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停下脚步,等黑蜘蛛和三妖精走上来,沉稳地说:“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先去探路。”
“不,”黑蜘蛛摇头,“在这种时候,我们不能分开。”我思考了一下:“那好吧。我们呈一排往前走。”
黑蜘蛛用石刀割下外套手袖,浸了水,撕成四截,分给我们充当口罩。
大家各自折亮发光捧,站成一排一起缓步往前走。前进几十米后,前方传来吱吱喳喳的声音。无数幽绿的光点闪动。
我们停住了脚步。
花酒和黑蜘蛛奋力掷出了发光棒。
光芒闪烁之下,我们惊呆了。
大群硕大的棕色老鼠正在肆无忌惮地啃噬十多具堆叠在一起的尸体。这些遇难的人有男有女,青一色迷彩服装扮。
三妖精掀开蒙着口鼻的布条,脸色煞白:“这些死难者是前一批失踪的救援队员。”
黑蜘蛛点头。
花酒示意我们爬上一块岩石。
等大家攀上岩石后,花酒取出燃烧瓶,不断点燃投掷。
尸体相继燃烧,群鼠在火光中逃窜。有几只着火的老鼠欲窜上岩石,被黑蜘蛛持弓弩射杀。
熊熊火光中,尸体渐渐焚化。
我们扯下了布条。
花酒眯了眯眼:“是谁把尸体堆在水中央呢?”
黑蜘蛛不自觉地抬头往上看,猛然一把扯住我,捂住了嘴。
我抬起头,霍然看到尸体堆上方的顶壁上有一个椭圆形的洞,一个腐烂的女人的头垂在洞口,长发在空中飘荡。
我竭力克服恐惧心理,对花酒说:“这些人遇难的原因,有可能是从上方的洞摔下来导致死亡的。”
花酒观察了一番:“那么是什么原因使他们慌不择路?或许他们是被杀害后抛下来的。不管怎么说,这个洞应该有些我们会感兴趣的东西。博士,我们上去看看怎么样?”
我沉默不语。
三妖精抿了抿嘴:“难说这个洞会通往另一个出口。”
我取出两支香烟,递给花酒一支,划燃火柴点燃香烟抽了几口:“我考虑的是我们所剩的时间廖廖无几,要是选错了路,就会随整个山体一起被激光武器摧毁。那样结束生命恐怕多少有些冤枉。”
“博士,”黑蜘蛛镇定下来,“我也认为应该去这个洞里探寻一番。事到如今,至于怎么死我不在乎了。”
我看着花酒,他把手中的香烟放入衣袋,点了一下头。
黑蜘蛛放下背包,取出绳子:“我先爬上去。”
花酒从她手中拿过绳子:“我来爬。别忘了洞口还有尸体。而我乐于跟尸体套近乎。”
黑蜘蛛无话可说。
花酒背上绳子,取了一根发光棒折亮,对我们笑了笑,下了岩石,走上前观察了一下,似壁虎般贴上岩壁,开始徒手攀岩。
我们屏住呼吸,看着花酒沿着岩壁向上移动。他非凡的身手让人叹为观止。
三妖精小声说:“干花酒这一行,从小被训练攀岩采燕窝是基础之一。”
黑蜘蛛瞥了她一眼:“那你从小受过些什么训练?”
第58章 生死法则六()
三妖精忍了忍:“学各种各样的语言,杀各种各样的活物,包括人。”
黑蜘蛛短促地一笑:“难怪你也习惯血腥的场面。”三妖精揉搓了一下手:“杀人的方式不止才有一种。我不相信你没伤害过别人。”
黑蜘蛛猛然偏头盯着她的脸,冷冷地说:“小婊子,你最好别跟我提往事。”
“那么,”三妖精唇边划过一抹微笑,“小贱货,你也少惹我。”
我把两人拉开,指了指上方。
我们又集中精神关注花酒。
花酒在顶壁的钟乳石之间穿梭,犹如一只壁虎般敏捷。他利用的每个位置都丝毫无误,显示出在悬空状态下高超的攀附技巧。这种能力是天长日久的经验积累,不含任何侥幸。
终于,花酒接近了洞口,似猿猴般飞身跃入洞中。过了一会儿,花酒将那具腐烂的女尸推了下来,向我们作手势。
黑蜘蛛抛出了一个燃烧瓶,让火焰增大焚烧尸体。
火光中,花酒选择偏离焚烧的尸体堆的角度,垂下了绳子。
我们整理了行装,下了岩石,走上前去。
黑蜘蛛拉了拉绳子:“博士,我先爬,然后你爬,把行李吊上去后,再把三妖精拉上去。她有伤,肯定不能攀爬。”
我表示同意。
黑蜘蛛放下背包,扯了扯手套,敏捷地攀绳而上。我把背包归拢,对三妖精笑了笑:“相处久了你就会有体会,黑蜘蛛是刀子嘴豆腐心。”
三妖精莞尔一笑:“当然。特别她在你身边时表现尤为明显。博士,你当年是怎么从大雪崩中死里逃生的”
我一本正经地说:“我先被一阵气浪推向空中,情急之下,我借力在空中翻滚,后来滚下了悬崖。我在救我的老乡家的火塘边躺了八个月,整天琢磨在空中翻滚的那套动作。有机会我教你。”
三妖精撩了撩头发:“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活着就应该有乐趣。”我瞅了瞅还在燃烧的尸体堆,“恐怕死了也另有乐趣。”
三妖精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绳子抖动。
我向三妖精点了一下头,抓住绳子往上攀爬。
几十米的垂直高度在昔日对我而言并不太难,可是攀爬中焚尸的恶臭熏得我头昏脑胀。我竭力保持清醒,因为一旦泄气坠入焚尸堆,就回天乏力了。
接近洞口时,花酒和黑蜘蛛伸手把我拖进洞中。
我斜靠在洞壁上喘着粗气,心里隐约升起难言的悲哀。事实证明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精力和体力皆大不如前。
青春易逝。可是有多少人能真正把握花样年华而不让其白白荒废呢?
幽暗中,我的脑海里闪过有关青春岁月的零星片段。可理智告诉我,旧梦易碎。
我尽快调整情绪,帮忙整理吊上来的行装,然后与花酒和黑蜘蛛合力把三妖精拉上来。
短暂的休息之后,我们背上背包,折亮发光棒,往洞内探索。
这个洞很干燥。大约有六米高,间距三米五左右,呈拱形,两壁和拱顶难以置信地光滑。向前延伸的道路也异常平坦,基本上见不到零星的碎石。
我努力在石壁上寻找经过水长期冲刷的水波纹,以此印证这个洞本是一个天然的出水暗河。然而我找不到这方面的痕迹。倒在石壁上发现类似切割打磨的印痕。
我始终排斥这是一个极其古老的人工通道的可能性。但是接下来的见闻刹那间彻底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前进了大约一千五百米后,我们的眼前突然呈现出一个差不多有三个足球场大的大厅。
这个大厅呈扇形。在发光棒的映照下散发出琥珀色的光芒。
光亮中,我们看到了成千上万奇异的影像。
极度震惊之余,我们逐渐冷静下来。客观地审视这个宛如最伟大的艺术家铸就的艺术圣殿。
我们发现,这是一个用树脂浇灌成一体的大厅。晶莹剔透的树脂中包裹着半昆虫半人类、半兽半人、半海洋生物半人等几大类的异形人种,有的巨大,有的娇小,有的狰狞,有的美艳,有的高贵,有的邪恶。合体的种类几乎衍盖了地球上所有已知的生物,也包括灭绝了的或不为人所知的。
有一个现象令我们分外诧异。与异类合体的全是千娇百媚的女性,绝无男性参与。似乎这是一个女性统治世界的浩大博物馆。而男性在这里无任何立锥之地。
我看着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影像,犹如在参加人类史前史的神圣典礼。心中除了仰慕和敬畏,没有丝毫亵渎之意。
我不知道这些活生生的生灵,为何会在瞬间停止呼吸,成为了驻留世间千万年的琥珀。我只感到,人类对本身的来历由来缺乏足够的认知。或者,在记忆深层一直保留着人类诞生的非同寻常的记忆,只是我们从来没有认真地唤醒和开启记忆之门。
瞻仰了大部分琥珀影像之后,我们怀着莫名的心情在大厅中央坐下。
“博士,”花酒对我扬了扬眉,“你认为是谁制造了这个殉葬大殿?”
我愣了愣:“殉葬?”
花酒取出香烟点燃,插在红宝石烟嘴上,“被密封在树脂中的所有异种生物可不是被谋杀的。除了殉葬,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建造这么气度恢宏的死亡圣殿。”
“有很多东西让人费解。”我揉了揉脖子,“比如从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