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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朋克一族。
坐在地铁里,欧阳铎翘着脚,斜靠在座椅上,不时撩起额前染成红色的刘海向旁边张望,他哼着‘性手枪’乐队的成名曲‘God Save the Queen’,思量自己应该去买一个金色的VIVIENNE WESTWOOD打火机,他好几天都没闻到烟味了。
欧阳铎酷爱摇滚,尤其喜欢性手枪乐队的歌曲。这支由无政府主义歌手组成的乐队胆大妄为,像子弹一样生活得肆无忌惮,他们喜欢用各种尖锐,猥亵的方式抨击社会。由于他们对英国女皇陛下肖像的篡改均引起了巨大的争议,BBS广播电台随即禁播令他们的歌曲。他们的出现在当时社会来讲,无疑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重磅炸弹,他们的PUNK精神是:与世界彻底的决裂和完全的自我毁灭。性与手枪乐队创造了摇滚乐最危险的历史,并凭此而永载史册,正是这是备受争议的乐队开创了朋克时代。
抵达凡尔赛后,欧阳铎先是钻进了超市,购买手机,太阳镜,还有少量的生活用品,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了一辆标志307CC,随后上网,把凡尔赛市的电子地图下载到手机里,按照网上的租赁信息很快在郊外找到一个合适的住所。
标志车行使了25分钟后把欧阳铎带到了位于农场附近的一处房屋,这里像是空旷的草原天高云淡,几只黑白花的奶牛和两层木屋稀稀拉拉地分布在草场上异常安静。
满头银发的法国老太太接待了欧阳铎,穿的像七星瓢虫似的欧阳铎的着实把她吓了一跳,不过欧阳铎爽快交了订金让她的脸上浮起了满意的微笑。
“亲爱的孩子,你真应该为自己的幸运欢呼,大革命时期曾有一名将军在这里居住,后来大思想家托克维尔在这里养病,噢,我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法国老太太带着欧阳铎走上二楼,木质的楼梯像她一样苍老,人走上去便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我是自由音乐人,我的乐队下个月将在凡尔赛市内举行为残疾儿童举办的筹款义演,美丽的田园风光会给我带来灵感,我每个月会在这里住上几天。”欧阳铎边说边捻着额前的一缕红发说:“抱歉,我的法语发音不太标准。”
法国老太太使劲眨着眼睛,半天才点点头,算是听懂了夹杂着美式英语的法国,在梅特约岛上那段时间,除了训练欧阳铎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学习法语上,还经常和吉娜进行对话练习,尽管如此他的发音还是让老太太叫苦不迭。
“善良的孩子,希望你能创造出真正美妙的音乐。”法国老太太看着欧阳铎的长衬衣小声嘀咕着,她一直认为这些朋克创造的音乐都是噪音。
走上楼梯,法国老太太指着左右两侧的房间说:“楼梯左侧的房间属于你,右侧住着一位意大利姑娘,也许你们可以在晚上聊几句。”
“谢谢。”欧阳铎跟在老太太身后,走进房间后,发现里面的家具虽然陈旧,但都很名贵。
房间格外宽敞,沿三面深色的板壁有一条窄窄的突沿支撑着书架的上层。在正对窗户的突沿下面,是一个镶中国珍珠母拼花砖框的壁炉,炉中小块的木柴在噼啪地燃烧。深棕色的匈牙利镶木地板上铺着掉色的波卡拉地毯,四盏落地灯的光芒照射在上面,似乎在回忆着它们奢华的往昔。
“喜欢吗?”法国老太太自豪地环顾房间,用事实证明不菲的租金物有所值。
“当然,太漂亮了。”欧阳铎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绿莹莹的草场,心里的阴晦一扫而空。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双重性格,甚至多重性格,那么欧阳铎就是这样现象的标准教材。他是一名狂热的战士,渴望枪林弹雨的激烈战斗,渴望看到一个个敌人在他的瞄准镜中倒下,眉心中弹。也许这也是他喜欢喧闹的重金属摇滚的原因。向往子弹横飞的对抗的同时,他的内心又极其渴望着静谧的生活,他想去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的雪山生活,想去海边的木屋日夜聆听潮汐海风,不需要任何人陪伴。位于安静草场中的木屋恰好符合了他的要求,经历多日惊心动魄的颠簸之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狙击手需要忍耐无边的寂寞,迅速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战斗,极静和极动成功地融合在他的身上。
此后的几天欧阳铎奔波于凡尔赛市的酒店,餐厅,他了解德林和老兵们的习惯,他们不会在禁止吸烟的场所碰面,一般会聚集在酒吧这样的场所。
晚上11点,欧阳铎走进了一家酒吧,他的屁股刚坐到高脚椅上,调酒师就把一杯龙舌兰放到他的面前,看样子每晚都有很多的朋克一族到酒吧,他早摸透了这些穿着奇装异服家伙的习惯。
欧阳铎掏出张钞票丢进吧台,正要端起酒杯,嗲嗲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女士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嗨,能借个火吗?”
头发被吹成鸡冠模样的中年男子依着吧台朝欧阳铎抛着媚眼,笑嘻嘻地说:“你的眼睛吓死人,你想杀了我啊?”
欧阳铎顿时头大如斗,这才想起酒吧的名字‘粉红外套’,匆忙中他误入了同性恋酒吧。他掀开衬衣,露出里面的指纹手枪,压低了声音说:“你觉得呢?”
硕大的指纹手枪外形和沙漠之鹰相似,在五米内它可以轻易把人的脑袋变成烂西瓜。
鸡冠发的男子像女孩子似的用手堵住了惊讶的嘴巴,连连后退“不就是想跟你借个火么,干什么这么粗鲁,我有男朋友!”
“滚蛋!”欧阳铎低吼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转身离开了酒吧。
朝酒吧门口走去时欧阳铎不经意在酒吧里扫了一眼,形形色色的男女在阴暗迷乱的灯光下低语调情,他们多半是两人一桌,其中一个高个子女郎引起了他的注意。年龄在30岁左右的性感女郎穿着宝蓝色低胸长裙,高鼻梁,蓝眼睛,栗色短发,处处展现着性感。引起欧阳铎注意的并不是她的美丽和高贵气质,而是她的眼睛。
每隔几秒钟她便会看似无意地利用诸如桌上的酒杯,不远处的金属柱,这些反光的物体观察身后,欧阳铎的心立即悬了起来,反侦查基础技巧绝不应该发生在泡吧女郎身上,只有经过多年特种训练才能将无意识的动作变成如同眨眼,撇嘴的习惯动作。
离开酒吧,欧阳铎在酒吧门踯躅了一会,考虑酒吧女郎是否会和黑水公司的佣兵有关,正如威廉所说,黑水公司肯定会提前陈兵与凡尔赛市。
最后欧阳铎还是苦笑着安抚了自己的好奇心,凡尔赛市距离巴黎极近,可谓是藏龙卧虎之地,就算自己霉运当头也可不能刚到凡尔赛就遇到黑水佣兵,他不该浪费时间招惹没有必要的麻烦。
标志汽车返回农场途中,几个醉鬼举着酒瓶在街边朝驾车的欧阳铎大喊,法国出租车多是标志牌,他的汽车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回到农场后,欧阳铎没有急着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在木屋旁的草场散步,头顶着似乎触手可及的浩淼星空,软绵绵的草地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与世无争,在孤独中品味自然的奇妙和自己的优雅。
欧阳铎醒来时已是凌晨,醒来后欧阳铎被自己前所未有的松懈状态吓了一跳,参军后他第一次睡得像个孩子。近十年的军旅生涯养成了他竖着耳朵睡觉的习惯,尤其成为狙击手后他的听觉像是比常人敏锐了几十倍,轻微的声响在他耳中也像集合号一样刺耳。转业后他还是改不了老毛病,天刚放亮就醒了,暴雨前窗外的风声也能让他立即清醒过来,浑身肌肉紧张,似乎随时要投入激烈的战斗。但是今晚,在天为被地为床的农场欧阳铎却睡得没有一丝的警惕。
欧阳铎小心翼翼地擦去了脸上点点微凉的露珠,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倾听自然的美妙乐声,远处有鸟儿断断续续鸣叫,草丛里似乎有虫子在悄悄爬行,仿佛滴而未滴的泉水挂在岩角。
惬意的微笑爬上了欧阳铎的脸颊,他怅然地看着夜空,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这是我渴望的生活吗?我可以在这样的环境里度过余生?这是不是奢望?”
去南锡执行任务时陶野看着静谧高雅的城市产生了离开法国外籍军团后到南锡生活的念头,欧阳铎在农场里也产生了这样的念头。陶野和欧阳铎都是天生的军人,他们弃而不舍地追求着军人的梦想和荣誉,他们不愿离开军队,所以从部队转业后立即接受了威廉的邀请。
“我一辈子是军人!”这是陶野的心里话,也是欧阳铎的心里话,不过猛士硬汉也是人,也会对每天紧张,生命悬于一线的军旅生涯感到厌倦,渴望着有一天能够到安睡到自然的怀抱里,感受生命渴望的宁静。
每个人都心里都有一个瓦尔登湖,军人的内心更加强烈。
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