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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椅之上的陈有情眉头一挑,也不怎么意外,似乎猜到弟弟一定会有所表现。她一边摆弄着手中的叶子,一边问道:“想学什么?”
“杀人。”
杀人,多么惊悚的字眼,就被八岁的陈无疾如此这般轻轻松松说了出来。然而姐弟二人,无论是陈无疾还是陈有情都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何不妥。两个人都知道,杀与被杀是两个人一生中怎样都无法躲过的事。事实上,陈无疾刚刚经历过一场针对他的暗杀,陈有情也刚刚帮弟弟杀掉刺客。
听到弟弟的话,陈有情依旧一副漠然的样子,也不说话,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筷子递了过去。
陈无疾接过筷子,不知姐姐这是何意,心里却在想着,姐姐您老人家也不是个吃货,随身带着筷子作甚。
“拿着筷子去砍树。”陈有情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陈无疾一怔,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心说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砍树没有电锯也就算了,你给我个斧头也好啊,哪有用筷子砍树的道理?这么砍下去,砍到异形占领地球的那一天估计也砍不倒这棵长错位置的榕树。
但转念一想,陈无疾知道姐姐确确实实是一位高手,没准用筷子砍树真的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想到这里,陈无疾也不再扭捏,直接走到树前,开始了自己乱砍乱伐的光头强生涯。
谁料,还没砍几下,姐姐那独特的、不带一丝情绪波动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中。
“控制好落筷的位置,要保证每一次都和上次相同。”
陈无疾又是一阵,心说这才是真正的杀招。让每次落筷的位置相同,听起来简单,但陈无疾却清楚,这需要控制每次砍树的力道、方向都不能有任何偏差,是个不折不扣难事,连姚明都不能投篮必中,更何况砍树每次落点都相同,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误差呢。
“不,这不难。至少我轻松能做到。”似乎察觉到弟弟在想什么,陈有情淡淡说道。说完这句话,她便又恢复了那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样。坐在摇椅上轻松舒服的样子,甚至让陈无疾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幻听了。
幻听是不可能的,陈无疾只好拿着筷子继续砍着树。
天空忽然就暗了,狂风卷积着沙尘,给暴露在外的一切披上了一件灰黄色的外衣。乌云迅速聚拢,于天空之中翻滚飘动,大有大雨马上让整个城市倾倒,谁也避免不了挨浇的意思。
陈有情望了一眼天空,干净利落地从摇椅上一跃而起,搬着摇椅走到了连廊中。那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实在是优哉游哉的好地方。
陈无疾看着姐姐想都没想就把自己扔在这即将到来的大雨中,不由得摇了摇头,继续砍着树。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风霜不躲,雨雪不避,这是当初和姐姐约定好的。
雨终于落下了,落在地面上,开出千朵万朵的小花。第一滴雨,落在陈无疾的鼻子上,于是他耸耸鼻,第二滴雨落在他的眉毛上,于是他挑挑眉。
紧接着就是千滴万滴雨,他不再躲避,而是一心一意地地砍着树。
晚饭时间终于到了,陈无疾看了看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又看了看已经肿得不成样子的右手,最后看了看折磨了自己一下午的筷子,叹了口气。
少爷我就用左手端碗喝粥吧,这样不用右手,也不用筷子。
热粥下肚,一种暖意从心底油然而生,浸透了陈无疾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
舒服,陈无疾在心中感慨,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然而,他忽然间想到一件事情,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渐渐消失。
叉叉叉的,小爷我在瓢泼大雨里练了一下午,竟然一次也没有成功!
第36章 砍啊砍啊砍()
昨日的明日是今日,这是一句废话,然而废话往往都是正确的。正是因其世人皆知的正确性,废话才会成为废话。
昨天下午雍州下了一场很大的雨,陈恬侯爷的威势再盛,也盛不过老天爷,只好看着大雨在自家后宅尽情地下着。正是因为这场秋雨,雍州的气温有些低了。
陈无疾一觉睡醒,伸了个放肆的懒腰,揉了揉依旧有些肿痛的手腕,穿好衣服,从床上直接跳了下去。
随意地扒了几口早饭,他就来到了那棵榕树下。
上午一向是陈无疾的自由时间,姐姐不会陪他练功,所以树荫之下只有他一个人。
陈无疾一直是一个懒得不能再懒的人,今天他竟然主动训练,看得出来,他是和筷子较上了劲。
铁制的筷子高高扬起,然后猛地落下,砍在黄褐色的树皮上,留下一个不太明显的灰色印记。
开门就碰钉子,陈无疾的心情自然不能好到哪里去。
陈无疾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的第几次失败了,也许是第一万次,也许是第两万次。昨天短短一下午,他的右手虎口处就磨出了茧子,然而他却没有成功过。
一次也没有。
作为曾经的大学生,陈无疾和这个世界上只读过四书五经的人相比,思维总有些不同。他也曾从物理的角度分析过自己失败的原因,然而前世的他毕竟是个文科生,在物理课上光顾着背单词来着,分析来分析去,却只得出个粗略的结论。
决定成功与否的原因有很多,出手的力道、角度、方向,甚至当时的风度,每一项都需要陈无疾考虑。
陈无疾不禁想起了前世那些电视剧中刻苦训练杀敌本领的狙击手,心说自己的遭遇似乎和他们有一拼。
练了一下午,他也明白了姐姐的意图。杀人终究是个讲求准确度的技术活,要是你对着敌人脖子狠狠看去,结果一刀扎人家脚面上了,得,您老人家趁早回家抱孩子吧,还能捡条小命。
陈无疾知道自己过不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所以只好努力砍树。
绕着榕树走了几圈,同时甩了甩依旧有些疼痛的右手,陈无疾猛地出手,力求一击中的。
然而,又偏了,偏了大约两毫米。
两毫米不是一个大差距,甚至可以说没有差距,但陈无疾还是不满意,姐姐一叶杀人的风采给他留下的影响太过深刻了。
风吹了过来,吹到陈无疾脸上,稍有寒意。陈无疾真气运到右手,稍稍缓解疼痛,然后再次出手,向着刚刚留下的灰白色印记砍去。
中!
陈无疾揉了揉眼睛,对眼前的景象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在确认自己不是看花眼后,他高兴地跳了起来。
“啊!”陈无疾兴奋地大喊。
不远处的下人们,看见少爷这副疯狂模样,心说自家少爷还真是有趣,遭遇暗杀像个没事人一样,却被榕树这个死物弄得又蹦又跳。
远方忽然传来几声狗叫,似乎是对陈无疾喊叫的回应。
陈无疾不是一个得意忘形的人,马上又恢复了平静。他心中也清楚,自己刚刚的成功有几分运气的元素。
只见他右手持筷,运筷如风,眼神如电,再次狠狠地向树上的某一点砍出。
又中!
陈无疾难抑心中的激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心中清楚,自己终于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向他走来。陈无疾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父亲,山北侯陈恬。
陈侯爷今天穿得很普通,身披一件黑色长袍,脚踩一双鹿皮靴,不想个官员,反而像个家境不错的学子。
然而,他头上的官帽却暴露了他的身份。
看着老爹有些不太搭调的装扮,陈无疾从地上爬起,一边拍打着裤子上的灰土,一边轻声笑着。
陈恬侯爷没有任何停留,直接走到儿子,轻声问道:“练得怎么样了?”
“不错。”陈无疾也不谦虚,直接说道。
陈恬踢了踢脚下的土,向周围扫了一眼,发现不远处有几个脑力不太灵光、眼神不太好使的下人,知道机会还没到,也不心急,继续说道:“你还真是个天才,我记得你姐姐当初练这一手,足足练了半个月。你可倒好,一个下午就成了。”
陈无疾一惊,说道:“姐姐也练过?”
“当然了。”
陈无疾一笑,心说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多余了。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天才,孙猴子不也是求师问道之后,才成就了齐天大圣的威名。
虽然不知道父亲一反常态来找自己究竟是做什么,但看见父亲悠闲的样子,陈无疾也不着急,父子两人在树下有一塔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父亲,姐姐小时候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