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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大全集-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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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一天天流逝,希望越来越渺茫,从第六天起明空开始绝食。如果李治有意相救,十日内必有举动,过十日再无变数,恐怕她再想苟活也不可能了,现在有司乃至感业寺都碍于皇帝情面,若皇帝明确表示割舍此情,那些人立刻会找她算账,上有国法下有寺规,会死得很难看。与其遭受刑罚不如自尽,既免受痛苦,也省得追问罪行连累到母亲和姐姐。

    想到亲人,明空肝肠寸断——富贵的承诺无法兑现,妹妹的仇也没法报了,还要劳烦姐姐伺候母亲养老送终,她对不起相依为命的母亲和姐姐,也对不起黄泉之下的父亲和妹妹。带着无限的愧疚,明空一步步踏上不归路……

    也不知到了第几日,明空双眼紧闭低低呻吟,早已神昏意沉奄奄一息,却倏然觉得有光亮感,耳畔也隐约有呼唤之声。她挣扎着睁开眼,只觉一片恍惚,蒙蒙光芒之中有个庄严的身影站在她身前,衲衣披发,项挂佛珠。莫非是菩萨?她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我武媚娘犯下悖伦越礼之罪,本以为会身堕三恶道,没料到最后时刻仍能得菩萨点化,可见世俗法度皆欺人之言,菩萨也不屑一顾!

    “你没事吧?”菩萨竟开了口,伸手摸摸她额头,继而又对身边之人吩咐道,“抬到禅房,再熬些烂烂的米汤来。”

    “嗯?!”明空这才感觉不对,牢笼大门敞开了,多日未见光亮眼睛未免迷离,站在她身前的不是菩萨,是一名带发修行的女居士,两鬓花白,似有五六十岁,“我……我还活着么……”

    那居士不回答,指挥两名老尼将她连同卧榻一齐从小屋里抬出。明空心中忐忑,搞不清这些人是来救她还是来拿她问罪。可此时她已虚脱,无丝毫抗拒之力,只能听凭摆布,昏昏沉沉又合上了双眼……

    再睁开眼时已到了一间宽大洁净的禅房,明空识得是法乐法师的方丈。窗户敞开,卧榻临轩,呼吸顺畅许多。那位居士手里端着一碗米汤,一边和弄羹匙,一边吹拂着热气;法乐则背对着他们,在佛前念经礼拜,似乎对这一切漠不关心。

    “醒了?”那居士凑过来,舀了一匙米汤送到她唇边,“喝吧。”

    直至此刻明空才确认是这个居士模样的老妇救了自己。然而这个老妇对她的态度并不亲切,眉宇间甚至还掺杂着几分怨气,这又令她萌生戒备之意:“你想干什么?带我去大理寺问罪?”

    “不是,快吃吧。”那居士不耐烦地搪塞了一句,把一匙米汤硬生生喂到她口中。

    明空紧咬牙关就是不喝,那米汤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别不识抬举!”

    明空虚弱无力地躺在那里,眼中却迸射出一如往昔的凌厉光芒:“你不说清楚,我就是饿死也不吃。”

    “哼!”那女居士气哼哼把碗往地上一撂,“你不过贱命一条,若非为了我那乖孩儿,我才不管你死活呢!”

    明空闻听此言不禁诧异,又仔细端详,这才认出此人竟是李治的启蒙恩师薛婕妤,一年未见哪料她也已皈依佛门?薛婕妤必是受李治之托来相救,他终究没有忘我,终究对我一往情深……明空顿时泪眼朦眬。

    薛婕妤甚是无奈——两年前在翠微宫的一个夜晚,她无意间撞见这段私情,虽然出于对李治的疼爱她帮忙遮掩,却对那个通奸乱伦的嫔妃难以释怀。在她看来自己教大的孩子绝对品性纯良,干出荒唐事必是坏女人勾引。只恨仓促间没看清坏女人是谁,李治又不肯吐露,不然岂能留她活到今天?国忌日李治归来,向她哭诉以往旧情,还求她设法营救。她身为留居宫中的修行者,既可出入宫禁,又能堂而皇之踏进感业寺,确实是最合适办此事的人选。但她心中不忿,嘴上答应却一再拖延。李治日日催促,且魂牵梦萦日渐憔悴,薛婕妤终究舐犊情深,只好违心来到感业寺,屈指算来已是第九日。

    明空误解了婕妤来意,却再无颜面低声央求,颤巍巍爬到那只碗近前,哆哆嗦嗦拾起羹匙。她泪水涟涟滴落在米汤中,仍挣扎着一勺接一勺地吃着——不能死!要好好活下去,回到他身边!

    薛婕妤见她这可怜相也不便再为难,亲自打来一盆水,等她吃完便为她擦洗这些天的污垢,又取来干净僧衣帮她换上。明空精神渐渐恢复,脸上有了红晕,身上也有力气了,只想着去见李治。

    然而收拾妥当已至正午,薛婕妤与法乐法师也对坐用斋。两位都是潜心修行之人,食不言寝不语,一餐饭无声无息,吃完又点上香烛,一同面对佛像闭目诵经。明空不便扰她们清净,只得相陪打坐,而她胸中唯有凡心一颗,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情郎身边,哪有心思念经?徒然左顾右盼消磨时光,只觉此时光阴比九天的囚禁还难熬。

    过了整整一个时辰,薛婕妤缓缓睁开眼睛,对法乐道:“差不多已过未时,我该带她去了。”

    “唉!”法师一声长叹,“您是否思量清楚,执意要带她去么?”

    薛婕妤满脸无奈:“我也不愿这样,但天子之意不能不从。晚间我还会把她送回来,有碍贵寺清誉,请大师体谅。”

    法乐没再说什么,只是不住摇头。

    薛婕妤起身,瞥了明空一眼:“随我去。”

    这三字说得冷冰冰,在明空听来却无比温馨,她几乎欢呼雀跃,向薛婕妤连施大礼,颤抖着爬起身,相随而去。净室之中只剩下法乐法师妄自嗟叹——难怪明空如此不屈,原来早与今上私通,或许这就是尘缘未尽吧,业障业障!

    刚想到此处,见法愿法师手持一简走了进来:“师兄,你果真放她们走了?”三法师本是同胞姊妹,萧瑀全家崇佛,三个女儿豆蔻年华便皆出家,按佛门规矩以师兄弟相称。

    法乐道:“心不在佛前,妄留其身又复何益?不过皇宫礼法森严,万岁也不能毫无忌惮留她在宫中,晚间还要送回来的。”说到此处她不禁苦笑——白天接出去相会,晚上再送回来,皇上把佛门清净之地当成什么了?无奈啊无奈。

    “没走便好!”法愿长出一口气,“此事还请师兄三思,这是我刚接的。”说着将手中竹简递到法乐面前。

    法乐接过观瞧,是一张官员的青竹拜简,与众不同者乃是大得出奇,有经卷大小,具名处赫然写着“赵国公、太尉长孙无忌”。法乐心下不安,再看背面文字。初始不过是寒暄之词,感业寺清修恭慎,萧氏三师德高望重,本应亲自拜会,碍于男女之别不便前来,于是留简拜谒之类的客套话;可后面毫不意外地提到了明空之事,陈说皇家尊严,末尾更以浓重的笔墨写道“两朝天子名节,佛门之地清净,皆系一女子之身,闻佛家有护法除魔之说,恳请阿阇梨慎重行事”。虽然话说得委婉,但慎重行事是怎样个慎重法?护法除魔又暗示什么?

    “罪过罪过。”法乐不忍再看。

    法愿陈说利害:“此中关节不言而喻,明空与今上之事知晓者尚不多,况目睹的多是我寺修行之人,终身不出山门,只要几位重臣闭口不言,不会外传。无忌身为顾命,以朝廷为重必要除掉明空,但若交付有司,反倒宣扬其事有骇视听,所以希望咱神不知鬼不觉……”说到此处也觉难以启齿,双手合十,“罪孽啊罪孽。”

    法乐眉头紧蹙:“清净之地岂能杀生害命?”

    法愿却道:“话虽如此,但我感业寺毕竟是皇家道场,仍需顾念朝廷颜面。况且此事也未必要玷污我等之手,她本有绝食赴死之意,今晚待她归来,重新禁闭于西北禅房,隔绝探望之人,日久……”

    她话未说完,法乐厉声打断:“不可!我本就无意害她,不过令她闭门自省,以宁静之心化悲戾之气,根本没料到她竟会绝食求死。无意间害人已属罪过,蓄意杀生更是大谬!况且前番赴死乃自愿,今既开生门又复监禁,与刀斧杀人何异?”

    “可皇上旧情不舍,皇家颜面不保。”

    法乐不以为然:“皇家颜面值几斤几两?胜得过一条性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师兄之言甚是,但我感业寺的清誉也……”

    “更是过耳清风!”法乐法师不愧为大德,将长孙无忌的拜简往地上一抛,正色道,“从来都是用金箔贴佛面,绝无用血腥装点佛面的道理。若佛门屈于权势妄害性命,与衙寺有何分别?我等出家修行又有何意义?万死难赎之徒若能放下屠刀,尚可开自新之门,况明空只是一情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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