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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很悲剧,那么苏景为什么还要让张可大去登莱,走这样一条‘老路’呢?
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苏景他很自信,将来不会让张可大走上这样一条死路的!
而且登莱这个地方非常重要,说是神京门户,往东便是汪洋大海,一旦辽东发生战事,还可以审时度势领兵从这里走水路杀向辽东策应。
这也正符合了苏景说的,既不让张可大去辽东领兵,又可以让张可大不离开辽东太远。
徐弘基想了想登莱这个地方,他还没有想得那么远,因为他想不到水师航海北上还能够袭击辽东女真,这不奇怪,当时人们普遍都忽视了水师,大明的水师向来是防守为主,很少主动进攻的,更别说是跨越大海了。
这种事情,也只有苏景才想得到!
既然不理解苏景的思维,徐弘基自然就会问:“苏大人,登莱这个地方,可有什么特别的吗?据我所知,山东向来有流民作乱,而且据说白莲教虽然已经被剿灭,但却有死灰复燃的迹象。登莱地处山东,将来怕不是白莲教会卷土重来了!”
苏景笑道:“若是白莲教卷土重来,那岂不正好给了观甫兄为朝廷建功立业的机会?”
徐弘基闻言尴尬地一笑,然后扶着自己的额头说道:“看看,一心想着辽东之患,却想到死胡同去了。不错,若将来白莲之乱再起,观甫也正好为朝廷建功,看来此地确实不错!”
一边的张可大安安静静地听着徐弘基与苏景谈论着他的未来前途,这个时候就开始表态了,他拿起一个空碗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然后豪气干云地说道:“国公爷、不移贤弟,来,干了!”
徐弘基与苏景相视一笑,然后陪着他干了这碗酒,想听听看他怎么说。
擦干了嘴巴,张可大看着二人说道:“大丈夫自然要建功立业,既然国公爷与不移贤弟都认为我应该去登莱,那我便去,到时候管他什么白莲教,管他什么建奴女真,只要敢来犯我必为朝廷诛之!”
苏景闻言,说道:“这才是我中华男儿!”
徐弘基哈哈一笑,但却用一样的眼神打量了苏景一眼,但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转而言道:“相信苏大人也知道了信王将要来南京的消息吧?毛巡抚应该已经告知了苏大人才对!”
苏景点点头,答道:“此事下官已经知晓,毛巡抚命我听从国公爷调遣!”
“不敢当!”徐弘基谦虚地说道:“信王来南京,自然由我这个国公主持迎驾,天潢贵胄哇,可不得怠慢,稍有不慎,便是人头落地……呵呵,这件事情,毛巡抚与李公公倒是可以推得干净,我就没有那么好命喽!”
确实,一听说要给信王迎驾,李实和毛一鹭两个人的表现就都不怎么地道。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可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只有徐弘基他这个国公爷,却是推不掉铲不掉的。
开玩笑感慨了一声之后,徐弘基对苏景说道:“信王的车驾已经到了徐州,估计七日之后便要到达南京。依苏大人之见,我们应该何时去迎驾为好?”
苏景没好气地看了徐弘基一眼,这什么时候去迎驾,你心里没点逼数吗,居然还来问我?
真当我苏景是无所不能的了,张可大调到哪里去你问我也就罢了,现在是你这个国公要主持迎驾信王,你来问我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干嘛!
第225章 卧虎藏龙()
苏景很是无语,他感觉自己在徐弘基和李实以及毛一鹭的面前,就是一个当牛做马的,不管什么事情都得来问他。
毛一鹭想要政绩,来问他;李实想建生祠,来问他;信王来了,徐弘基也来问他……
得,就算是我苏景上辈子欠了你们这些家伙的吧!
苏景内心很无奈,不过还是答道:“以下官之见,我们还是应当到江北去迎接,距离嘛,就出城三十里好了。至于行程,可先迎驾信王至钟山游玩一日,日此再引信王进南京,这样一来便可以沿途欣赏南京到处风景,然后在玄武湖河畔高阁为信王设宴接风洗尘,再送信王入宫就寝,其余的便看信王自己安排!”
“嗯,不错!”徐弘基点点头,说道:“久闻苏大人非常有才干,不论是政务还是军务,都没有难得到你的,今日一见,我这个国公算是服气了,哈哈……”
感情徐弘基这家伙,是在试探苏景的才干呢!
不过徐弘基试探归试探,听完了苏景关于迎驾的章程之后,他立即就采纳,这也算是没有枉费苏景花的一番心思。
随后,徐弘基便和苏景以及张可大定好了明日在国公府相聚,一起为迎驾之事做准备,然后便告辞了。
回到国公府,徐弘基立马找来柳五,把今天和苏景的一番交谈说了出来,然后感叹道:“如此人才,竟是阉党,真是可惜!”
柳五问道:“老爷,这苏景亲口说辽东之患,与老爷心中所想正好契合,可是当真?而且,他还推荐张将军前往登莱领兵?”
徐弘基点点头,答道:“不错!”
柳五又问道:“此人倒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登莱确实是目前看来最适合张将军的地方了,因为张将军善水师海战,登莱临海,乃是长江以北我大明水师驻地。还有一点请老爷别忽视,登莱的地势!”
“嗯?”徐弘基问道:“登莱的地势怎么了?”
柳五答道:“登莱乃山东海滨,与辽东隔海相望呀!”
徐弘基猛然站了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然后,徐弘基一拍自己的大腿,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苏不移,真是让人琢磨不透,亏我当时一直想着辽东,他也言明了,却不敢往这一处想,最后在他面前还……唉,现在想来,倒显得我无能了!”
柳五不解,徐弘基便把他询问苏景为何放张可大到登莱去,还说登莱与辽东战事站不上边的事儿,告诉了柳五。
这确实有些丢脸,人家苏景都和你说了辽东辽东,你都想不到这一点!
柳五闻言哈哈一笑,对徐弘基说道:“老爷,不是你无能,而是苏景此人太过诡异了,居然想到在登莱这个地方也能遥控辽东战场!”
徐弘基点点头,非常赞同柳五的观点,他其实很聪明,一点就透,现在也看到了登莱这个地方确实非常有战略价值,让张可大过去说不定真的会有奇效。
想到这里,徐弘基忍不住又叹息起来:“好一个苏景,这样的人才……唉!”
柳五问道:“老爷为何叹气?”
徐弘基道:“他是阉党,我焉能不叹呀?”
柳五呵呵一笑,说道:“老爷,还记得小人之前说过的话吗?此人是大忠似奸,他究竟是好是坏,还非常的耐人寻味呀!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老爷与毛一鹭、李实都是当局者,而小人却是旁观着。在老爷看来,苏景此人是阉党,在毛一鹭看来,苏景是他的福将,而在李实看来,苏景是一个可以帮他办很多事情的人。但是,小人在局外旁观,看到的只有一个……”
徐弘基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柳五弯腰拱手答道:“小人只看到自从出现了这个苏景之后,苏州之乱迎刃而解,百姓未乱,民变未起。苏景到了南京,虽多惹事端,但南京却史无前例地联合整个江淮一起抗击天灾兴建义仓,为民为国,并无懈怠,就连毛一鹭本人也勤于政务,而且今日下午连断大案,并无丝毫偏颇袒护,公正得很……”
徐弘基闻言笑了,说道:“照你这样说,他苏景可是那三国之时的徐庶,身在曹营心在汉了?这么说来,他不但不是一个阉党,反而是一个好官?怎么可能!”
确实看起来不太像,因为苏景这货吧,确确实实是阉党的人,他是毛一鹭的徒弟,又是李实的部下,甚至还帮助李实和毛一鹭一起与朝中的文官们作对。
先是扳倒了董其昌,然后又开始对付袁可立这样德高望重且为国为民的好官。
怎么看,苏景也不像是一个好人呀!
但说来也奇怪,就像柳五说的那样,南京的政务和风气,确实要好多了,而且还是毛一鹭带头的……
柳五笑着说道:“或许,这才是苏景这个人,最为厉害的地方!像老爷说的军政大事无所不能,比起这润物细无声地让奸党改变,老爷你觉得那个更为厉害呢?”
要是苏景听到柳五这些话,估计会吓了一跳。
感情在这南京城中,还真是藏龙卧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