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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激荡尘土吹散开来。
事后,孙伯纶查明是在战斗中炮手太紧张了,炮手把药包当霰弹填了进去,周围又都是火药包,炸膛的同时造成了殉爆,直接造就了这惊天动地的爆炸。
然而,这也声霹雳般的爆炸也成为了压垮流贼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流贼的抵抗之心被横扫一空,扔下武器就跑。
“停下,不要追击,救治伤员,抢修土墙。”孙伯纶制止住想要追击的士卒,高声下达了命令。
此时天已经昏暗,冬天的夜晚来的特别早,特别的冷。
很快,伤亡就统计了出来,此战因为土墙被攻破,伤亡很大,光是战死和重伤的士卒就有七十多人,轻伤者众多,算下来近百人失去了战斗力,孙伯纶指挥着把伤员后送到村寨之后,才找来几个部下合计。
“大人,这股子流贼正在打造盾车和木排,小的看到,那木排足有三寸厚,七八人抬着走,盾车也有十几辆。”琉璃球第一个说道,看起来表情非常浓重。
其余人也不敢说话,这种厚度的木排,除了佛郎机和虎蹲炮近距离的炮轰有效,鸟铳和三眼铳都没有把握破开,若是下午这场战斗敌人有这些家伙,土墙或许早就被攻破了。
“卑职从徐大人那里得到的消息,贺将军怕是要五日后赶到,流贼的小股部队已经过河骚扰,牵制住了徐大人麾下人马。。。。。。”说话的是一百户,是绥德卫的老人,因此被孙伯纶派遣和徐白云联系。
他话未说话,龙虎叫道:“这些丘八真是胆小怕死,不敢增援还找各种理由。”
说话间已经开始有人骂骂咧咧,孙伯纶瞪了周围人一眼,这才安静下来,心中却是在计较,此战已经进入白热化,若是流贼再攻两次,就算守住,人马也是要拼光了,孙伯纶深感麾下兵马太少,占大多数的卫所军户又不堪血战。
“齐百户,你再去找徐大人一趟,告诉他,我兵力不足只能守住浮桥南岸,请他立刻派人掩护北岸,做好烧桥的准备。”孙伯纶对那百户说道。
那百户得令而去,马一鸣见状嘿嘿一笑,因为现在行伍里都是自己人了,孙伯纶定然有大动作。
“各位弟兄,都是我的心腹手足,我也不瞒着大家,说白了咱们相对于其他人,都是外人,咱们要想在这绥德卫站稳脚跟,不仅需要强大的实力,还要威望和名声,这一战就是打出咱们名头的时候了,若非如此,本官也不会带大家接这危险的差事。”孙伯纶声音沉重,动情的说道。
龙虎等从达尔扈特跟来的人都是嘿嘿直笑,琉璃球说:“大人说这话作甚,咱营伍军法虽严,但大人对咱们这些丘八的好大家都感同身受,今天大人更是身先士卒,以血肉之躯堵住缺口,您这样的豪杰英雄,俺们就算是死也是不后悔的。”
“就是就是,咱们跟了大人是福气。”马一鸣也是哈哈大笑。
“很好,此战之后,本官就是穷心竭力,也要为咱们这些弟兄弄个官身,也不枉大家如此信托。”孙伯纶抱拳说道。
“那感情好。”几人都是欢欣鼓舞。
孙伯纶抄起腰刀,指了指漆黑的夜晚,说:“你们看,流贼急行而来,白天猛攻两阵,没有修筑营垒,看样子应当是圈营休息,明天再战了。”
流贼与官军作战多年,也总结出一套自己的法子,圈营就是其中一种被应用娴熟的法子,在流贼营中,最核心的位置是流贼的家眷,外围则是精锐的马队和步队,在外围就是裹挟的流民丁壮,最外面才是炮灰一般的存在。
一旦官军偷营或者硬攻,肯定是流民先应对,继而是精锐步卒的逆袭,若是招架不住,贼首立马率领马队和家眷逃走,在马三步七配备的官军那里,纵然大胜,也追不上流贼精锐,这些家伙打家劫舍,不过两月又能聚集几万人。
真正打破这个规律的只有掌握了上千关宁铁骑的延绥镇副总兵曹文诏,因为骑兵精良,一人三马,所以他对阵的流贼极少逃脱。
“大人的意思是偷营?”马一鸣问。
孙伯纶打了个响指,说:“不是偷营,是夜袭!”
马一鸣一时愣住,不知道这其中的区别,孙伯纶道:“占据高处,安营扎寨这是常识,但敌营距离堤岸不过一里地,周围都是平坦的河滩地,无遮无拦,小部队过去怕是要被发现,你们看敌营没有寨墙也没有壕沟,我准备以火牛阵正面破开敌营,主力在其后掩杀,一鼓作气,杀散这股子流贼!”
第79章 章三六 突营()
明眼人都明白,贼军势大,增援不到,固守在浮桥一侧,被动的应对敌军进攻就是慢性死亡,任何一点差池都会造成全军覆灭,众人都是知道孙伯纶的性子,与其等死不如拼一把。
天已经完全黑了,孙伯纶令人牵出从徐白云那里要来的马骡,编成十余组,多的十匹,少则五六匹,每组用绳索链接起来,全身泼上火油,绑上多余的刀斧长矛,瞬间就变成了一个个的大刺猬。
马夫用布包裹住马匹的蹄子,让其尽可能减少被发现的距离,由十几个机灵的蒙古骑手牵着,向敌营走去,孙伯纶则召集所有能参战的士卒,编成三组,最精锐的五十马队交给龙虎率领,已经趁着夜色掩护潜到敌营侧面。
孙伯纶亲率两百步卒,跟随在突营马匹之后,作为最主要的攻击力量。
马一鸣指挥心腹先把沉重的佛郎机埋在堤岸之下,率领炮手抬着虎尊炮参战。
兀良哈用草原特有的唿哨指挥着骑手靠近敌营,这个夜晚没有月光,敌营中极为安静,一大群流民靠着仅有的一点衣服围在火堆旁取暖,火堆稀稀拉拉,流民四散分落,让只有三千人的营地形成了两里地的纵深。
“官兵来啦,官兵来啦!”被惊醒的流民忽然大声叫起来,惹来简陋的营地里一阵骚乱,就连内围的流贼老营都被惊醒,杨老柴从被窝里爬起,听声音就知道有人在偷营,也不慌乱,高声喝道:“不要乱,集合步队和马队,见机行事。”
突营的战马已经到达了流民的外围营地,夜晚骤然受袭,流民只听蹄声阵阵,本能的四处乱窜,杨老柴派出营中老兵以刀斧砍杀一切胆敢靠近老营者,大声呵斥想要把这些流民组织成人墙,但随着一声声的马骡嘶吼,营地之中忽然腾起了十几个火球!
原来是骑手点燃了骡马身上的火油,然后抛开手中的套马索,马骡四散而逃,却被身上的绳索牵扯,高声嘶鸣,只能被第一匹马牵扯的向敌营奔跑。
上百匹马发命狂奔,裹挟着横扫一切的气势,直冲流贼老营,杨老柴看到这一幕,大叫:“快放箭,射死它们。”
然而,战马被烧跑的实在是快,弓手还未组织起来,战马就已经冲到阵前,所有胆敢阻挡的人,不是被马骡撞死,就是被其身上绑缚的刀矛刺穿,一时间冲乱了流贼阵型,冲进营地深处,四溅的火焰点燃了营地中的帐篷和粮草,大火燃起,照亮了半片天空。
孙伯纶高举大旗,走在队伍最前列,身边都是卫所的老军,这些家伙本就被孙伯纶的厚赏勃发了心中胆气,又见大将身先士卒,个个嗷嗷直叫,也不理会四散奔跑的流民,直接冲进敌阵,见人就砍杀起来,趁着混乱,已经突破了被驱赶在前列的弓箭手。
“向我集中,抗住。”夜幕下的火光四射,杨老柴高声喊叫着,聚揽了越来越多的步卒。
马一鸣见状,嗷嗷直叫,扛起早就装填好的虎蹲炮,一阵狂奔,跑到了距离杨老柴不到百步的地方,随着四门虎蹲炮瞄准完毕,他果断下令开火。
几千枚铅子射向杨老柴所在的方向,一百步的距离极为巧妙,既能让虎蹲炮发射的铅子保持足够的能量,还能让其形成足够大的扇面,获得能够击中敌人的概率。
一阵轰鸣,满营硝烟,数千铅子淹没了杨老柴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步卒,一阵哀嚎之后,周围全是碎肉内脏,血腥气扑面而来,饶是行伍多年,杨老柴也忍不住呕吐起来。
砰砰砰!
片九儿聚拢的骑兵奔来,孙伯纶指挥若定,近百三眼铳同时开火,打倒一大片,这个时候,再装填已经不可能了,一群士卒索性把三眼铳当闷棍一样抡起来,冲进贼阵列,与敌军搅在一起。
“妈的,这群官兵怎么如此拼命,这完全不像官兵的作风啊。”杨老柴骑在马上,看着一片混乱的营地,完全无法相信。
“掌盘子的,别感慨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