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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从辽阳千里运粮过来,就得把咱大清拖垮啊。”
“可是。。。。。。。那些朝鲜人已经作为包衣分给了各旗了啊,再要回来,怕是会有阻力啊。”皇太极沉吟片刻说。
索尼道:“不要,换,朝鲜那么多人造反,抓了的就送到辽东来,从各旗挑选对大清忠心、能干的,作为庄丁庄头,换给他们朝鲜劳力,其余劳力补进新的鲜八旗牛录里也就是了,甚至可以把牛录直接分给朝鲜那些忠心的官员,让他们迁人过来,反正朝鲜人多地少,白送给他们地,他们肯定乐意!”
皇太极微微点头,心道这是个法子,说:“好,随军的包衣就地垦荒,让朝鲜送人来。”
鳌拜从皇太极那里出来,从葛布什贤哈超里挑选了一些人马,给他们设定了目标,便让他们自行去侦查了,他却没有调用那些精锐,而是从自己的牛录里挑选了两个用惯了的索伦兵,又找了一个对附近地形熟悉的猎人,带上他们离开了复州城,直奔山中,到了山地,便把马匹交给了是为,只带了弓矢、胡禄佩刀,带了三天的粮食,进入山中,一路不生火吃干粮,也不走大路,偶尔走猎人常走的小路,也是让猎人走在前面。
鳌拜一行人沿着海岸线边的山峦一路到了金州,绕开了几道封锁线,甚至看到埋伏在草丛里的朝鲜弓手和乞列迷蛮子,他们站在金州附近的山上数清楚了金州驻军的帐篷和炉灶,又根据官道驶入城中的载重马车估算,城中应该有一万守军,然后继续南下,一路到了旅顺,站在黄金山上,看到了已经变成废墟的旅顺城,当他们看到主力舰侧舷那一排排黑洞洞的炮口之后就明白旅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而绕到新港的时候,码头已经被清理出来了,鳌拜至少看到了二十艘福船在装卸货物,其中多半是大号福船,虽然对舰船不甚了解,但是鳌拜也是知道,那种庞然大物可以一次运来至少三千石的粮食。
鳌拜把三个最主要的地方探查了清楚,细细的写在了纸上,然后拉过猎人和一个索伦兵说:“你们两个把这封信送回复州,放好了,不要丢了,如果你们丢了,等主子我回到复州,就把所有的字一个个的刻在你们胸口,明白吗?”
两个人都是吓的连忙点头,其中那个索伦兵问:“主子,那您干什么?”
鳌拜说:“我和安巴留在这里,找个机会混进去,详细查看一下,最好能抓住几个问一问。”
“主子,万万不可啊,您要是掉一根汗毛,奴才可是向皇主子交代不起啊。”那个索伦兵连忙跪下,央求道。
鳌拜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头上:“你嚎什么,我又不进城,只是下去看看罢了,快点回去吧,十天内我会回去的。”
第445章 章一四零 劳改营()
鳌拜说着,脱掉了全身的衣服和那个猎人换了装束,拿起简陋的猎弓,换了个方向前进,与派回去的索伦兵分开,他准备着先去翻过南关岭去金州,毕竟那里才是北府不死军的大本营,是八旗最主要的敌人,眼前的港口并不是直接的威胁。
就算弄清楚港口的情况又如何,大清又没有水师。
“主子,你看,贼人的骑兵。”二人穿行在密林之中,忽然索伦兵喊起来,山下的小路上出现了一队骑兵约么两百人,后面还坠着几十个被绳索绑缚的丁壮。
“应该是在抓壮丁,我们下去看看,按照那个猎人的说法,骑兵前去的方向有一个庄子,等他们劫掠完,你我也能找些吃食和衣服。”鳌拜想了想,说道。
索伦兵重重点头,如今正是秋末,林中寒冷,又不能生火,着实难受的很。
二人下来山,沿着庄子边上已经割完了的高粱地前进,忽然就听到后面出现了马蹄声,继而是蒙古人咴儿咴儿的叫声,鳌拜回身一看,是两个蒙古骑兵,鳌拜看了看,这里距离树林和山地足有半里地,是决计跑不过的,索伦兵安巴大叫:“主子快跑,奴才拦住他们!”
说着已经解开了胡禄,弓矢在手,鳌拜踏步向着高粱地里跑去。
蒙古人发现了奔跑的鳌拜,一个人打马追去,他前进的速度并不快,小心的越过田埂,绕开高粱茬子,像是套马一样直接把鳌拜套在了绳索里,而另外一个骑兵疾驰向安巴,安巴手中没有长矛,只得发箭,待骑兵进入五十步之后,安巴射出了第一根箭矢,是杀伤力巨大的鸭嘴箭,直奔骑兵没有防护的脖子,他射的很准,但是那个蒙古骑兵经验很丰富,听到箭矢破风之声,立刻俯低了身子,鸭嘴箭擦着铁盔过去,只溅起了一溜火花,安巴大骂一声,拔出一根锥形箭,拉满弓,直射蒙古人的胸口,一箭命中,那骑兵的身子颤动起来,马匹却忽然加速,疾驰而过的瞬间,手中的马刀挥舞起来,劈斩在了安巴的身上。
安巴不知道为什么敌人没有死,他只是看到眼前天旋地转,好像整个天地都在翻转一般,安巴猛然意识到,不是天地旋转,而是自己的脑袋被斩飞了。
鳌拜被蒙古人从高粱地里拖行了出来,身上的破皮衣早已就被高粱茬子扎烂了,背部全是血,擒的他的蒙古人快速奔到伙伴身边,担心的问,却见那蒙古人解下胸口一整块胸甲,之间锥形箭仅仅刺穿了一点,又被里面的皮甲挡住了仅剩的一点能量,鳌拜是听得懂蒙古语的,听那个杀死安巴的蒙古人向同伴吹嘘胸甲的防御力,还用夸张的语气告诉他,那是用一种超贵二百斤的大锤子和一个模子冲压形成的,鳌拜静静的听着,满脸的不信,他是大清第一巴图鲁,也挥舞不起两百斤的锤子,汉人的工匠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不上阵厮杀呢?
最终,鳌拜还是被带到了他想要去的那个庄子,庄子的主人是汉军旗正红旗的一个额真,是尚可喜军中的一个千总,庄子里只有三十余户,不到一百五十人,还有近百个朝鲜包衣和一些大牲口,种着庄子附近千余亩的土地。
庄中包括包衣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赶到了谷场上,那个庄头是千总的兄弟,他和他的两个儿子、一个侄子及四个庄丁被人绑在木桩上,随着鞭子和棍子落下,这些人大喊大叫,招出了家中存粮的地点,然后粮食就被人从谷仓、地窖里搜出来,还有一些银子和牲口,军中的书记官把银子和贵重的首饰封存在了箱子里,然后把粮食和牲口分给了庄中的庄丁,而当庄丁和朝鲜包衣指证庄头一家和狗腿子殴打、欺辱及强奸的罪行的时候,书记官都会记录下来,庄头则因为杀死逃跑的朝鲜包衣而被当场斩首示众,引来一群人的高声欢呼。
平日参与欺压、压榨庄户和包衣的庄丁、奴才一个个被指证出来,重罪者上了镣铐,轻罪者则被绳子绑缚起来,继而开始对所有的庄户甄别身份,而鳌拜也被拉进了那个队伍之中。
庄户被分为两种,一种是努尔哈赤时代残存下来的辽民,一种是被辽西、直隶、山西等地掳来的百姓,分别列好,问明家中的丁口和存粮后,去领庄头家的粮食、盐巴。
当然最重要的一步是剪掉金钱鼠尾辫子,剪子就放在桌子上,各人自行上前剪辫子,鳌拜却发现,其中一个书记官仔细观察着各人的表情,凡是犹豫的、哭泣的、表情难受的,都会用黑墨水在名册上打勾记录。
“怎么还有女真人,这里不是汉军旗的地盘吗?”书记官看到了鳌拜,问道。
鳌拜连忙低下头,说:“小人是汉军正红旗的猎人,是被凶狠的索伦兵强征去做向导,是这两位军爷杀了索伦兵,解救了小人。”
书记官忽然抓起了鳌拜的手,露出了虎口的茧子和那粗韧的大拇指,书记官笑道:“你也敢骗本官,这明明是一张用惯了长矛、硬弓的手,一个猎人能有这般?”
鳌拜踮了踮脚,说:“小人是跟着主子们打过仗,去过。。。。。去过朝鲜和宁古塔,后来腿残了,就没人要了,才到这里当了猎人。”
说着鳌拜撕开裤子,露出了一道伤疤,书记官看了看,才放松了戒备,问:“你是什么族的?”
“族,什么族?”鳌拜诧异的问。
书记官敲了敲桌子上的一个册子,问:“满洲还是女真!”
鳌拜不明白这两种有什么区别,虽然皇太极登基建立大清的时候,把族名定为了满洲,但也只有努尔哈赤吞并的建州部和海西四部可以享用这个部名,但鳌拜知道,爱新觉罗一家根本不是女真人,但此时此刻,鳌拜自然不会说自己是满洲,连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