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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综闻言连忙替孙权辩解道:“圣上说笑了,我主待臣子一向宽厚,岂会做那以人为质的小人行径,只是圣上强留子敬……”
“住口!什么强留?朕乃是大汉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诸葛瑾自然是汉臣,那自要听朕这个大汉天子的话,难道江东已非我大汉的疆界,而你等江东之臣也已经不是我大汉之臣?”刘协说翻脸就翻脸,瞪着薛综喝问道。随着刘协翻脸,两旁的武将也纷纷恶狠狠的盯着薛综,大有只要薛综说错一个字便让他血溅五步的架势。
“……小臣妄言,还请圣上恕罪。”薛综刚来的时候是害怕,但被刘协款待了几次以后胆子也壮了起来。只是这壮起来的胆子萎得也快,被刘协带着众将一瞪眼,薛综立马又变成了老鼠胆,赶忙向刘协请罪道。
“哼,念你无知,这次就不与你计较。来人,送他过江去吧。”刘协冷哼一声,吩咐左右道。立刻便有人上前冷着脸对薛综道:“贵使,请吧。”
薛综此时哪敢还有半点犹豫,连连拱手退出了营帐,狼狈至极的上船离开了汉军大营。等到所乘小船远离了汉军大营,薛综才感觉到回魂。方才在汉军大营时,薛综真的感觉至极只要稍有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人头落地,那种心理压力骤去的轻松,让薛综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回到了自家的水寨,得知薛综回来的孙权迫不及待的出帐相迎,薛综一时感动不已。而孙权与薛综携手揽腕,一同回了营帐,屏退了左右以后便立刻询问薛综此行的收获。
薛综也没有隐瞒,将此行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孙权,当然他担惊受怕的地方被他做了点艺术加工,成了临危不惧,据理力争,最终说得汉军众人理屈词穷,不得不对他薛综佩服的五体投地……
孙权才不在乎薛综在汉军大营里的表现如何,他关心的是汉军的情报,在耐着性子听完了薛综的“自我吹嘘”以后,终于听到了一点自己想要听到的内容。只是薛综带回来的消息实在是让孙权高兴不起来。
汉军兵强马壮是在预料当中,孙权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而薛综带回来的江东内部有人暗中与朝廷勾结的消息,才是孙权最担心的。孙权知道自己这江东之主得位不正,难免就会疑神疑鬼,说白了就是孙权的被害妄想症要比寻常人要严重,总担心别人会学自己那样为了江东之主的位置不择手段。
为了消除心病,孙权做了很多布置,可令人郁闷的是这些手段施展以后,自己的疑心病不仅没有减轻,反倒愈发严重了。原本只是看几个人有嫌疑,而如今已经发展到看谁都有嫌疑的地步。
薛综带回来的消息,孙权丝毫没有怀疑其真实性,与其说是信任薛综,倒不如说是孙权对自己的不自信。在他的内心深处,就已经认定了贺齐、顾雍、陆绩三人有可能会背叛自己,而如今薛综带回来的消息不管真假,只不过是“证实”了孙权过去对这三人的疑心。
第二百九十二章 天兆()
老罗写的三国演义很精彩,但同样也遗漏了许多牛逼的人物。而贺齐就属于那类被遗漏的。贺齐字公苗,会稽山阴人氏,孙策未取江东之前,贺齐只是一县长,只因斩杀了为非作歹与山越人有勾结的手下而引来山越攻城,但结果却出人意料,贺齐大获全胜,从此威震山越。
孙策过江攻略江东,贺齐率部归附,得到孙策重用,委任其坐镇会稽,震慑山越。孙策死后,孙权继续重用,贺齐率部屡抗曹魏,官至徐州牧。
不过人无完人,贺齐虽有本事,但性喜奢华,而且由于鲜有败绩,性格也就有些刚愎自用,听不进他人的正确意见。
当然这是历史上的贺齐,刘协改变了大汉的命运,顺带着也影响到了许多人。贺齐本该是在孙策死后效忠的孙权,但如今孙策未死,而贺齐又因为是孙策的旧部而受到了孙权的猜忌。虽然贺齐凭借手中的贺家军让孙权不敢轻易动自己,但同样也难以得到孙权的信任。
此番与汉军之战,贺齐奉命率部抵达赤壁听候调遣,但由于孙权的“偏见”,贺齐并未受到吕蒙的重用。当然吕蒙也不会平白无故去得罪贺齐,在将贺齐安排在后军负责看守粮草以后便不管不顾。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看守粮草的确是件大事,可这并不是贺齐想要的。孙权成为江东之主以后,贺齐由于身上所带的“污点”,本孙权排除在权利中枢之外。孙策是将贺齐视作可以为他坐镇一方的大将来看待,而孙权却是把贺齐当做心腹大患在提防。
那时的刘协还没有如今的威势,而且山高皇帝远,为了贺家的未来,贺齐决意取得孙权的信任,从而为贺家的发展谋的机会。为了取信孙权,贺齐单身前往秣陵赴任,这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让孙权放了一点心,但对贺齐的提防依旧不减。而贺齐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获得多疑的孙权信任,唯有持之以恒。
贺齐的选择是对的,孙权这几年的确在慢慢放松对贺齐的警惕,尝试着信任贺齐是对自己忠心的。可让贺齐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以为可以借此次与汉军开战的机会一展拳脚,引起孙权重用的时候,孙权对待他的态度忽然就又冷了下来。
原本吕蒙命贺齐率部看管粮草,这工作虽然无趣枯燥,但也算是委以重任,毕竟粮草的安全与否直接关系到一场战事的胜负。可让贺齐没想到的是,吕蒙忽然下令将自己调离了赤壁,命其率部前往柴桑负责守城。
大战在即,此时前去后方就等于是失去了立功的机会。贺齐自是不愿,他的长子贺达更是与吕蒙据理力争,只是没想到原本对他们贺家父子客客气气的吕蒙忽然翻脸,要不是帐中诸将求情,贺达险些将吕蒙以不遵将令为由当众处斩。
“父亲,吕蒙忽然态度大变,孩儿觉得可能与薛综出使有关。”侥幸从鬼门关前逃回来的贺达趴在榻上对正为他上药的贺齐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吕蒙虽饶贺达不死,但六十脊杖却是一杖都不少,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贺达的后背上,也多亏贺达身体强健,要是换了普通人,说不定就被活活打死了。
“……为父与薛综素无仇怨,他会害我?”贺齐闻言皱眉问道。
“父亲,防人之心不可无,薛综与我贺家虽无私怨,但我贺家原先所侍奉的可不是如今的主公。”
贺达这么一说,贺齐心里有些相信了。孙策旧部,这四个字仿佛已经成了阻碍贺齐前程的诅咒,无论贺齐多努力向孙权证明自己的忠心,可稍有风吹草动,损管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怀疑自己。
被儿子一提醒,贺齐再一想到这次的突然调离,他仿佛已经找到了孙权对待自己态度忽然大变的根由。
“嘶~父亲……轻点。”贺达一声呼痛,让走神的贺齐回过神来。看着儿子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后背,贺齐心里不由无名火起。自己本想一心做你孙氏忠臣,可惜你孙权却如此多疑,既然如此,这孙氏保他何益。
“父亲,恕孩儿说句您不爱听的,主公自始至终就不曾信任过你我父子,我们又何必非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父亲曾为孙策效力,这就是主公心里的一根刺,即便此时迫于形势善待我父子,日后等到风平浪静,难保不会再对我贺家下手。”
“噤声!”贺齐轻喝一声,起身来到帐前,确定帐外无人以后才稍感安心。回到榻前轻声对贺达道:“你如今有伤在身,待明日为父便安排人送你回会稽养伤。”
“父亲,那你这里?”
“你回去以后换你二弟前来。”
“……父亲,你真打算为那不信任我们父子的孙权尽忠?”贺达不甘心的问道。
贺齐闻言厉声喝道:“休得胡言!主公虽对我贺家有所误解,但为父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父亲,眼下帐内又无外人,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若真的那样忠心,又为何要暗中与孙策通信?”贺达撇撇嘴问道。
“胡说,为父何时做过那等朝秦暮楚之事。”贺齐立刻否认道。
见贺齐不肯承认,作为儿子的贺达也没了辙,只得郁闷的趴在床榻上休息,不一会的工夫就睡着了。看着儿子沉沉睡去,贺齐不由微微摇头苦笑。这个长子的确不如次子,喜怒皆形于色,半点城府都没有。眼下帐内虽无旁人,但投敌叛变这种事岂是能够光明正大嚷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