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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道的放开,大大提高了各地的交流。而且普通人走驰道免费,可若是大规模的商队,那就需要缴纳费用。时间就是金钱,但凡是有点头脑的商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对于缴费这种事一点都不抵触。因为缩短了运货的时间,就意味着拥有更多的出货机会。好比从长安到洛阳,要是按照以往的路线需要走一个月才能到达。而走了驰道以后,只需要半个月就可以到达,这剩下的半个月就意味着可以再出一次货,原来辛苦一个月才能得到的利润也就变成了两倍。
商人缴纳的费用一部分被用来养护原有的驰道,而剩余的则被用来修建新的驰道。大汉很大,仅靠九条驰道那是远远不够。而且修建驰道的好处远远不是单单只有金钱方面,更重要的是各地交流方便了,对大汉的稳定也有帮助。
山高皇帝远,距离京师越远,越是容易让人生出野心。原因就是交通的不便,就算朝廷知道了有地方发生叛乱,要派兵讨伐也颇费时间,那时间都耽误在道上了。而且就算赶到了叛乱地点,那些造反的人也早利用这段耽搁在路上的时间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旧驰道的开放,新驰道的修建,将全国各地与朝廷中央连接在了一起,虽然速度是无法跟后世相提并论,但只要一个地方发生叛乱,不出几天的工夫讨伐大军便会杀上门,有了这种反应速度,那些心怀野心的人也就不敢造次了。想要一展自己的抱负,除了为朝廷效力外,别无他途。
……
濮阳
羯人的败亡对大汉是件振奋人心的大喜事,可对与刘协为敌的袁熙、蹋顿来说就不是件好事了。解决了羯人这个大患的汉军主力随时能够自北方草原杀入河北,断袁熙的后路,抄蹋顿的老窝。摆在袁熙与蹋顿面前的路就两条,要么向刘协乞和,保住自家性命,要么一条道走到黑,在汉军主力未至之前击败刘协,若是能够生擒活捉刘协,那他们的命运就还有转机。
可想要击败刘协谈何容易。开战也有段日子了,每日出战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蹋顿此时已经顾不上去考虑保留实力,袁熙也是拿出了十成十的努力,可问题是刘协的汉军大营就如同激流中的顽石,任凭蹋顿与袁熙将攻势发起的多猛烈,就是冲不垮汉军的防线。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为了鼓舞士气,激起将士们的敢战之心,袁熙跟蹋顿可以说已经拿出了棺材本,可重赏诱惑,也要有命去拿才行。一开始看着一箱箱摆在面前的金银珠宝,袁军以及乌丸人的眼珠子都被刺激的通红通红,上了战场也是嗷嗷叫着冲向汉军防线。可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用的次数多了,也就没了新鲜感,能产生的效果也就大打折扣。金银珠宝虽好,可若是没命去享受,那有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刚开战那会,两军之间的战斗打得很惨烈,互不相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袁军以及乌丸人的攻势开始变得越来越弱。原先凭借一时之勇还夺下了汉军布置的两道防线,可后来却又被汉军给重新夺了回去,而且再想要攻占就没有头一回那样容易了。尤其是在汉军敲锣打鼓的庆祝草原大捷以后,而且就是当晚,袁熙跟蹋顿巡营时几乎同时发现军中的士气一夜之间仿佛就垮掉了。
人都是贪生怕死,没有几个一心求死。有人能够坦然面对死亡,只是因为追求的不同,认为死亡要比活着更有意义。而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人还是认为好死不如赖活着。
人心散了,队伍也就不好带了。随着汉军草原大捷,与汉军为敌的河北袁军军心打乱,哪怕是田丰这样的智者,面对当前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他这时倒是可以骗人说这是汉军的诡计,用以动摇军心。可谎言总有被拆穿的时候,而且正在草原的汉军随时都有可能南下,一旦后方遭遇汉军的消息传来,他的谎言就将不攻自破,从此以后没有人会再相信他田丰所说的任何话。
大势已去啊!田丰仰天长叹,这场豪赌河北输了。随着汉军的草原大捷,河北难逃一劫。挟胜归来的汉军主力是不可能放过眼前收复河北这个绝佳机会的,而由于先前引乌丸人进入河北一事,河北百姓对袁家已经颇感不满,现在汉军大规模来袭,这些百姓即便不主动投靠,单是袖手旁观就足以要袁家的命。
引乌丸人助战纯粹就是一招臭棋!田丰很后悔当初自己没有劝袁熙打消这个主意。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再后悔也是无用。眼下何去何处才是当务之急。
顽抗到底?结果估计也是一样,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死的人要多一些。可除了顽抗到底,袁家还能有别的选择吗?袁家与曹家不同,而且现在的环境也与当初朝廷招降曹操时不同,朝廷会不会接受袁家的归降都是个问题。
“先生,我欲与汉军鱼死网破,至死方休。”袁熙找到了田丰,说出了自己此时的想法。田丰无话可说,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袁熙去送死,只得劝道:“主公,三思而后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袁家只剩下你这一支,你若是有任何闪失,又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袁家列祖列宗。”
“先生说错了,还有三弟在,袁家的香火不会断绝。”袁熙摇头反驳道。
“三公子下落不明多年,生死未卜,更何况他是袁家子弟,即便真的还活在世上,可若是朝廷将袁家视为叛逆,那袁家也只能隐姓埋名,惶惶不可终日。”
“……那先生是想要劝我向朝廷乞降?”袁熙皱眉问道。
“……就算主公想要乞降,也要先考虑一下蹋顿的反应,他会不会同意你的想法?”田丰没有回答,而是向袁熙提到了一人。只是袁熙听后却是苦笑一声,“先生,不必问蹋顿的意见了,他已经不再军中。”
“什么?他去了哪里?”田丰有些意外,连忙问道。
“昨日夜里,他率领本部人马出营溜走了。”袁熙神色平静的答道。
“主公,你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大难临头各自飞,他想要自寻活路,那就由他去吧。”
第二百六十六章 抉择()
面对危险,人的第一反应便是逃跑。趋吉避害嘛,没几个人会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便是反抗。往往会先确保自身的安全,然后再判断下一步作何行动。随着汉军主力在弹汉山取得大捷,乌丸人再没有心思在汉人的地盘上帮着袁熙打仗,而蹋顿也意识到“众怒难犯”的现实,只得顺应民意,选择了撤兵。
可蹋顿这一撤,就等于是将袁熙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有乌丸人在,至少袁熙手头的兵力还占优势,可蹋顿悄没声息的溜了,这就让袁熙一下子陷入了全面的被动。就算想要做拼死一搏都没了资本,只能坐以待毙。
到了这种境地,没人相信袁熙还能有反败为胜的可能,逃兵在不断出现,袁军中的将领也无心只管,甚至有将领自己带着部属一起逃走的。
人在面临危险的时候,往往认为最安全的地方便是自己的家,这些逃兵没有去汉军大营投降,而是成群结队的逃往家乡,希望可以与留在家乡的亲人团聚。袁熙此时已经成了废人,除了借酒浇愁,再没有其他举动。而他的撒手不管,更是助长了袁军逃亡的风头,短短不过三日的光景,十几万袁军就逃得只剩下两三万,而剩下的这些人也不是不想逃,而是无处可逃。
袁家经营河北多年,积累了大批的“死士”,这些没有逃走的人多是与袁家关系密切难以切割,属于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与其逃走惶惶不可终日,倒不如留下陪着袁熙生死与共,那样即便死了,也不容易让人诟病。
看着袁熙一日比一日颓废的样子,田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他如今也是无计可施。大势所趋,朝廷收复河北已成定局,他就是有通天的能耐此时也是回天乏术,除非当今天子刘协突然暴毙,那样朝局出现混乱,河北倒是还有一线生机。只是如今的天子刘协吃嘛嘛香,身体倍棒,他若是突然暴毙,那只能说袁家列祖列宗显灵,创造了奇迹。
不过眼下袁家的列祖列宗还没显灵,但田丰已经觉得自己死期将近了。他不是不想管束手下兵马,可问题是如何去管束?别看此时那些袁将见到自己时还称呼一声先生,可鬼知道这些家伙的心里在打什么主意,田丰已经感到这几日袁将看待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像是在看肥羊了。
“主公,不能就此下去,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