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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孙伯纶原路返回,到了事发地,直接进了灌木丛,只见马一鸣窜出来,孙伯纶见到他,喝道:“好你个老马,让你演演戏,竟然真用三眼铳打我!”
马一鸣嘿嘿一笑,说:“大人放心,装铳子的只装三分之一的火药,装满火药的没有铳子,大人和各位兄弟都身着甲胄,伤不了。”
“还说,那温不言孱弱文人,何来甲胄,倒是被铳子打中肩头,好在伤不重。”孙伯纶喝道。
这些伏击贼人自然是孙伯纶安排的,目的不言自明。
这时兀良哈来了,孙伯纶拿出一皮袋,道:“此番你带这些兄弟去达尔扈特,路上定要注意安全,带够食粮,这皮袋你亲自交给淑济别吉。”
“明白,回去后,我等为别吉马首是瞻!”兀良哈跪地接了皮袋。
送走兀良哈等人,孙伯纶骑马回到了温不言的藏身地,道:“大人,贼人一人双马,向北逃了,足有五十多,卑职只射死一马,未曾抓到俘虏,只是贼人被我等突袭,收拾不及,留下几支三眼铳,大人移驾去看看吧。”
“辛苦孙大人了,回去自当禀明洪大人。”温不言说道。
一群人回到刚才的事发地,温不言四下看了看,但见周围一片狼藉,依旧弥漫着火药味,拿起三眼铳瞧了瞧,又在马尸附近呆了片刻,脸色逐渐凝重了,他忽然看向孙伯纶一行人,但见其中几人受伤,他立刻询问。
“卑职无能,我从灌木丛后面突袭,贼人反应很快,结阵自守,以准备好的木枪拒马,又以三眼铳还击,卑职率人几次冲不过去,贼人十余骑兵包夹,眼睁睁的看着贼人跑了。”孙伯纶平淡的说道。
温不言淡淡的说道:“好娴熟的配合,若非积年老军,如何能成?”
至此,温不言不再言语,让孙伯纶带上三眼铳和死马,回了葭州,一行人绕道从北门进城,直奔州衙,当温不言满身硝烟,肩头带血的出现在洪承畴面前的时候,洪承畴吓的光着脚就跑出了房门。
“先生,先生,这是怎么了?”洪承畴满脸担忧,急声问道。
温不言把经过说了一遍,洪承畴脸色当下阴沉,喝道:“所有人都出去!”
两人进屋,洪承畴方说:“先生认为是贺人龙派的人?”
“这还不至于,贺人龙虽然嚣张跋扈,却只能依靠大人,轻易不敢行此危险之事,倒是那贺国成,先是被大人申斥责罚,在刘家寨又遭孙千户道出实情,怕是狗急跳墙了。”
温不言说了几句,又道:“三眼铳上的标志被人用锉刀锉掉了,马匹上的烙印也被毁坏,这伏击的人是要掩盖身份呀。”
“贺国成虽然鲁莽,总不至如此。”洪承畴还是有些不信。
温不言却说:“大人,也怪学生未曾约束那孙千户,他在刘家寨百无禁忌,言辞犀利,三言两语就当面戳穿了贺国成他们想掩盖的真相。”
“孙伯纶。。。。。。孙伯纶,此子如何?”洪承畴思量一会,问道。
温不言正色道:“是一把好刀!”
见洪承畴讶异,温不言继续说:“此子有胆有识,又锋芒毕露,又会审时度势,当为大人所用。”
“依你所言,他在刘家寨所为并不谨慎。。。。。。。。”洪承畴却有不同见解。
温不言呵呵一笑,道:“大人还有所不知,孙千户与那郝世禄之女有些情缘,贺国成横刀夺爱,他如何忍的住,抓住能对付贺国成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到底是年轻人,心性终究是差了些。”
“那先生认为,贺国成如何处置?”洪承畴温声问道。
温不言早有腹稿,道:“以后兵事还要仰仗贺人龙,不如直言相告,让他命贺国成负荆请罪,若贺国成确实有异心,私刑张孟金,想以书信为要挟,当堂要回,直接论死,若此事是个误会,交由贺人龙处置,只治其私自出兵之罪,也算卖他一人情。”
听了这建议,洪承畴沉默了,他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忽然说:“不可,贺人龙此人最为护短,先生忘了那革里眼之祸吗?”
洪承畴所说的革里眼是陕西群寇中武勇过人的贼首,本名贺一龙,乃是贺人龙的同族兄弟,原先在贺人龙军中掌一千总兵,剿贼过程中,屡屡纵兵抢掠,洪承畴命贺人龙处罚,却是屡教不改,当洪承畴下令杀之以正军纪的时候,此贼却哗变,带了几百人造反,如今跑到了山西,成为一方祸患了。
当时就有人说贺人龙是私自买放,那时洪承畴不信,现在却不得不防。
“那就直接抓捕,待审明查实。再通知贺人龙,贺国成私自出兵在先,也不算冤枉了他。”温不言索性说道。
洪承畴点点头:“先生此言正和我意,只是不知何人能担此重任?”
“贺人龙自然不行,督标营在这个问题上也不算可靠,郝世禄麾下那百十人担不起重任,不如让绥德卫出兵。”温不言说道。
“孙伯纶?”洪承畴说出温不言未曾明说的话。
“这种事情,用生不用熟,使功不使过,他的千户所调兵也方便。”温不言脸上绽放出一些笑容。
第102章 章九 设局()
在贺国成这件事上,孙伯纶一直游走于各方势力之间,掌握着主动,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擒拿贺国成的任务会安在自己这个小小千户身上,而且还要调集兵马。
孙伯纶敏锐的感觉到,总督洪承畴对这个贺国成已经有了深深的怀疑,而且防备心极重,得到温不言的传令之后,孙伯纶一边做情报工作,一边命令马一鸣回千户所调兵。
在洪承畴原本的计划中,防范山西诸贼再入陕西是重点,因此沿用杨鹤留下的河防计划,北达府谷南到潼关分了四个部分,分片防卫,府谷到吴堡一带的防御,计划是交由贺国成的营伍,其麾下本有军卒近千,配合榆林卫和绥德卫的卫所兵,此段河防固若金汤,因此,贺国成已经和贺人龙分营,部分营伍驻扎在黄河边。
从刘家寨回来后,贺国成先后被洪承畴与贺人龙申斥,贺人龙营中的家丁还在刘家寨,贺国成索性躲进了自己的军营,只是营中只剩下不到六百人,还多是老弱。
六百人就是六百人,孙伯纶命令千户所的三大队全部出动,只有炮队速度太慢没有征召。
经历老君殿一战,孙伯纶部再得扩充,步队达到三百人,铳队也有一百五,只是精锐骑兵实在难得,又要分编专业的夜不收,只是补充到了百人规模罢了。
…两日后,孙伯纶率领二十余人行走在黄河边上,天寒地冻,战马喷出的热气一团一团,马蹄声响起,马一鸣一身红色披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身装束与洪承畴的督标营无异。
“大人,这督标营的衣服真是威风,不愧是总督大人的兵马,待遇就是好。”马一鸣满眼艳羡的说道。
孙伯纶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正色道:“威风归威风,让你们穿的甲穿了吗?”
马一鸣认真的说:“外穿棉甲,内衬锁甲,我挨个检查了。”
这下孙伯纶才放心下来,他里面可是穿了两层锁甲,马一鸣御马而行,跟在孙伯纶后面半个马身,问:“大人,为何洪大人不下令召见那贺国成,诓到总督行辕,身边无兵,他还能翻天不成,让咱们去抓,就算弄好了,也要折损几十兵马。”
孙伯纶听了马一鸣的话,冷笑一声:“几十军卒算什么,我们又算什么,他贺国成又算什么,在洪大人的仕途面前,都是可以牺牲的。”
“从洪大人命我抓捕贺国成开始,那厮的结局就只有死了,在张孟金的事情上,洪大人看来是失去耐心,无论贺国成有没有得到那些信件,他都得死,洪大人要用他的人头警告知道内情的所有人,他洪承畴不受要挟,如若真想知道真相就不会让我把所有士卒都带来了。”孙伯纶淡淡的说道。
“您的意思,洪大人就是想让贺国成拒捕?”马一鸣颇为惊异。
“当然,只要他拒捕,我就可以杀了他,如果贺国成杀了我,就更好了,贺国成擅杀总督使者,也是死罪。”孙伯纶回应道。
这时,前方赵琉璃驰骋而来,见到孙伯纶,道:“大人,铳队已经埋伏完毕,其余也到达指定位置也到达指定位置。”
“很好,注意隐蔽,莫要被对方发现,马一鸣,你前去保护温不言,战斗打不完,不要让他进营。”孙伯纶安排了之后,一挥手,身后几十名穿了督标营衣着的骑兵跟上,直奔贺国成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