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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大殿上所有的目光都偷偷瞄向珠帘内,却见皇后岿然不动坐在那里,仿佛对方才所有的讨论都充耳不闻。连李治都感觉有点儿不正常,于是主动问媚娘:“刘相与郝相执笔修史,你意下如何?”
媚娘面露微笑,只轻轻答复一句:“愿依陛下之意。”
“既如此,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刘仁轨只得与郝处俊一同领命,但心下越发忐忑——他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头,皇后的态度似乎有些太和善了!
二相受命重修史书,但这项工作刘仁轨并没能干多久,因为很快传来消息,安东发生重大变故。一向恭顺的新罗竟然拒绝大唐要求,金法敏不但不肯交出安舜,还私自册封其为高丽王,并派兵进驻百济旧境,勾结靺鞨部落侵扰辽东之地,摆出和大唐决裂的架势。事已至此,唯有一战,李治任命刘仁轨为鸡林道行军大总管,右领军大将军李谨行为副,发军征讨新罗;恰好此时金法敏之弟临海郡公金仁问正在长安,此人一向亲睦大唐,于是李治又以宗主国名义削去法敏王号和官职,改立仁问为新罗王,命其随军归国;并派驸马周道务任营州都督,剿抚靺鞨,兼管水陆各部粮草之事。
就在大唐向新罗宣战的同时,西域情势却出人意料地顺利。在噶尔钦陵撤退后,于阗国王伏阇雄继续肃清吐蕃势力,疏勒与突厥弓月部也相继复归大唐,两部酋长入京觐见,向李治表忠心——至此西域奇迹般地又回到大唐的掌控。当然,这次“收复”大唐本身没出多少力,是依靠统治西域多年的影响以及伏阇雄的私心促成的,对当地的控制力已大不如前,而四镇以西更远的地方更是鞭长莫及。在龙朔二年(公元662年)受大唐册封的波斯王卑路斯被大食国(阿拉伯帝国)打得四处逃窜,吐火罗(阿富汗)岌岌可危,这些事朝廷早已顾及不上。
但无论如何西域的回归是好事,大唐依旧拥有万邦之主的尊严,三位皇子的婚礼也就在这热闹的时刻举行了。按照礼制规定,皇太子纳妃的仪式本是很隆重的,临轩醮戒、宰相司礼,无论朝廷列卿还是东宫僚属都要穿上礼服各司其职,耗费也是甚大。可是李弘身体实在不好,不能过于劳乏,国家又刚刚摆脱困难也不富裕。索性仨孩子的婚事一起办,又省钱又热闹。
按照礼制规定,太子下聘需要白雁,而千寻万寻就是找不到白雁,正在犯难之际,李弘与亲卫在御苑中闲逛,无意中竟遇到一只,当即将其捕获。李治为此高兴地欢呼:“汉获朱雁,遂为乐府;今获白雁,得为婚贽。可见天命所归,朕无忧矣。”
于是婚礼顺利举行,李治与媚娘高坐殿上,看着三对红彤彤的新人向自己叩拜,心里乐开了花。李治甚是感慨,低声对媚娘耳语道:“三十年前终南山初会,可料得有今日情形?”
媚娘脸色微红,不过这点儿夫妻间的温存并未压制住她的权欲,她敷衍道:“他们终于成家立业,也了却陛下一桩心事,你今后更要好好保重身体,早日养好病,享儿孙绕膝之乐。”
“儿孙绕膝……”李治品味着这四字,竟有一丝苦涩——他分明见李弘脸色煞白、举动喘息,似是病情越来越重。什么白雁、红雁的不过是自己解心宽,究竟还有没有福气抱到嫡孙?但大喜的日子不能扫兴,他还是笑呵呵送走三对新人,默默回到寝殿。
内侍散去,沉寂片刻,媚娘面对红烛坐定,忽然发出一声沉重的哀叹,继而以袖掩面仿佛在拭泪:“母亲倘还在世,目睹孩子们成亲该多高兴啊!”
李治心头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这些年她何曾这般多愁善感过?一股大丈夫气概油然而生,忙走过来,轻轻揽住她肩膀:“别难过,夫人久慕释教笃信至诚,此刻一定魂归兜率,身在弥勒净土。”
媚娘却连连摇头:“话虽如此,我难脱不孝之罪啊!”
“何出此言?”李治不禁蹙眉——武士彠爵至国公、追赠郡王,还要怎样才算孝?
“我父虽然名分尊贵,但我武氏一族除我之外可谓无人。元庆、元爽、惟良、怀运等辈固然自取祸端,却也怪我一时激愤,未做长远打算,把他们全都置于死地。姐姐、妹妹也都不在了,如今贺兰敏之又身犯十恶流死边庭,可叹武氏世袭断绝,父母虽得尊号不能血食。这岂不是不孝?”
李治真是哭笑不得——脚下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当初惩治他们时不死不罢休,现在又后悔,何必呢?至于贺兰敏之的死因,你自己不清楚吗?但不好再翻旧账惹她难过,便顺着她道:“这倒也是,堂堂后族闹得举目无亲实在说不过去……这样吧,你侄辈中可还有人?召一位过来,承袭周国公之爵,也算全了你这份孝心。”
媚娘等的就是这句话,然而李治主动提出她竟不应声,转而又叹道:“有倒是有,不过武元庆嫡子皆亡,唯有一庶出,恐不堪其位;元爽之嫡子尚在,名唤承嗣,听说为人倒还聪明,只是当初元爽因罪流配,他属罪人子弟,身在岭南无赦令不能回来。”
“那有何难?朕立刻下诏,赦免元爽之罪,将他们一家召回。”
“不好。”媚娘连连摇头,“功是功,罪是罪,元爽一门既已定为罪人,无故赦免岂不有碍圣明?朝廷内外议论起来,究竟是当初定罪错了,还是如今赦免错了?”保全面子不过是能说的理由,还有不能说的理由——几位宰相都盯着她呢,这时候无故特赦侄子入京,那帮家伙岂不要跳出来讲道理?即便办成了,没个不惹朝野非议的,要做就要做得滴水不漏。
“那怎么办?”李治犯了难。
媚娘这时才抛出办法:“大赦。”
“赦免天下所有囚犯?”
“是。乾封以来朝廷多年不曾大赦天下,许多黎庶或因灾荒所迫为窃为盗,或因军府征召逃亡逃役,今诸乱方息,不如所有前愆一笔勾销,普惠于天下。再者孩子们成亲,又已收复西域之地,也正该添添喜气,让百姓们沾沾光了。”
李治手捻胡须思忖片刻,不禁心悦诚服:“有理。”
普惠天下自然是好的,但媚娘还有更深的算计,又道:“还有一事也要请你准许。当年元庆等人被贬时我曾修《外戚戒》,想来自那以后我也多年不曾再有什么修撰,如今许敬宗也走了,刘仁轨虽领衔修撰却出征在外,郝处俊政务还忙不过来,整理史书已够他忙。所以我想召几位文士,在宫内助我修几部训导内庭的书。先帝不也曾为你留下《帝范》吗?咱们敬天法祖,也该给孩子们编几部书才是。”
李治知她喜欢出风头,修书立言的瘾又犯了,苦笑道:“行啊!只要你高兴就好。”
“所用之人我要亲自挑选。”
“好好好,朕全都依你……”
媚娘闻听此言才止住悲意,由衷地笑了。李治根本没意识到,随着这些许诺,一个中宫党已悄然诞生,从此以后她将不再是独自战斗的孤狼。
四、北门学士
咸亨五年秋,在媚娘的强烈建议下,李治颁布了一系列诏书。
首先是为宗族上尊号,追谥宣简公李熙(李渊高祖父)为献祖宣皇帝,妣张氏为宣庄皇后;懿王李天锡(李渊曾祖)为懿祖光皇帝,妣贾氏为光懿皇后。至于李治的高祖父李虎、曾祖父李曇延谖涞鲁踝汾治婢盎实邸⑹雷嬖实郏拮恿菏稀⒍拦率弦卜直鹱汾治傲一屎蟆⒃昊屎螅识扌柙偌印5诿哪锝ㄒ橄吕钪斡治娓改浮⒏改父牧烁炝痢⒏绲淖鸷牛浠实劾钤ㄎ咦嫔褚⒒实郏禄屎笪律窕屎螅晃幕实劾钍烂裎谖奈涫セ实郏牡禄屎笪牡率セ屎蟆
追谥之后媚娘“提醒”李治:“既然列祖列宗皆称皇帝、皇后,咱们在位的帝后怎能使用和祖先一样的称呼?咱们得避讳。”怎么个避法呢?她提议,今后李治改称“天皇”,她则称“天后”。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