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被迎入营中之后,觑得数百人的蛮寨,十数个营帐,篝火堆堆,起初还能细细打量一番,待得接过侍者送上来的马奶,轻轻抿了一口之后,周邵皱眉言道:“这蛮人看似与我等一般无二,除了穿着,这喝的东西,实在难以下咽,不知他们究竟是如何过活的?”
虽然三人中周邵最为年长,但他还是在让陈庆坐在了首位,这不止是他父亲位尊于己父之上,更因是周邵自料应酬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陈庆这样的人更为合理。
算是第一次被人以大人的态度对待,陈庆很是谨慎的观察这一切,听得周邵这般说道之后,劝阻说道:“蛮人就这般习俗,我等私下讲讲还可,等会不可在主人面前提起。”
周邵默默点头,自己所料不差,若是自己坐了那个首位,开口第一句说不定就得罪了此地的主人,想购匹好马的打算,估摸着就是彷如那境中花,水中月一般无二,可望不可即了。
未及乌维出,他没有穿着本族衣服,而是披了一件绸衣,显得富贵而做作,陈庆见之,心中甚感不谐,不过不必管他,自己等三人只是为马而来,理睬他穿着做什么。
郑重施了一礼,陈庆携周邵、陈济向乌维说道:“陈庆、周邵、陈济,见过远来此营地之主。”未曾加冠无字,只能告之与姓名,这是无奈的事情,之后便是提醒对方,这里还是中原,仅仅只有这营地才算是你暂时所有的。
对方若是同样是中原人氏,读过一阵书,这点意思还是能够明白的,但乌维是何人?
他只不过是一蛮夷之辈,岂会懂这些。
他方出来,卜一见三子颇为年幼,还觉得自己似乎小题大做,待得陈庆极其郑重一礼后,乌维觉得自己不差,是应该以现在这幅模样出来见人。
学着陈庆的样子,向着三人施了一礼,正待开口说话,便瞧见这三人中最为高大的那一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邵初见这人将衣服反穿,还能自我安慰着道,蛮人到底是蛮人,不懂这些,也就罢了。
然后,自己三人以小辈之礼向他行礼之后,他反过来倒着向自己等三小孩施了一个小辈的礼,周邵暗道着,这算什么,难道说你算是我等的晚辈?
这事如何不乐?
周邵由此笑了出来。
不明所以的乌维为周邵所耻笑,正狐疑间,陈庆为周邵遮掩,又施了一礼,言道:“周邵不知礼数,还请大人海涵。”
我不知礼数?
哈哈
不知礼数的恰恰是你这蛮人,周邵心中如此念道,知晓陈庆乃是出于一片好意,乃敛笑抱拳言道:“方才想起一事觉得甚是有趣,故而笑了出来,大人不要见怪。”
“哦?”乌维觉得这小孩既然能为一事而笑出来,想必此事定然有趣,故而说道:“不知何事,能否讲来让我一听。”
周邵垭口失语,一时顿塞,转首望向陈庆,希祈他出来为自己解围。
自己所笑的就是你,怎么在仓促间想起另外一事来,让你大笑一番?
陈庆见之,不慌不忙,上前一步,言道:“春秋时有一人,不学无术,却专爱装作文雅。”
陈庆说的很清楚,就算是乌维听得明白。
“一日,有友来告诉他,最近断弦了。他不懂断弦,只是附和着说道,友人见之,明告其‘自己夫人死了’。过了一段时日,这人的母亲不幸亡故,他人见他穿着孝服,便问他出了何事?”看着众人,陈庆将此一趣事娓娓道来。
周邵、乌维,甚至是陈济都听得有趣,皆含笑以待陈庆下文。
“他文质彬彬的回答道:‘断弦了。’他人又问道:‘断弦,你怎么穿起孝服来?’”陈庆呵呵一笑,解说着道:“五服即甸服、侯服、绥服、要服、荒服,又分为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绝不可乱穿。”
周邵、陈济两人听得陈庆的话语,一者连连点头,另外一则是跟附着一起点头。
乌维虽然不明白,但自己的族内,死了夫人与死了母亲是有很大的区别,故而亦随之点头。
陈翎转目一望,接着将这趣事说完,众人听他言道:“这人深深思量了一番之后,说道:‘我这是断了老弦!’”
第四百四十四回箭不虚发()
文丑勒马持刀相挡之时,他身旁无数的士卒向着太史慈袭杀过去。
仰卧躺倒的太史慈深吸一口气,摒弃所有的杂念,将全部精神专注于这一箭。
这一箭若能射中文丑,射死射伤文丑,趁着文丑自己所伤,敌卒慌乱之时,自己可站立起身来,挥戟厮杀,可若是不能,短时间内就只能狼狈躲避文丑的追杀,而不能再有机会射出另外一箭了。
阴翳的战马底下,太史慈“蓬”的一声射出了此箭,无暇看觑是否中的,太史慈翻身抢过一戟持在手中,向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敌卒杀了过去。
“将军中箭了,将军中箭了!”在无数敌卒的惊呼声中,太史慈看着他们潮水一般的涌向文丑,太史慈见之心中畅快淋漓之极,“哈哈”大声的笑了起来。
事已不可为!
看着眼前的数孙将,从朱桓、宋谦、谢旌等将的脸上望过去,逢纪心底一阵失落,难道自己要兵败于此了吗?
不甘心呐,实在不甘心呐!
明明只要待文丑回转过来,自己便能以他为前驱,随后掩杀过去,但就是缘由他去南门,现在这处竟无一人能挡孙策帐下诸将。
营地中的火焰越烧越有席卷一切的可能,逢纪看顾着逐渐陷入包围之中的众人,忽开口言道:“向南门徐徐退去。”
众士卒茫然回顾逢纪,这里是中军大帐处,若是丢失了此地,相彷如就是在说我等已经兵败了。
逢纪恨铁不成钢,大声喝着道:“看看你们的周围,除了你们自己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人等会过来汇集了。”
“旗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你,还有你!”逢纪拨剑在手,号令着就近的数人喝道,“你们快过来将这面大旗斩断,然后抗着向南门退过去,与文丑将军汇合。”
自斩大旗,意喻不祥,数名劲卒面面相觑,在逢纪严厉的喝斥声中,恨恨咬牙,各自拔出自己的佩刀向着那粗入儿臂的旗杆斩去。
一下、二下
就在这几人拼命自砍帅旗的同时,朱桓、宋谦、谢旌等孙将跃马持着兵刃猛烈的突击向逢纪的阵势。
无数的兵卒在此一刻,为阻截敌将丧生他手,前赴后继,青州兵的悍勇在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他们毫无畏惧死亡之意,他们敢于直面死亡的来临。
这支兵马是文丑至青州之后操练起来的,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是青州人,少有河北人氏。
于后压阵的逢纪沉默了,在袁绍帐下之时,河北兵卒虽然同样悍勇,但那是在胜利在望的情况之下,当他们陷入不利战局之时,除去少数的兵卒之外,余者很有可能便会溃退。
他们不像现在的这些自己的部下,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明知扑上去只不过是为敌将增添一份荣耀而已,但他们就是永不言败,仿佛在他们的攻击之下,他们能够取得胜利似的。
逢纪踉跄着后退,他手中的剑身依然干净如昔,没有带上任何一人的鲜血。
若是换身在他日,逢纪说不定会为此而自豪,自己亦有了一支敢战,纪律严明的精兵,但在此刻,他只期望着像这样士卒能够少死一人便少死一人,这样的士卒若是能够存活下来,便是为将来的胜利多加上一份胜算。
就在逢纪前进不能,后退不行之时,那数名砍帅旗的小校过来禀报言道:“军师,帅旗砍了下来,我们就此撤吧。”
逢纪听得这一句话,心中一震,接着转身过来,向着这数人喝道:“速走,不要迟疑,只要与文丑将军汇合”逢纪话还没有说完,相隔着里余,自南门那里传出的话语声,逢纪还是清楚听道:“将军中箭了!将军中箭了!”
逢纪脸色惨白,若是孙策帐下的大将为文丑所斩,所射伤,只会立即拖下去,好给予他家人一个交代,但若是自己这一方的大将,譬如说就是文丑,那么不管是敌方还是我方的兵卒,都会大声的叫唤起来。
一方面是以此来威慑己方,你看看,你家的大将都快要死了,你们余下的这些人是否考虑投降?
而在自己一方来说,文丑被敌所趁射中要害,无论是出于抢救还是提醒众军,都得大声的呐喊出来,原本的攻势会退缩防御,原本相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