的白胡子老头,心情看起来很是不错。
方叶羽轻笑着道:“口气不大一点,我只怕老爷子不会见我。”
方叶羽神情坦然,语调恭谨,韩振飞闻言一愣,继而望着一旁的蓝痴苦,哈哈大笑道:“嘿,你看这小子倒是一点都不滑头,哈哈哈。”
韩振飞颔首以示嘉许,蓝痴苦本来是木口木面,只望着棋局,对其他万事万物都漫不经心的样子,闻言随意瞥了方叶羽一眼,神情却是微微一变,突然淡淡的道:“你姓方?大方自在的方?”
蓝痴苦神情平淡,任是谁也看不透他心中所想,方叶羽闻言也没多想,颔首道:“是。”
蓝痴苦默默的点头,不再言语,眼睛半阖半张,仿似不想让人看透他的心思。
待蓝痴苦问完,韩振飞笑着道:“小子,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一是献酒。”方叶羽小心翼翼的将手中那麦秸制成的酒坛轻轻放在石桌上。
“献酒?”韩振飞望了这酒坛一眼,眉头皱起,神情间很有些啼笑皆非,只因他可不认为这种简陋的酒坛中能装有什么美酒。
韩振飞轻描淡写的一笑,道:“有心了。不过我不缺酒,天下美酒我这里是应有尽有,倒是不稀罕别人送我酒水。”
说到最后,韩振飞面色已经变得严肃起来,语调也有了几分逼人的压迫力,“此外呢?”
无视韩振飞那慑人的压力,方叶羽轻笑着道:“二,则是论酒。我知道老爷子是酒中高手,而我对美酒也有几分见解,想与老爷子坐而论道!”
方叶羽语调虽和煦,只是口风却毫无半点的谦虚,只因他看得出,神情肃穆的韩振飞已经完全抛弃了适才的表面客套,开始露出他的枭雄本色,言语中咄咄逼人,那锐利的眸子,更像是刺刀一般,让人震撼。
方叶羽很清楚,面对这种‘对手’,自己礼数不能缺,但是言语中绝对不能谦让或者退避,否则只能被这种人看轻,一旦被他看轻,今天这场局,也就提前结束了。
“坐而论道?”韩振飞冷笑一声,嗤之以鼻道,“你认为你有这个资格吗?”
尚不待方叶羽回答,韩振飞已经用力一拍手掌,不远处的回廊传出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然后就见到三个美貌的侍女,手托托盘走上前来。
侍女将托盘放在石桌上,束手而立。
托盘是用纯银打造的小雕花七寸盘,银盘上各放着一个陶瓷酒杯,酒杯口被一块黑色的塑料薄膜封住,看不到内里乾坤。
韩振飞望着神色泰然的方叶羽,冷冷一笑道:“如果你能品尝出这杯中美酒的来历,才有与我坐而论道的资格。”
韩振飞说着话,早有一个侍女将一个物件递给方叶羽,方叶羽接过来,却发现是一根黑色的塑料吸管。
望着神情得意的韩振飞,方叶羽知道此事已经由刚开始的寒暄,进入了实质性的较量。因为自己那首诗,韩振飞已经将自己当作了酒道‘对手’来看待。他表现出的鄙夷也好,不屑也罢,都是一种心理攻势,正所谓兵法有云:用兵之道,攻心为上!
“我实话告诉你,这些日子我见多了什么狗屁品酒师。我这三杯酒,迄今而至,他们最多只尝出头一杯,第二杯就败下阵去了。我看你啊,早点认输回家得了,哈哈哈。”
韩振飞神色得意,继续打击着方叶羽的自信。他只以为一个半大小子,再沉得住气,在自己的连番威压下,也是心中惴惴,要知道品酒最忌心浮气躁,一个心神散乱,十成本领也就掉了一半。只是韩振飞却实在是小瞧了方叶羽,他不知道,丛林生涯早已将方叶羽的神经淬炼的有如钢丝般的坚韧,又岂是他寥寥数语能摧垮的?
方叶羽笑着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