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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碰之下，她皱起的眉头又慢慢松开了。
夜溟觉得好笑，刚想抽回手，她整张脸竟然朝他的手掌蹭了过来。
夜溟摇摇头，将她的头摆正，在一边坐了下来。
坐在椅子上，能够很好地观察她的反应，只见她睡着睡着眉头又皱了起来，好像浑身发冷一样。
夜溟怀着忐忑的想法，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眉心，她就又沉沉睡去了。
如此半夜弄了几次，他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似乎在确认他会不会离开一样，差不多一个小时她就会做噩梦，只要他点一下她的额头，好像就能将噩梦赶走。
只是持续时间不长，过一段时间就会再次做噩梦。
真奇怪。
第二天早上，李凤琼过来时，陆子矜已经醒了。
夜溟正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去，他连续熬了两夜，眼皮底下都是一层浅浅的黑色，幸好今天已经是周六，明日不用上班。
就在他要走之际，陆子矜勉强沙哑地喊了一声：“老师……”
睡了一晚，陆子矜的精神状况好了很多，已经能够勉强发声。
夜溟抬头，只见她又再次盯着他的衣服，现在他的外套没有脱下来，还穿在身上呢。
李凤琼见了，顿时明了。
这丫头片子，人家没脱衣服呢，就想要别人衣服，要不要点脸。
就率先推搡着夜溟出去，又笑着说：“老师别理她，她开玩笑呢，您快走吧。”
“不……”
陆子矜瞪大了眼睛，就差伸出尔康手了。
就算不给衣服，给点别的什么挡挡也好啊。
“不如，给我一本书……背包……或者围巾也好啊……”陆子矜不要脸地喊道。
她声音嘶哑，语气又带着迫切，让人感觉似乎真的很需要的样子。
夜溟止住脚步，提起外套的领子，尝试性地问：“你要这个？”
陆子矜点头如捣蒜。
是啊！外套的话就最好了！
“为什么？”
夜溟看着她，目光中带了一些不解。
之前她不能说话，伤情比较严重，脑袋可能还不太清楚，提出的要求不合常理可以理解。
现在看起来神智清楚多了。
“嗯……那个……”陆子矜目光漂移，眯了眯眼睛，“啊……我脑袋好像还有些疼……”
夜溟：“……”
他把外套脱下来，像李凤琼之前的样子，将衣服盖在她的被子上：“这样？”
陆子矜点头，还好心地说：“老师您快走吧。”
夜溟：“……”
这种被利用完就丢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夜溟前脚一走，李凤琼就双手抱胸，一脸审视的神情：“说，你和夜教授是怎么回事……”
第331章 ll，我的阎王老师（11）（）
陆子矜斜了她一眼，意思就是她说不了话。
李凤琼拆穿她：“刚刚拿衣服的时候不是挺能说的吗，突然就又不能了？”
陆子矜弯了弯眼睛：“真…说不了。”
李凤琼扒在床边，陆子矜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既然你不能说话，那点头总可以了吧。”
“我……脖子不能动。”
“眨眼皮？昨天不是眨得很欢快的吗？”
“我…突然有些困……”陆子矜无奈道。
李凤琼：“……”
“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但是夜教授可不好追，人家复杂着呢。”李凤琼说。
陆子矜投来疑问的眼光。
李凤琼居高临下看她，心软道：“昨天看你问人家拿衣服就知道你沉迷人家的美色不能自拔，又上赶着往前凑。”
“又？”陆子矜不解。
“……你失忆了？美院的院草你还追过人家呢，可惜美院美女如云，人家没看上你而已。”李凤琼惊诧道。
系统给她灌输太多信息，再加上现在有伤在身，一时间也没想起来，自己确实是追过别人的。
不过她现在连人家院草都名字都忘了。
前身是个沉迷男色的重症患者，看见帅哥就想往前凑，也就是因为这样，才发愤图强，考进物院选了夜教授做导师。
真是美色使人进步啊。
“你刚才说的夜教授复杂是怎么回事？”陆子矜问。
“人家都当教授了还没结婚当然是有原因的啊。听说，他读大学的时候也有女朋友的，不过后来因为什么进了医院，然后再在医院死了。”李凤琼越说声音压得越低，烘托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他……有过女朋友？”陆子矜脸白了白，她那时还不是他学生呢，就是还没认识他，难道有人捷足先登了？
“是啊，据说人家手机了还保留着那个女孩的照片呢。”
李凤琼叹了一口气，轻拍陆子矜的被子安慰道：“我昨天看你那样才回去打听的啊。人家可能就是因为女朋友在医院死去，就对在医院里的你格外关心，你别就因为这样才喜欢他啊，我看你这两天看到他的样子就像看到什么发光体一样，痴迷沉醉，我劝你趁早死心吧，你争不过的死人的。”
如果真有那个女孩存在的话，陆子矜确实是比不过一个死去的人在心底下烙下的烙印的。
她面色毫无动静，内心却一点一点往下沉。
李凤琼看她本来高高兴兴地好像忽然就瘪了，也没趣，看着盖在她被子上的衣服：“别要人家衣服了，睹物思人，我帮你拿开吧。”
陆子矜伤心归伤心，衣服可不能拿走啊。
那可是驱鬼的法宝啊！
她怒瞪了李凤琼一眼，示意她把手拿开。
李凤琼摊摊手，无奈：“好吧，你既然这么坚持，我多说无益。”
于是夜溟晚上过来的时候，陆子矜脸色也不太好，一方面是衣服的力量早已失效，一方面是心情不太好。
陆子矜看过去，却看到茫茫鬼群中，有一只鬼，竟然不顾夜溟身上发出的戾气，坚定地站在夜溟旁边。
第332章 ll，我的阎王老师（12）（）
“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夜溟照例将饭盒放在桌子上问道。
陆子矜眼睛却没离开那只站在夜溟旁边的鬼。
具体来说，那不是一个人。
那是一只巨型金毛，吐着舌头，看到夜溟停下来，也蹲坐在一边，样貌十分乖巧。
“没事。”陆子矜移开目光，她现在已经好了很多，说话的声音也不再沙哑，白天的时候，医生给她换了绷带，头上的擦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只需要绑一个药包即可。
因为李凤琼的话，她兴致不太高，虽然夜溟母亲做的东西很好吃，但也没吃几口。
夜溟自然也不会强迫她，帮她吃完晚饭，就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他很专注，没发现陆子矜一直在看着他。
那只狗很听话，看到夜溟在工作，就干脆睡在他的脚边，也不撒娇，也不乱走，就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触碰夜溟，所以那些鬼她还是看得到的。
过了14号，在医院的鬼少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只狗的缘故，在陆子矜床前的鬼也比较稀少。
夜溟处理完工作，一抬头，就看到陆子矜发呆的样子，他能感觉到对方心情有些低落，不过作为老师，过于私人的东西他还是不方便询问。
陆子矜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看了夜溟一眼，寻思着怎么开口。
“那个……老师，能帮我递一杯水过来吗？”
夜溟点头，打了一杯温水，帮她将病床摇高一点。
陆子矜接过杯子的时候趁机划过了一下对方的手背，计划成功。
……
就这样过了一个礼拜，陆子矜脖子的固定环已经拆了，头上的伤口也好的差不多，就差腿上的骨裂，还需要较长时间的修养。
在医院过于煎熬，她就出院了。
出院的时候，是夜溟开车过来接她回去，她一上到宿舍，就看到堆在她书柜上的那几十套书。
“这什么鬼？”她杵着拐杖，上前翻了两页。
这不是她出车祸前夜溟叫她去拿的那些书吗？
“夜教授给你的啊。”李凤琼说，“我一本一本帮你搬上来的。”
还以为出事了就不用看那些书呢，夜溟竟然直接把书给她搬来宿舍了。
正想着，手机震了震，陆子矜掏出手机，上面的来电正是夜溟。
导师的电话不敢不接。
“喂？”
“回到宿舍了吧。”
“嗯。”
“看到那些书了吗？”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