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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徽闻言,用力地将玉牌重新握在掌心,大声道:“我岂会如你一般!我现在就去把玉牌交给皇帝!”
高彻劈手夺过玉牌,笑道:“还是我去吧,而且我知道如何交给皇帝,才是最合适的方法。”
※※※
华阳观
“这是什么?”高纬仔细一看手中玉牌,不确定地问道:“莫非是谁的生辰八字?”
高紫凝点头:“这是武卫将军杨谌之女,杨妙瑜的生辰八字。陛下可让人测算,看她是否能成未来储妃。”
高纬虽不熟悉小妙瑜,但也清楚她的家世,故不以为然道:“依着这个孩子的家世血统,宗正寺不选她,自然是因为她命格不贵,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宗正寺里的,是假的。”纤长的手指指向高纬掌心玉牌:“这个才是真的。”
高纬微微眯起眼睛,蹙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额,杨府的人搞错了玉牌。杨谌担心你以为杨府是不敬欺君,所以才请我把玉牌转交给你。”
高紫凝的闪烁其词和脸上的不自在,让高纬瞬间明白她是在帮人遮掩。
但她没有说穿,只是把玉牌递给赵书庸。吩咐他将玉牌送至宗正寺,若是宗正寺觉得合适,则直接送到慧可、魏宁处,请他们测算太子与杨妙瑜命格是否合适。
高紫凝默默松了一口气,端起茶盏,刚想饮茶,就听高纬说道:“今日我来此最主要目的是想让你还俗回宫。”
高紫凝放下茶盏,不假思索道:“我不要。”“当初想出出家这个法子,本来就是为了让你有借口拖延婚期,如今徐敬武已死,你身上已无婚约,你为什么不肯回宫?你别告诉我,你是爱上了每日的诵经修行。”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甚至于觉得华阳观比宫中更自由。”高紫凝顿了顿,没好气地继续说道:“而且只要我回宫了,那些朝臣肯定会马上上疏,让你给我挑选新的驸马。与其这样,我情愿住在华阳观。”
高纬嗤笑道:“留你在宫外,继续跟那些下贱文人学坏吗?”“陛下为何如此轻视我那些文士伙伴?”
徐敬武死后,高纬下令:半年内不许高紫凝出观,若是出观,杖责随侍人员。
高紫凝气恼非常,但又无可奈何,华阳观监院见此,趁机为她引见了不少居于邺城的男女墨客。
自此之后,华阳观中时不时出现的热闹场面,成了朝野的谈资。
“你那些伙伴若是好的,我岂会如此轻蔑他们?”高紫凝正想反驳,偏巧心念一动,脑中浮现一个念头,随即笑道:“陛下只是看不惯我和他们过于亲近吧?”
高纬深觉可笑:“在你看来,我就这么容易嫉妒吗?”“那陛下为什么突然对我的这些伙伴不满呢?”
高纬冷哼道:“你有空去查查你那些伙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吧?另外,那个监院我已经被我下狱了,你不要管了。”
高紫凝心生怒意,起身道:“陛下既然这么喜欢帮我做主,那就索性把我那些伙伴如同监院一样都投入监狱得了,反正我的意见也不重要!”
高纬也怒了,拍案而起:“我把那监院下狱,是为了避免她再给你引见那类文士;至于我让你去自己查,也是怕你以为是我在暗中做手脚。结果你现在长大了,脾气也大了,情愿相信那些人,也不肯相信我这个‘哥哥’了吗?”
高紫凝脱口而出道:“我以前就是因为太相信你,才会被骗这么久!”
高纬一愣,旋即喝道:“高紫凝!你放肆!”“你就会这样!一发现‘兄长’的威信对我没用,就会使用皇帝的威压恐吓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软弱的孩子!”
高纬一下子被噎住,余光又看到端着糕点过来的素泠,心中涌现出一种近似于恼羞成怒的情绪,对高紫凝说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后,悻悻然而去。
素泠将糕点放到高紫凝身侧的几上,看着好似脱力一般坐在坐榻上的公主,犹豫地开口道:“殿下,您又惹陛下生气了吗?”
高紫凝余怒未消,怒然起身:“什么叫又惹她生气?!搞得好像只有她有脾气一样!”“但他毕竟是皇帝。。。”“”
“行了!我自己会看着办!”言罢,径直回到卧房中。
武平五年二月初八,皇帝下诏为皇太子高恒与杨妙瑜赐婚,加其父武卫将军杨谌正三品银青光禄大夫之职,封爵高都县公,授封其母崔氏为郡夫人。
八年后,皇太子与杨妙瑜完婚,杨妙瑜从此成为孝宗高恒的唯一妻室,并成为高齐第一任,不依从皇帝谥号的皇后。
她因病过世后,其子宣宗追谥其为:昭明皇后,其夫高恒与其子高晟更为其修造了与帝陵同样等级的陵墓,使其可以不用祔葬,人称昭明帝陵。
而她与明康帝之间,终其一生的一夫一妻事迹,也是最为后人津津乐道的。
※※※
龙乾宫
“都是些无用的奴才!”陈涴看了一眼一面疯狂扔掷殿内诸物,一面不停呵斥内侍的高纬。
她把赵书庸喊过来,问道:“陛下为何如此暴怒?”
赵书庸一脸欲言又止,半天说不出话。
站在陈涴身后的冯小怜见状挑眉,朝一名小内侍问道:“陛下怎么了?”
见小内侍同样犹豫地不敢说,冯小怜冷笑:“想去掖庭局待几天吗?”
小内侍赶忙跪下:“娘娘饶命!”陈涴的目光也移到了他身上,命令道:“快说!”
小内侍虽然身体不住地颤抖,但声音尚算清晰:“陛下一听到豫章殿下和那些文士还在彻夜玩闹,当即就勃然大怒了起来。还对奴才们说。。。以后关于豫章殿下的消息都不用再禀报给他了。”
“什么?!”陈涴和冯小怜不约而同地蹙起了眉。
高恒和杨妙瑜被赐婚当日,高紫凝就以庆贺皇太子定婚之故,在华阳观中同那些文士竟夜畅饮。
对于斛律雨、胡曦岚的提醒,高紫凝不但丝毫不在意,反而行事更加出格。竟然一连几夜都与勋贵后嗣、男女墨客在华阳观的湖上泛舟宴饮。
陈涴、冯小怜正是听说了此事,才迫不及待地来找高纬,没料到居然会看到这一幕。
“赵书庸!你死哪儿去了!”“奴才来了!”赵书庸忙不迭地跑进殿中。
冯小怜望着坐在御座上,由着赵书庸给自己抚背舒气的高纬,微抬眼睑:“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157。闹剧()
邺都; 华阳观
“赵书庸,那是在干什么?”高纬握着竹扇,指着朱漆大门前的一行人手中的深红信笺。
赵书庸看了一眼,解释道:“那是豫章殿下送出去的请柬,据说只有得到请柬的人,才能进观。门口的两名奴仆就是专门检查请柬真伪的。”
高纬先是极快地冷笑了一下; 然后朝赵书庸问道:“我们有这个吗?”
赵书庸从怀中拿出两封深红信笺:“奴才早就准备好了。”
高纬摸了摸自己唇上的假黑髭,又抚了抚脸上的人、皮、面、具,心中轻松地转了下竹扇:“走。”
※※※
观内湖中,龙舟上
高纬扫视了一下四下众人; 又想冷笑; 又觉得自己到这里,实在是浪费时间。
坐在纱帘后的高紫凝正好看到高纬二人; 心念一动,眉头蹙起。挥手召来素泠,对她说道:“你觉不觉得那个带着儒巾的人很眼熟?”
素泠睁大眼睛观察了半天,也没发现高纬的熟悉之处; 只好朝高紫凝问道:“殿下以为那个人像谁?”
高紫凝面无表情地开口:“圣上。”素泠差点呛住,不可置信道:“陛下最不喜欢殿下和这些文士来往; 又岂会来参加?”
“可我越看‘他’; 越觉得像咱们那位圣上。为了打消我的疑虑,就用今晚的诗会试试‘他’吧。”说着; 她凑到素泠耳边; 吩咐了几句。
当素泠替高紫凝说出诗会的第一题时; 在场的人几乎都忍不住蹙起了眉。
华阳观的宴饮诗会有一个规矩:每次的第一题皆由豫章公主拟定,接着由并称“双绝”的卢思道与薛道衡率先作诗吟诵,然后才是其他的年轻文士作诗诵赋,再请高紫凝和“双绝”品鉴优劣。最优者,不仅可得公主赏赐,更可拟定下一题的题目,以此往下。
但高紫凝和大部分勋贵一样,不喜欢在诗会或筵宴中牵扯朝政和军政,所以今夜以《从军行》作为第一题,确实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