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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么办哪?阿公不在家,要真让他们进来了,自己挨打阿奶肯定护着,到时就会连累阿奶,害阿奶受伤!
小曼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猛然看见早上扛回来的新竹竿,想起莫国强曾经握着竹竿往自己身上刺,她立刻有了主意,走过去取下一根长竹竿,检查一下竹竿头并不锋利,就举起来站在院门后做刺杀姿势,将竹竿头对着院门棚顶,全神贯注盯住那里,一旦有人露头上来,她也可以吓他们一吓!
院门棚顶并不平坦,还没站稳就被人给顶下去,谁不害怕?
如小曼所料,最先上来的那个,就是黄宝山!才露了个头,看见小曼那副架势,黄宝山楞了一下,说道:“死贱货,你想干什么?”
“你才死贱货!你爬我家院门又是想干什么?”
“哎唷喂!死贱货还嘴犟?你等着!等我下去不揍死你!”
“来啊,有本事再往上爬,我一竿子不捅了你!”
黄宝山:……
眼里划过狐疑,回头朝下问:“喂,小苏小强,这里头真是那个木头莫小曼吗?怎么不跟以前一样?她厉害着呢!”
莫小苏尖声道:“表哥,就是她!她以前都装的,装成那个怂包可怜相,实际奸滑着呢!这不,哄得我阿公阿奶收留她,她就露狐狸尾巴了,翘上天了!她要是不厉害,怎么能害了小凤?小凤伤成那样,是她弄的!”
莫小强悲愤地大喊:“表哥!她就是凶手!你快上去,我后头跟着,我们一定要进去杀了那贱货,为小凤报仇!”
黄宝山抬起头来看了看小曼,歪着嘴角邪笑一声:“好!那就来瞧瞧,是我跳得快,还是你的竹竿快!等会让我捉住了,叫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阿奶摸索着从屋里出来,着急道:“小曼,听阿奶话,快进屋,快!咱们把屋门顶上,你阿公就要回来了!”
“回来了又怎么样?我带了人,还怕一个老头不成?”
黄宝山上半个身子升上院门棚顶,小曼咬牙喊:“我数一二三,你自己滚下去,不然我就捅竹竿了!”
“莫小曼你敢!要是表哥掉下来受了伤,你就是犯罪!小凤那里你已经犯罪了,还想再加一条吗?”莫小苏在门外喊。
“莫小凤受伤跟我无关,是刘凤英害人反害己!”小曼大喊着,作势举起了手中的竹竿:“黄宝山你听着:法律规定擅闯民宅、上门打架者,跌伤跌死,后果自负!”
后面这句显然起到了一点震慑作用,黄宝山犹豫了一下,就在他停顿间,院门外传来成年男子的喝斥声:“谁在这里瞎胡闹?快给我下来!”
“这里还是公家的,乱爬乱蹭,损坏公共财产怎么办?嗯?扣你家口粮赔偿,你爸妈不得打折你的腿!”
这是莫支书!
小曼和阿奶同时松了口气,看着黄宝山消失在院门棚顶,小曼也赶快撤下竹竿。
莫支书在门外,说明没有危险,阿奶让小曼走去把院门打开,请莫支书进来坐。
跟着莫支书走进院子的,还有两个大队干部,以及一大群围观看热闹的老老少少,中青年这个时候都在田里干活,没有空闲。
黄宝山带着他的喽喽们,跟着莫小强、莫小苏等人也进来了,黄宝山一脚高一脚低吊儿啷当抱臂站在晒谷坪边沿,他并不惧怕莫支书,一双眼睛骨碌碌转动着打量整个院子。
第四十八章 处理清楚了()
莫支书告诉阿奶:莫小凤伤势严重,大队卫生员只能做些简单处理,怕是连公社卫生所都没办法治的,村里通公路,去县城和地区莞城都很方便,索性就把小凤送去莞城医院治疗,可是莫国强和刘凤英夫妻俩不知道搞什么鬼,刚请了假去县城回来,身上钱花光了,实在拿不出钱来,只好阿公出头,跟大队部借点钱让他们带走,这会阿公正在大队部跟会计出纳补办手续,签写借条,另外还要说明交接看守水库的事,得费点时间。
莫小强几个上门闹事,有人跑去大队部报信了,为不让阿公着急,莫支书就先带了人过来瞧看。
阿奶问道:“小凤的伤,能治得好吧?”
莫支书叹了口气:“我们不是医生,可看那惨样,卫生员说整条粗铁线打进眼里,那铁线还是烧红的,还生锈……唉,怕是好不了喽!”
阿奶脸色也是一沉,接着道:“她五叔公啊,小凤受重伤,我们也难过,老头子要是有钱就尽量给,去大医院治好起来,可这事真不能怪小曼!”
“不怪她怪谁?要不是她,小凤能伤着吗?就是要你们赔,一千块一万块钱赔来!还要把莫小曼也弄瞎!”莫小强大声叫嚷。
阿奶耐着性子道:“小强,你应该也亲眼看见:你妹妹是让你那个狠心的妈打伤的,关小曼什么事?我家小曼走个路都被你们捉回家,你们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捉我的小曼?你们想把她害死吗?”
“谁要害她?她那贱命值几个钱?我爸是拉她回家跟我妈说句话!”
阿奶道:“说话就说话,做什么拿烧红的铁钳打人?”
“就她那个欠打的样,不打她打谁?”
阿奶不作声了,仰起脸,院子里老人小孩就议论起来,都说刘凤英活该,想害人反倒害着自家女儿了。
莫小苏拉扯一下莫小强的衣袖,对阿奶说道:“阿奶,你老糊涂了吗?偏心也该偏向自家人!小凤可是你亲孙女,小曼却是一个捡来的来路不明的野种!你护着她有什么意思?”
“住嘴!”莫支书瞪着莫小苏:“小孩子家家的,好的不学,专门学长舌妇满口跑火车,像什么样?”
莫小苏撅嘴,阿奶淡淡地说道:“你妈不是告诉过你?我这辈子没生养,我连亲儿子都没有,哪来的亲孙女!年轻时候倒是养过两个白眼狼,到头来让狼反咬,赶出门了,那才是没意思的事情!你们说小曼是捡来的,她就是捡来的,现在她跟着我和老头子,我们三个寡老孤小做一家了,小曼就是我的孩子,我只有这个亲孙女,再没别的!”
“咳咳,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二嫂不用理她!咱们村、咱们莫家这么个大家庭,你们可不是寡老孤小……刚才在大队部都问明白、处理清楚了,小凤受伤不关小曼什么事,都是刘凤英自己不小心,拿着铁钳出来说话,结果伤着孩子了!二哥尽自己能力给了些钱医治,国强和刘凤英,他们都是成人了,知道闹出来对谁都没好事,反而耽误孩子,也签了保证书不再闹出来,就这么了结,以后谁都不准再提!那个莫小强,听见了没有?不准再来吵闹你阿公阿奶!”
莫小强狠狠瞪了小曼一眼,拧着脖子,满脸倔强。
秋二奶和几个婆婆妈妈走近来安慰阿奶,让她不要多想,村子里好像就是阿奶没有生育,这是值得同情的事,虽然人们背后会偷偷议论甚至取笑几句,但明面上,大多数人还是不吝惜自己的同情心。
黄宝山见莫小苏低着头很不高兴,眼睛眯了眯,朝着莫支书问道:“这屋院明明是我表妹的阿公买下来了,你刚才又说是公家财产,什么意思?”
莫支书看着他反问:“谁告诉你这个屋院卖掉了?”
“大家伙都这么说,知青全跑了,招工进厂当工人,要不就是去读书,没有知青愿意留在农村,别的村也卖知青屋了,这院子不卖掉,留着干啥?”
“你现在是大队队长呢,还是你来当支书?这个是该你考虑的吗?”
黄宝山:……
回头看了看几个哥们,他很有气势地一摆头:“我问问不行啊?那要是没卖,他们怎么能住进来?”
“他们跟莫老二分家了,莫老大又占了他们的房间,老人小孩没地方住,大队部决定,把这院屋暂时借给他们一家住着!”
黄宝山冷笑:“村里分了家、没院屋住的人可不少,凭什么就给他们了?”
“凭什么?行啊小子,平时干的事不上台面,倒是很会提问题嘛!”莫支书对黄宝山点头:“不过我没闲空跟你摆龙门阵,你回去问你爸你妈,再问你阿公阿奶,让他们告诉你——从四十年代到七十年代,莫二爷为村里干了什么好事!当年霍乱暴发的时候,要不是他从老中医那里拿到方子回来煮药水,村里得死多少人?五十年代解放军来我们县剿匪,你莫二爷带路,穿山越林连走几个县的地界,像解放军一样冒着枪林弹雨前进……直到现在,公社武装部的人还记得他,逢年过节上头要是有额外慰问补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