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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衿看着婆婆，还有些不习惯婆婆在这里跟她把酒谈心的形象。
“起来。”伽蓝摔了酒瓶，往座位上丢了足够的银钱，伸手一捞陆子衿，从二楼的窗台就一跃而起，飞起出去。
陆子衿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抓住她的手臂。
脸上的风絮絮的吹，因为速度快，伽蓝看起来也有些醉酒，飞得东倒西歪的，搞得她有些眩晕。
悬空的脚底猛然触碰到地面，伽蓝放开她，陆子衿便弯腰站在地上猛地咳嗽，刚才在天上空气不是很足，现在站在这里的感受不是很好。
“你想过没有，你只不过是一个凡人，去到神域里，拿什么跟别人比？就拿你那点可悲善良和你那点脾气？”伽蓝冷哼一声，酒精一下子上脑，眼里的鄙夷无处可藏。
第415章 河神大人么么哒（16）（）
“神域？”陆子衿捂着胸口的难忍，抬头看向婆婆。
“你还不知道吧。”伽蓝俯下身子，妖冶的蓝眼睛看向一无所知的陆子衿有几分得意，“也是，谁也没告诉你任何关于神域的事情呢，夜溟和夜景亦或是玄玦他们都对你缄口不言，或许，他们认为你不配知道。”
陆子衿张着嘴，想要反驳，却不知道从何反驳。
联系上下文，她却隐隐猜测到什么。
婆婆口中的神域，难道是夜溟的故乡？那么她的确一无所知。
她有过很多猜测，猜测夜溟是什么人，拥有每个世界男主的地位，问系统也绝口不提，就连那个小叔子带走她的孩子，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再次出现的时候，夜景的形态跟他们一样大，她不得而知。
她之所以保持沉默，是为了等待一个机会，等待她终于走完这些世界，或许夜溟会告诉她，一个得到真相的机会。
“婆婆？”陆子衿觉得喉间有什么东西梗着，有些难受，但面前这个人太陌生了，她有些怀疑道，“你不是真的婆婆。”
“那又如何，我是不是真的婆婆，又有什么关系，玄玦能够带夜景来，我一样能够替代这些镜像世界里面的任何一个人。”伽蓝往前走了几步，她右手一挥，划出一片虚境，“前面便是杜郡之地。”
“玄玦又是谁？”
“哦呵，他们又没告诉你吗，那位浅褐色眼睛被你们称作小叔子的男人，名字叫玄玦。”
“……”
陆子衿半弯着腰站在那里，腿已经如同灌铅那么重，这个地方……
不太寻常。
伽蓝看着陆子衿这辛苦的样子，伸出手扶了她一把，她抓着她的手臂，让她往前了一点，看得清楚些：“前面就是河神管辖的地带，杜郡。”
陆子衿抬眼望去，她们站着的地方已经是枯草遍地，远处便是一片广袤的黄土，的确是没有生物，了无生机，有一种绝望的味道。
小何诚不欺她。
伽蓝手指一勾，陆子衿忽然觉得怀里藏着的东西滚了出来，那只婆婆送给她的核桃。
它正漂浮在空中，伽蓝一勾手，核桃壳便直接飞到了她的手上，她食指和中指围着核桃壳中间的缝隙一扭，咔嚓一声，它打开了。
伽蓝把它放置在陆子衿的鼻尖，声音带着命令：“你闻一下。”
此处地域空气薄弱，呼吸已是十分困难，吸进去的一大口气中，氧气的分量极少，屏住呼吸，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她没忍住吸了一口，鼻中传来剧痛，从喉道往下，她跌坐在地上，猛地咳嗽。
“感觉就像吸入尖针或者是铅块对吧？”伽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冷漠，“这就是杜郡之地的钦煞之气。”
陆子衿却仿若未闻，那些空气入喉，像是吃了烈性的辣椒，很痛，痛得她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很辛苦对吧，这是每一位即位的河神都要接受的。”伽蓝望着远处的黄沙，声音有一些虚无缥缈，“还不止这些呢，杜郡地质特殊，站在上面，你可能连腰都直不起来。”
第416章 河神大人么么哒（17）（）
伽蓝自顾自的说，陆子衿却蜷缩在地上，无力的咳嗽着，如果说刚吸入时如同针扎般疼痛，那么现在便是千万支针在她的肠道里飞来飞去，她额边渗出冷汗，从地底下仰望这位身穿深蓝旗袍的女人。
那些从核桃壳里逃出来的气体，她应当也有吸入才对，但她却能够毫无异样的站在这里。
的确很强。
伽蓝低下头，看着陆子衿这副可怜的模样，半蹲下身子，抬起她的下巴，语气却不见悔意，“我看看，好像做得有些过火呢。”
她还未有所动作，旗袍的下摆便突然迎来一阵冷风，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经越过她，蹲在了陆子衿面前。
夜溟一边快速除下背后黑色的斗篷盖在陆子衿身上，将她打横抱起来，但她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他的声音不由得冷了几个度：“你干了什么？！”
“……哼。”伽蓝双手抱胸，将核桃壳扔在夜溟抱着的人身上，“不过是让她感受了一下杜郡的气韵，何必这么担心。”
“之后再找你算账。”夜溟丢下一句，抱着陆子衿瞬间消失在这枯草之地。
伽蓝转身，狂风不知从何处开始吹过来，卷得枯草乱飞，那黑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
……
陆子衿朦胧中，知道夜溟来找她了，斗篷将她卷得死死的，她能感受到抱着她的人胸腔的热度，以及围绕在耳边的呼吸。
很快，背后感觉到柔软，是夜溟将她放在了床上，她掀开眼皮看他。
平心而论，他和她之间的相处，她至今都没能摸出一个门道，甚至不太确定，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这其实并不公平，她一向以真心待他，他却总有每个世界给他的面具。
她曾经想过，或许是因为夜景的出现，她才开始免于每个世界反派的厄运，甚至连辣鸡系统也几乎不再露面。
婆婆曾经问她，那杜郡之地是个不祥之地，而夜溟也不会一辈子都待在白水一带，那时候，她怎么办？
他始终是要回去的，就像要回到他们口中的神域一样。
要想惜命，她只能止步。
她之前一直逃避着一件事，就是与夜溟遥远般的距离。
但现在不得不正视了，这些距离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从一开始，就是承受不住魔尊夜溟的爱意，才心软的。
后来，她应允了校草夜溟的承诺，从反派一步步变成女主。
这是夜溟给她的权力，给她的通行证，以及无限优待。
说到底，她是一个平凡的人类，若不是因为怂，她才不会迫于系统的淫…威，开始这攻略任务。
但是现在，她搞不懂了，自己是否真的爱上了夜溟？
还是……
仅仅被什么迷惑了眼睛……
夜溟站在她上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以及看着他的那双眼神，心不知为何就如同刀割般的疼，他为何没有早点发现伽蓝带走了她？
“别怕，马上就好了。”
夜溟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安抚的气息。
然后他俯下头，薄唇停留在她唇瓣上方，微微张开嘴。
针扎的疼痛从肠道往上移动，绕过舌尖，然后离开口中。
不疼了。
夜溟稍稍离开她，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将最后一丝气息抿入嘴中。
第417章 河神大人么么哒（18）（）
“你……你做了什么？”陆子衿眯着眼睛，察觉到他的动作，虚弱的问。
夜溟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一些，他抿出一个微笑：“没事，我是河神，这些气韵对我无效。”
陆子衿撇开脸，她看着夜溟的微笑，还是会很心动，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去看他，可是……如果注定要分离，她现在，恐怕要抑制住自己的心。
对不起，她要食言了。
“这是，你的房间？”陆子衿挣扎的坐起来，哪有睡在客人房间里的大堂经理。
夜溟有些错愕，他听出一点她语气中的疏离之意，等到他反应过来，陆子衿已经坐了起来，在床底下找鞋。
“打扰河神大人了。”
夜溟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说要攻略他吗？
走了……？
“若是还有什么不适，记得与我说。”夜溟淡淡说。
“好。”陆子衿出门前，还鞠了个躬。
小何站在不远处鬼鬼祟祟的往这边看，陆子衿顺了顺胸腔的气，现在那种窒息又疼痛的感觉已经不见了，虽然喉咙还是不太好受，但是还能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