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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下来,锦华还未脱离那意境,东岳大帝也还沉浸在这乐曲的原来诗意中。锦华似乎已忘了东岳大帝的存在,忘了这是泰山,而是在那关雎中,自己划船采摘荇菜,木小卉在岸边高唱着歌谣,自己就是不回他,然后木小卉惺惺而归,次日再来,弹琴鼓瑟,高山流水,如此反复,自己对他展开笑颜,唱了一曲,婉转同意了。于是木小卉好不矜持地划船到小河中来,在船舟上鼓瑟吹笙,之后来到自己的小舟上,欢笑谈吐。最后木小卉以六礼相迎娶得自己归。
锦华回眸一笑解释道:“这是我自己给箜篌取的名字,您看这箜篌树立着,想不想半个月亮?”锦华斜头手指顶着下颚看着,还一本正经呢:“嗯,准确地说,从外人看像是下弦月,从弹奏者这边看像是上弦月,所以也可叫弦月琴。”
东岳大帝点头,亲切笑着:“嗯,不错,月半琴,弦月琴都比那‘箜篌’好听。箜篌两字去掉竹字头就是‘空候’,侯来一场空,不好。”东岳大帝手一挥:“锦华有才好心思,以后这箜篌就叫月半琴或弦月琴。”
被夸奖了,锦华又得意地不好意思了:“东岳大帝谬赞了,我只是玩弄文字罢了。”挠挠耳低头道:“我还是听您的弹奏一曲关雎吧。”
锦华见此,安慰道:“其实东岳大帝不必这么说,每一首诗都有它自己的意境,也就是诗人写作时的感觉,但后人阅读时已是时过境迁水流花落沧海桑田了,且每人经历不一,很难体会出诗词原有的韵味,但可将自己所感受的心结融入其中,诵读或弹奏出自有的感觉。方才东岳大帝所弹奏的就是如此,算是为关雎新添了一理解吧。”
东岳大帝完全赞叹,看着可爱的锦华在这泰山山麓上口吐清莲地冉冉道着诗词的韵情,甚是喜爱,看地她都不好意思低下了头了。
“锦华,你这么说我就释怀了,原以为自己糟蹋了一首神曲,现在看来是在这神曲上新创作了一首。但我却不会弹奏出原来的意境,你可会否?嗯?”东岳大帝有点想调一下这个眼如两汪涧水,口吐芬芳的小姑娘了。
这话逗得东岳大帝乐开了笑,拂去了刚才的忧思,看着锦华点头道:“这嘴皮子倒是会讲,也不知你刚才那段话是否在唬我,这样,我再问你,锦华,你觉得我弹奏那曲关雎如何?”
呀,这个问题就不好回答了,若是说好,就有阿谀的嫌疑,若是说不好,只怕东岳大帝生气。怎么回答呢?伤脑经了。
锦华想到:东岳大帝最看重十个阎罗王中的汴成王,而不是那些跟在他身后溜须拍马趋炎附势托臀抚屁的阎罗王,可见东岳大帝是看重了汴成王的性情耿直,工作认真不歪斜。看来他是个官清毡冷清风峻节浆水不交的天祈,应是想听真答案的,那不如就直说了吧。
锦华听他说“对了”,以为自己是言语合了他心思,但见此表情,却不知自己是否摸了龙脖颈了。她心中敲着小鼓呢:您是万乘之尊,千万别和我这一小阴差见气啊。
如她所愿,东岳大帝并未生气,反而是转怒为喜,笑请她:“你叫锦华,我曾在森罗殿见过你,今天既然有缘来我天齐府,那就进来喝杯茶吧。”
“东岳大帝相请,是我的三神荣幸。”锦华并不矜持,跟着进去了,也不急着跟他说自荐书的事,她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看东岳大帝的心情吧,等时机一道,就向他说明,或许,他还会亲自问来由呢。
“禀东岳大帝,我诵读关雎是因那箜篌乐声在诉念着这首诗,就跟着念了起来。”锦华实话了,望着东岳大帝。
木小卉见东岳大帝来了,连忙起身行礼,刚才的狂笑暂收起,脸蛋下垂有点委屈嗔怪:“东岳大帝,我来泰山不是来修行的吗?可不是来玩啊。”
“在这泰山之巅奏乐吟唱舞蹈,不比那打坐修行差,”东岳大帝消除她心中的疑虑:“我看你喜欢这样,何不就此修行?”
嗯,也许是吧,反正自己听道经是听不进去的,就如东岳大帝所说,在这泰山之巅受日月天地之精华吧。木小卉疑惑中点头,似懂非懂地笑了一下:“东岳大帝说地好像是。”倏地,她睁大了眼睛:“其实我挺喜欢在这里奏乐歌唱,只是”
“还有疑问?”东岳大帝问道。
确实有疑问,只是木小卉自己也不知,她就无所谓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比起以前来,日子太舒畅了,有点不适应了。呵,我继续奏乐去。”
既然是旭日东升了,那就来一段大气磅礴的大武吧,只可惜这身衣裳太秀气精致,不适合大武。管它呢,我跳就好了。木小卉起舞起来了,只是缺少什么。
“木小卉,这是东岳大帝为你打造的箜篌,望你在此歌舞吟唱,得天地之灵气,享日月之精华。”是仙童的声音。
木小卉回头看,果真是两仙童抬着一箜篌来了,还不等木小卉谢过,仙童即刻离去。
“诶,你们等等,东岳大帝就说这些啊?”木小卉纳闷着:哪有歌舞吟唱来练功的呢?
但看这箜篌,就如东岳大帝上次所说,要做一适合木小卉体形的小箜篌来专供她弹奏,不想现在就送来了。
木小卉不解地望着天空的祥云瑞霭,猜测着:或许这是东岳大帝对我的别样教导吧?可这对竞仙大会有和用处吗?
东岳大帝一点不漏地讲述着,木小卉一丝不苟聚精会神。但很快,东岳大帝看出木小卉实际是听不进去的,她这么认真只是在强迫自己。东岳大帝觉得木小卉这样虽有心但无意是没法听进去的,就不与她讲述了:“小卉,你对这道门没有心思,那还是不讲罢。你且在此泰山之巅修身养性,待竞仙大会那日再去参与竞赛便可。”
木小卉闻言,急得要落泪了:“东岳大帝,我是想认真听讲的,可是我不知为何”木小卉挠耳不知该如何解释,反正就是听不进去,虽假装认真但却被东岳大帝看出了。以前在汴成王的书房时,汴成王也曾给她看过道门书籍,可她愣是看不进去。现在依然如此。
东岳大帝劝她:“小卉你别急,并不是非要学道门一派才可成仙。你已掌握了道门的基础就可,其他的,就不必练了。现在就在泰山之巅受日月华辉,雨露滋润即可。”
“哦。”木小卉不太明白地点着头,但却不知要怎么个受日月华辉雨露滋润,便问道:“那该如何做呢?”
有时那朝霞晚霞不是大片大朵的,那就不是旌旗幢幡了?是什么呢?早上一条条的祥云被冉冉升起的日光照射着成的不就是丝绦玉帛吗?傍晚那小片的云朵网住那徐徐落下的太阳,应当就是霞帔披风吧?
木小卉伸手,似乎就抚摸到了霞光云彩,脸上随之溢出别样欣喜的笑容,对身后的东岳大帝说道:“这样的旌旗幢幡,还有这霞帔披风丝绦玉帛,都是世间自然赐予,东岳大帝有幸每日观赏,实乃大幸。”
“小卉,想的有趣。”东岳大帝摇头笑着,看那祥云,慨叹道:确实如小卉所说啊,但自己天天在泰山观日出日落,为何从未想到这般美妙奇巧呢?
对于那些虚伪的祝贺,汴成王也是回之一笑,对于那些有意的嘲讽让那个,汴成王也还是浅淡地笑着:“一切随它去吧。”
第五零七章 过河拆桥过桥抽板()
不行啊,就这样拉着木小卉的手像什么样,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姿势在别的鬼仙眼里是越过了男女界限,会被地府处罚的。锦华连忙放开了木小卉的手,独自向前走去。
刚在木小卉怀里甜甜睡了两个时辰的她是英姿勃发,大步向前呢,完全当背后木小卉如无物,只是用眼睛的余光往后瞄了一下,猜他现在肯定是板着脸的。
木小卉真的她面前板脸?方才那般如巧蜜乖糖的小丫头,现在倏地一下就把自己抛在后面了,用了人家的胸膛怀抱却连句解释都不说地一走了之,过河拆桥啊?如果不是顾及这地府的鬼差耳目众多,木小卉现在还真的就是要玩弄挑逗耍一下这过桥抽板上树拔梯的鬼丫头,不弄得她大哭喊求饶不罢休!
锦华终于和他并排走了,脸色有些羞怯的发白,淡笑问:“木小卉你紧着脸做什么?我不过是个不足挂齿的沧海一粟的鬼差罢了,假使真如你刚才那么想,又有何重要啊?
另外,跟你说句真话,收魂法是地府鬼差在平常不过的法术,所以,你现在可以想到我曾经是如何肮脏的女鬼差了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