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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友才思虑一阵,说:“好,就这么办吧。”
榆林卫城,通衢客栈,四个火盆让这个客房温暖如春,林先生坐在矮几前,正一个人下着棋,这时房门打开,进来的是范三拔,他似是风尘仆仆,见到林先生却抱拳赞道:“先生真是神机妙算,一如先生预料,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这么说,一切都办妥了?”林先生笑问道。
范三拔爽朗的说:“正如先生所说,那贺人龙收了我的礼物却不答应出塞,他那义子贺国成却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儿,在镇靖堡杀了几个流贼,又点了烽火,那些流贼已经向北去了。”
林先生微微一笑:“那便是了,从古至今,大军出塞无一不是精心准备,那些流贼走的匆忙,又深入沙漠,多半是活着出不来了,范公子也了了一桩心事。”
范三拔却摇摇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自然不会给流贼死灰复燃的机会,我已经通过家父的关系找到了一伙子马贼,过不了十天,我就能收到那些流贼的脑袋,哈哈,到时候又是快事一件。”
林先生吃惊道:“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公子千金之躯,为何与那些马贼来往,若是有个好歹,学生当真是。。。。。。。。”
“先生莫要担心,我范家关外七代走马,酸甜苦辣全不忌讳,再说这伙子马贼也是用惯了的。”范三拔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心中暗笑这位先生迂腐,但凡富商大贾,怎么可能没有做脏活的路子呢。
军议完,所有人马拔营往北,生怕官军追杀,急行一天一夜,到第二天中午,才安营、
李部司直接带着孙伯纶到了自己的帐篷,没有拘束,李部司拍着孙伯纶的肩膀大笑:“哈哈,俺以前咋没发现俺兄弟有这般好脑子,若是早早发现,哥哥也不会过得如此辛苦。”
孙伯纶知道自己不是孙摇旗,众人不是傻子,早晚会察觉自己变了,想了想说:“哥哥,许是老天爷雷劈俺,劈开窍了吧。”
在这个文盲遍地的时代,推给老天爷责任是最挑不出毛病的,李部司也不纠结,说:“下次俺也试试,能不能把俺这个猛张飞劈成诸葛亮。”
孙伯纶也只是笑笑,李部司却压低声音,说:“摇旗兄弟,你能活泛过来实在是太好了,俺的计划又多了一大臂助。”
“什么计划?”孙伯纶疑惑了。
“俺要火并了他黄友才,兄弟有万夫不当之勇,有你帮忙,俺更放心了。”李部司说。
听到火并二字,孙伯纶直接惊的跳起来,连忙说:“哥哥万万不可行此不义之事啊。”
不等李部司反应,孙伯纶急迫的说道:“哥哥,咱们现在身处险地,就算你火并了那黄友才,兄弟们的心就散了,如何还能走出这茫茫沙漠啊,他黄友才着实该死,那三百多弟兄呢,个个该死吗?”
李部司叹息一声,说:“俺如何不省得,俺也不想让兄弟们死在这荒漠之中,俺本想进了边墙再谋划,可是。。。。。。可恨这狗杀才竟然对你摇旗兄弟动了杀心,真真是该死一万遍。”
孙伯纶惊呆了,他迷迷瞪瞪过了七八天,哪晓得这事,李部司拍了拍巴掌,只见先前见过的那蒙古人进来,还反绑一人推在地上,李部司沉声说:“也先,让你把事再说一遍。”
那人堵嘴的破布被扯开,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头领,放俺一马,俺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也先拔出匕首,放在了那人的喉部,冰冷的刀锋让他瞬间安静下来,连忙说:“是黄驴儿找的俺,说摇旗哥不能为掌盘子的所用,定然是个祸害,让我闷死他,还说事成后给俺三十两银子。。。。。。。。”
李部司咬牙切齿的说:“摇旗兄弟,若不是那郝家父子发现,俺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说,黄友才该不该杀,俺李部司不是什么善茬,他杀俺自然有道理,可你心思纯良,从来没想过害咱们义军弟兄啊,如何能杀。。。。。。。。”
孙伯纶想不到自己迷糊几天,竟然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他生活的年代哪有这种血腥之事,如何能不后怕,他沉默了很久,抓住李部司的手,冷静说:“哥哥,黄友才该杀,却不是这个时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孙伯纶脸色冰寒,语态坚定。
不能立马复仇,让李部司心怀懊恼,他在帐篷里恨恨的转了两圈,忽然拔出钢刀,放在孙伯纶面前:“摇旗兄弟,你能忍,俺也能,这杂碎就交由你了,先斩了他,你出出气。”
孙伯纶哪里杀过人,更别提那人苦苦哀求了,他不敢接刀,却又恨这人想杀自己,嘴唇咬的出血,也没狠下心来。
“摇旗兄弟,咋了?”李部司有些疑惑,自己这个兄弟他最了解,嫉恶如仇,杀伐果决,理当手刃此人,出口恶气,怎么如此退缩。
“哥哥,俺刚才说了,老天爷给俺劈开了窍,却也劈散了俺一身胆气啊。”孙伯纶只好又怪罪于老天爷了。
李部司呵呵一笑:“胆气是劈不散的,摇旗兄弟许是累了,过段自然好了,也先,你来!”
也先咧嘴一笑,匕首已经划过那人的脖颈,血喷了一地,那人大喘着气,但也是有进无出,终究死了,也先拖着尸体就往外走。
孙伯纶扭头不敢看,却说道:“也先,莫要让人看到,他是奉命出去找水,没在回来,知道吗?”
李部司冲也先点头,示意他照做,开怀说:“还是俺兄弟谨慎呀,来来来,喝酒!”
孙伯纶还想着如何推脱呢,忽然外面一片骚乱,两人跑出去一看,天竟然黑了下来,狂风大作,黄沙漫天,视野所及不过三五步。
“坏了,是大沙暴!”
第3章 章三 显神威 (求推荐票)()
沙暴进行了整整一个白天,当孙伯纶被人从沙窝里刨出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夕阳下的沙丘一片狼藉,各种行李散落一地,骡马四散奔逃,李部司高亮的叫喊声响彻整个沙漠,尽量的减少损失维持秩序。
孙伯纶力所能及的帮着忙,等一切再次安顿下来,饥饿感涌上心头,李部司来到孙伯纶的火堆,难掩悲伤的说:“损失太大了,十几个兄弟失踪了,骡马还剩三十多,关键是驮着饮水的骡子跑散了,要是明天找不回来,咱们可就危险了。”
“黄友才那边呢?”
李部司低声说:“我让人打探了一下,沙暴来的时候他们躲在马车后面,水囊又在车厢里,损失虽然不小,但是比咱们好多了,现在黄友才正带人把车挖出来呢。”
“哎,他黄友才非拉着那些车,俺还嘲弄他要钱不要命,现在看来,真真是俺蠢到家了。”遭逢大难,李部司有些消沉。
“哥哥千万别灰心,会有办法的,越是这个时候越小心啊。”孙伯纶低声说。
李部司搓了搓脸,站起身:“对,俺这就安排放哨,莫要让他占了便宜。”
两人正说着,忽然不远处响起争吵声,李部司生怕是黄友才偷营,抽出腰刀就跑了过来,孙伯纶也跟着过去,却发现无人偷营,是那蒙古人也先和郝家父子在吵吵。
郝家老者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哀求道:“军爷,莫要杀我儿子,杀我吧,他有把子力气,还能扛活,我老了,吃我的肉,杀我吧。”
也先箍住郝家儿子的脖子,喝骂:“你个蛮子,你儿子求俺饶你一命,却还在这里聒噪,当俺好欺负不成。”
双方僵持不下,李部司喝道:“也先,把刀子放下,怎么回事?”
也先见李部司来了,松开了手,并未说话,郝家儿子跪在地上,哭诉道:“头领,这位军爷说风暴吹走了吃喝,要杀俺爹吃肉喝血,求求头领,莫要杀俺爹,杀俺吧,我肉多,血也多,求您了。”
“谁也不能杀!”孙伯纶可见不得杀人吃肉,忙说道。
也先叫道:“咱们没有水,不杀他们喝血,难道杀自己兄弟吗?”
孙伯纶一把将郝家父子拉在身后,叫道:“你不会杀些牲口吗?”
“牲口还要驮伤了兄弟,还要拉吃食,杀了他们,兄弟们怎么走出大漠。”也先也不示弱,高声叫着。
孙伯纶盯了也先一眼:“你不是随身带着马奶酒吗,为何不分给大家?”
李部司拍拍孙伯纶的肩膀:“也先的酒早就喂了受伤的兄弟了。”
孙伯纶一时说不出来什么,他从身上拿出水囊,扔给也先:“你先拿去给伤员,我会想办法弄水的。”
也先接过水囊,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