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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伯纶知道,洪承畴这三边总督一直到七年后才变成蓟辽总督,着实得罪不能,思前想后,即便张孟金到手,在杨嗣昌未掌权前,依然不能妄动,不过借着张孟金之事给仇怨日深的贺人龙上点眼药,倒是不难。
左思右想之下,孙伯纶对赵琉璃说:“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你且先稳住张孟金,莫要让他离开绥德卫左近,本官要去葭州一趟,五日内,你遣人到葭州来,那时再决定如何解决张孟金。”
赵琉璃不知孙伯纶还有其他计划,见劝服不得,只得作罢,趁着夜色,离开了千户所城。
第二日一早,孙伯纶只带几个亲兵,一路向西,在青涧县北会和绥德卫守备徐白云,一同进了葭州城。
此时三边总督洪承畴已经抵达葭州,驻在州衙之中,接见官员,徐白云一行等了两日才被接见,能面见洪承畴的至少也是卫指挥佥事,孙伯纶这个千户是没有资格的,在徐白云看来,孙伯纶与郝世禄有旧,因此派遣他代表绥德卫衙署,拜见郝世禄。
若孙伯纶只身来,郝世禄自然不见,但绥德卫的面子不能不给,两人见面,郝世禄并不像以往那般热情,所谈不过是卫所之事,孙伯纶本不想来这是非之地,但奉上司之命,不得不来。
两人正寒暄着,管家进来送了茶,郝世禄笑了笑,道了一声更衣,去了后堂。
管家带来一个清秀的丫鬟,正是服侍郝琳琅的,郝世禄脸色如常,问:“小姐在哪里?”
“在绣楼呢,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小姐知道孙大人来了府上。”丫鬟小心翼翼的说道。
郝世禄大怒,却说:“看住小姐,莫要让她下楼,若是出了问题,我打断你的腿。”
丫鬟吓的连忙跪下,禀告说:“老爷,小姐让我告诉老爷,她想见一见孙大人。。。。。。。”
郝世禄听了这话,差点跳起来:“休想!她夫婿已经到了葭州,不日就要订婚,哪能见其他男子,真真是。。。。。。。”
饶是气急了,他也没有骂出来,那丫鬟却说:“小姐说,只要让她与孙大人见一面,她就会踏踏实实的嫁给那位守备大人,再也有其他想法了。”
“不准!”郝世禄双眉倒立,就要拂袖而去。
这时,一身材欣长,长相俊美的青年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父亲,你便准了姐姐的要求吧,儿子求求您了。”
此子正是郝世禄的独子郝允曜,郝世禄看见他,立时明白谁给郝琳琅通风报信了。
“父亲,贺国成咱们都见过,姐姐嫁过去,还不知道受多少折磨,为的还不是儿子的前程,儿子如何忍心呀。。。。。。。”郝允曜苦苦哀求,声泪俱下。
郝世禄又何尝不知,只是上命难为,他沉默许久,说:“罢了,罢了,终究是我对不起她。”
第95章 章二 定计 下()
孙伯纶在正堂喝茶,茶水已经凉了也不见郝世禄回来,他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在都司府中放肆,只得闭目养神,静心等待,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嘎嘎之声,他睁眼一看,两个小厮竟然把正门关上。
“唰!”
连年累月的战阵生活让孙伯纶练就了一身好武艺,门关上瞬间已经跃起,短刀在手,环视四周,皆是死寂,并无心中所虑的刀斧手。
忽然,屏风一侧闪出一人,孙伯纶敏锐看过去,却发现是郝琳琅俏生生的立在那里,嘴唇咬的发白,却一言不发。
她看起来虚弱了很多,脸色苍白,精神也萎靡了不少,看到孙伯纶,郝琳琅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最终在不远处停下,施了一礼,然而,泪水却在双眸打转,看样子是辛苦的紧。
“旬月不见,大姐清减不少。”孙伯纶收了短刃,平淡的说道。
“你也黑了,瘦了。”郝琳琅擦了擦眼中泪水,低声呢喃。
孙伯纶坐在椅子上,眼睛四周打量着,问:“都司大人哪去了?”
郝琳琅坐在他一旁,头也不抬,只说:“不用看了,此间只有你我二人,是我找你有些事。”
“何事?”孙伯纶直接了当的问。
“是我的婚事,我。。。。。我不想嫁给那贺国成。”郝琳琅认真的说道。
孙伯纶听闻此事,叹息一声:“贺国成此人我也有些了解,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只是此事我帮不上忙,此前干娘所为,我都是不知的。。。。。。。。”孙伯纶越说心中越是难受,他与郝琳琅也算有些交情,虽然对她没有非分之想,然而这女子品德做派皆是孙伯纶认可的,算是难得佳偶,嫁给贺国成那厮,孙伯纶心中也是不愿。
最后,孙伯纶道:“我原也不想大姐嫁给贺国成的,只是我也做不得主。”
“我只想知道,没有那贺国成,你会娶我吗?”郝琳琅忽然问道,盯着孙伯纶的双眼。
这确实问倒了孙伯纶,如果不考虑私情,如果没有贺国成,自己或真的娶了郝琳琅了,如果没有贺国成,郝世禄面对齐老太的上门提亲,多半会同意,自己知道时也已经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有都司逼迫,除非孙伯纶放弃边墙内的一切,否则这事儿便成了定局。
然而,这个答案在此时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孙伯纶微微摇头,只说:“大姐,我早已心有所属了。”
郝琳琅摇摇头,失落道:“你永远都是那么谨慎,做事永远滴水不漏。”
这话表面上是夸赞,她内心的苦涩孙伯纶还是能体会一二的,只是,此情此景,孙伯纶只能选择沉默,若是把她换成淑济,孙伯纶定然冲冠一怒为红颜,然而,郝琳琅就是郝琳琅。
“我想和你做笔交易。”郝琳琅的话却突然把孙伯纶从沉默中惊醒。
郝琳琅认真的说:“我宁死也不想嫁给贺国成那种人渣,订婚那天,我会以死抗争,可是我不想死,也不想连累家人,我有一法子,但是需要你的帮忙,你会帮我吗?”
孙伯纶看着这性格火烈的女子,竟然心生佩服,心想,若不是怕连累家人,她或许早就自尽了吧。
见孙伯纶不说话,郝琳琅冷冷的说:“其实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让贺国成死!”
啪!
孙伯纶手中的茶杯落在了地上,郝琳琅却不以为意,继续说:“只要贺国成在订婚之前死了,婚约自然就作废了,要么我死,要么贺国成死。”
“大姐,那。。。。。。那可是宁塞守备,贺人龙的义子啊。”孙伯纶惊声说道。
“你杀不掉他?”郝琳琅问。
这还用问吗,贺国成不光是宁塞守备,现在还掌着贺人龙麾下最精锐的骑兵,身边都是熊虎之士,就算孙伯纶集合全部身家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郝琳琅又说:“你可以帮我找一个能杀掉他的人吗,我可以出五万两!”
“五万两,你哪来那么多钱。”孙伯纶难以置信,别说郝琳琅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就算是郝世禄也没有五万两。
这可是在陕西,大明的西北地区,在这里,五钱银子就能买一个模样俊俏的少女做丫鬟,五万两银子,莫要说一个守备,就算要洪承畴的脑袋,都有人敢铤而走险。
郝琳琅没有回答孙伯纶的话,孙伯纶一时愣住,忽然笑了:“大姐,你这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事是想落在我身上了吧。”
在信息不通畅的大明朝,找杀手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没几日两人就要订婚了,时间上肯定来不及,而且就算找来有本事干掉贺国成的杀手,那如何证明郝琳琅有五万银两呢。
郝琳琅一脸正色,说:“若父亲没有把我许配给贺国成,若父亲答应了老太太的求亲,这五万两就算我嫁你的嫁妆了。”
这下轮到孙伯纶皱眉了,恍然间他感觉郝琳琅没有撒谎,或许她真的有五万两。
但是,就算有孙伯纶也不想用五万两换自己拼命赚下的一番基业。
见孙伯纶再一次沉默了,郝琳琅郑重拿出了自己的手帕,里面似乎包裹了些东西,她递给了孙伯纶,微微一笑说:“如果我死了,这些钱依旧是你的,我只想给你。。。。。。郝琳琅,此生非你不嫁。”
不等孙伯纶反应过来,郝琳琅施了一礼,从后堂离开了。
孙伯纶打开那方手帕,里面包着几块瓷片,孙伯纶看了看纹路,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只知道这釉面也不算名贵之物,心道这瓷片定然不值五万两,但那些银两定然和此物有关。
左思右想也不得其法,只能收好,不一会,管家来说,郝世禄身体微恙,孙伯纶不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