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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和高瑞炘都打算过几年再考虑此事,毕竟二人年岁尚轻。
没曾想成婚不到半年,自己和高瑞炘居然就平白无故地得到了一个养子,而且这个养子还是高齐的皇长孙。
胡棽是个谨慎的人,不习惯在计划之外横生枝节。
胡棽作为抚养者都有些不愿意,更不用说初为父母的太子夫妻。
高晟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在他身上,他们倾注了许多感情,现在突然让他们将儿子交予胡棽、高瑞炘抚养,这如何能让人心甘情愿地办到!
看众人脸上都是一副为难的神情,魏宁眉头更紧,毫无预兆地说了一句:“若怀侥幸心态,必会酿成惨祸!”
斛律雨一愣,想起了高恒儿时定婚的往事。
当时就是抱着侥幸的心态,结果差点害得河东王孙女因此夭亡,如若这次依然听之任之,说不定。。。。。。
想到未来可能会发生的后果,斛律雨不由得打了寒颤。
于是不顾在场其他人,当即拍板同意:“自今日起,皇长孙就送至公主府,由梁国公、魏国公主抚养。皇太子、太子妃可随时前往公主府,看望皇长孙。”
事实上,尽管已经继承了梁国府,但胡棽和高瑞炘的大部分时间依旧是居住在后者的公主府中。
高彻病逝之后,名义上为高彻、元韶二人后代的东西二府多次到梁国府哭闹,指责胡棽肆意谋夺梁国府家产,哭诉自己只得到寥寥无几的家产。
但看胡棽仍然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淡然姿态,西府当家人心下一狠,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胡棽是以见不得人的手段,哄得高彻将她选为继承人,东府当家人也在一旁随声附和。
胡棽可能没想过他们居然能造出这样谣言,一时间竟然愣在当场,反倒是正巧从宫中回府的高瑞炘闻言大怒,命人锁拿了东府、西府当家人,直接送往大理寺,亲自状告他们诽谤皇亲以及蔑视皇室之罪。
大理寺不敢办理此案,将此案奏于皇帝,请皇帝裁决。
高纬本身就看不惯频繁生事的二府,原先碍于高彻、元韶,对二府尚留几分薄面。
现今二人已死,二府又得罪了高瑞炘,高纬决定新账老账一起算。
二府男女老幼皆贬为庶人,家产充归府库,并在之后将二府众人全部逐出京城,命他们终生不得返回两都。
但经此一事,也让高瑞炘对梁国府的印象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直言不愿多住,胡棽便将梁国府改成了别院,只作宴饮之用。
回去路上,胡棽忍了忍,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对正在拍哄小高晟的高瑞炘建议道:“炘儿,我常听老人说,养育孩子非常劳累,你身子一向单薄,要是因此累着了,陛下又要担心。依我看,我们何不把皇长孙送到梁国府,便免了夜间烦扰之苦,而且梁国府与公主府相距不远,也方便我们往返。”
“阿棽,你说什么呢!”高瑞炘蹙眉看向她,嗔道:“晟儿离开父母已经够可怜了,我们怎么还能把他孤零零地丢在梁国府呢?”
“不是孤零零,还有乳母、宫人。。。。。。”胡棽下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高瑞炘打断:“再说了,就算是住在公主府,也不是只有我一人照顾他,不是还有你和那些乳母、宫人吗?你无须太过担忧我。”
高瑞炘理所当然的态度,逼得胡棽在心中大呼:我就是因为不想照顾他,才提议送到梁国府的!
胡棽儿时因家境缘故,照料过一段时间的幼儿。
饱尝育儿所带来的折磨和痛苦,心中至今还有因此事而留下深刻的阴影。
所以胡棽一看到小高晟,就觉得头痛。
虽然内心恨不得亲自把小高晟送到梁国府,但她面上还是一派温和,佯装平静地点头:“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随你吧。”
余光瞥到在姑姑怀中睡得分外香甜的小高晟,再联想到之后的日子里,高瑞炘的注意力就要分一半到这个孩子身上。
胡棽倍觉前途一片黑暗,有气无力将头放到高瑞炘肩膀上,心中哀叹呜呼哀哉。
※※※
高晟被交由胡棽、高瑞炘抚养后,宫中众人又过了四五年相对风平浪静的日子。
皇太子高恒与杨妙瑜在这期间又生育了两个儿子,取名高显、高昭。
皇三子高忱也利用这段时间,屡立奇功,不但让自己在朝野名声大噪,还借此回绝了父皇和家家的赐婚。
高纬原以为照此情形,高忱起码要到二十岁方愿意成婚。
然而就在她慢慢接受这一可能的事实时,事情却又发生了变化。
高忱十六岁那年,他奉命率军前往燕都东南的泾州屯田戍边,为期一年半。
但出人意料的是,穆宁雪这次的慈母心理倒是格外强烈,高忱刚离京半年,她便想着让儿子回京。
穆宁雪素来善于揣测高纬的心态,只两三次的明示暗示过后,她便使高纬也生出了思儿之情。
于是就在当年仲秋,高纬下诏召回了三儿子高忱,改任他人前往泾州屯田戍边。
但谁都没想到,高忱这次居然不是原模原样回来的,准确来说,他还带回了一名少女,一名和他私定终身的少女。
高纬闻此大怒,下令高忱立即前往太庙罚跪,每日不跪到黄昏时分,不准回宫。
那名少女则被斛律雨等人带回内廷,由她们轮流盘问。
少女涉世未深,心思极其单纯,自然不是即使是面对残酷无常的宫廷纷争,也依旧应对自如的斛律雨等人的对手。
因而只经过了一盏茶的耐心交谈,少女便将她和高忱之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都说了出来。
少女是泾州人氏,乃猎户之女,高忱某次围猎时,不慎落入捕兽陷阱,左脚差点被铁质的捕兽夹夹断,幸被少女所救。
少女为人诚恳直率,觉得高忱既是落于自家的捕兽陷阱中,自己便有责任治好他的伤。
少女父母已亡,又生活在山野之中,丝毫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俗礼。
养伤期间,频频令高忱羞赧到无地自容的同时,也让高忱颇觉新奇有趣,遂产生喜爱之情,最后更是有了求娶之心。
少女虽然不常接触世人,但也看得出高忱家世非富即贵,只道高忱是富贵子弟的一时兴起,随口应了一句,并未放在心上。
没想到高忱回去之后,居然真的率领属下前来提亲。
少女娘亲教过她,凡事言出必行,加之高忱也没到让她讨厌的地步,便跟着高忱一起回了府邸。
正好遇到带来召高忱回京的诏书的使者,高忱自认为自己找了位好妻子,便想给宫中家人一个惊喜,因此直至进入幽州境内时,他才遣人禀报高纬,声称自己已经有了妻子。
随后穆宁雪将少女所说的事情转述给了高纬,不出所料地看到了高纬越来越黑的脸色。
穆宁雪也认为自己儿子行事荒唐,应当受罚。
听完少女所讲的故事,她只觉得自己儿子行事、思考都太过主观,贸然让他们成婚,极有可能会造就一对怨偶。
幸亏高忱还懂得谨守礼节,没有借故轻薄少女,否则不要说穆宁雪,便是高纬也会狠狠打他一顿。
高纬曾问过少女,可懂成婚意味着什么。
少女对世间俗礼了解不多,因此对高高在上的皇帝并没有多少畏惧,目光清澈地回答道:“就像我阿爹和阿娘一样!一起过一辈子!”
高纬指着自己的其他三个儿子,问少女可愿和他们成婚。
少女摇头,诚实地回答道:“我只愿和漂亮哥哥成亲,他们不是漂亮哥哥。”
初见之时,高忱不乐意理睬作为某种程度上的“罪魁祸首”的少女,少女问他名字,他也是置若罔闻,不予回应。
少女毫不气馁,自顾自地称呼他为漂亮哥哥,即便之后告知了她自己的名字,她也仍旧习惯喊他为漂亮哥哥。
高纬原以为少女是看中了高忱的相貌,如今一测,倒是高纬想差了。
因为尽管高忱相貌清隽,但和兄弟姊妹一比,便显得没那么出众了。
高忱跪了一旬后,高纬见他成婚的态度依旧坚决,也没了继续和儿子僵持下去的心思。
当日就下了赐婚的诏书,同时告诫高忱和少女:需记牢成婚之不易,正因为成婚不易,才更应好生对待彼此,切勿轻贱双方感情。
高纬也是在那时,才知道自己的三儿媳叫什么名字,郑宝儿,名字很朴实,可也能看出父母爱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