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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燕攸保管。
燕政眼神复杂地抚摸着雕纹精致的木匣,再想到尚未的一双儿女后,目光变得坚定,将木匣收入怀中,转身大步离去。
邺宫,龙乾宫
“爷,尚书右丞燕攸求见。”高纬玉笔一顿,茫然看向赵书庸:“燕攸是谁?”
赵书庸有些尴尬说道:“是虢国公的长子。”“是吗?”高纬低头想了想,可对燕攸大概是真的没多少印象,想了半响,也才想起自己堂姑确实是生有两子。
“传他进来吧。”高纬索性也不为难自己记忆力了,反正他在散朝后特意进宫,必然是有事禀报。
燕攸行礼完,却不肯起身,连连自称臣有罪,高纬疑惑之余,也看到了他抱着的木匣,便问道:“你是为了这木匣进宫的吗?”
燕攸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将木匣递给赵书庸,并说道:“陛下看过里面的东西就明白了。”
高纬打开木匣一看,竟是一大叠信笺,而且最上层的一张上就有一个自己十分不满的老勋贵名字。
她立刻来了兴趣,将匣中信笺一一细看,结果看得自己火冒三丈。
“啪!”高纬恼怒地将木匣重重拍上,死死盯着燕攸,咬牙切齿问道:“这些都是真的吗?”
“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去暗查,若有虚构,臣该甘愿受欺君之罪。”燕攸将额头贴在地毯上,字句清楚地说出这句话。
高纬听了,怒极反笑:“好!当真是好!朕的十一叔,堂姑父,还有一帮六镇老勋贵日日夜夜想要把朕拉下皇位,看来是朕过去还是过于妇人之仁了!”
话毕,便将木匣交给赵书庸,吩咐道:“将此亲自交给东平王,告诉他随时准备抓捕这些人。”“是。”
待高纬怒气稍平后,燕攸才敢开口请求离宫回府,高纬头也没抬地嗯了一声,算是准许。
没料想燕攸刚转身,高纬忽然冒出一句:“燕攸,朕的堂姑是武姜吗?”
燕攸愣了愣,随即苦笑:“是啊,臣的母亲是武姜。”
燕攸清晰感觉到身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皇帝的声音才重新响起:“若你密报的事千真万确,你父亲的爵位朕定让你承袭的。”他激动地想要转身谢恩,高纬却已经说道:“退下吧。”使他只得遵命退下。
高纬靠到御座上,轻轻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喃喃道;“武姜,朕应该比你更懂那感受吧。”
春秋之时,郑武公之妻武姜生有郑庄公与共叔段二子,武姜偏爱少子共叔段,厌恶难产而生的庄公,终使兄弟反目,爱子身死,其专爱少子甚至不顾长子性命之心古今罕有。
高纬原以为赵书庸会很快回来,没曾想他不但晚归,还带来了一叠新的书笺。
高纬拿起最上面同时看起来也是最陈旧的书笺,粗略一看,发现是北兖州刺史邹亨的资料与历年的政绩考评,又看了看下面几张,记录了邹亨的一些隐秘之事。
“这是东平王查的?”“是的。”“他没事查邹亨作甚,北兖州离邺都可不近。”“邹刺史年初私自给南阳王送了一歌女,惹得南阳王与王妃之间甚是不快,东平王原想找邹刺史错处来予以惩罚,没曾想查到了这些。”
高纬接过赵书庸一直护在怀中的书笺,一看就皱起了眉:“邹亨竟是靠博陵王才当上的刺史,这件事居然瞒得这么深。”
赵书庸趁势说道:“而且东平王查到邹刺史非但不是清吏,反而收了无数贿赂,但邹刺史家中却不甚奢华,听闻每年邹刺史都会给两都勋贵送节礼,其中以高阳、博陵二王礼最厚。”
高纬微微眯起眼,轻声道:“高阳王?是啊,朕的两位叔父从来都是兄弟情深呢!”
毫无预兆地她回想起一个景象:高济脸色有些怪异地给她递上密奏的信笺。
而高绰等人这几日用酷刑从宇文达嘴里撬出的信息,便是关于她所中蛊虫的。
那蛊虫身形如水,能直接从人体肌肤潜入血脉中,但必须要将自它身上生出的粉末先一步在血y中流通循环,使其遍布血脉,蛊虫才能存活,当夜穆宁雪在姑苏寺塔上刺伤她所用的匕首上就涂满了这种粉末。
而要让蛊虫心甘情愿潜入人体就必须要用一种它十分喜爱的香料做诱饵,这种香料易挥散却极易沾在人体上,同时也可沾在器物书笺上,进而黏到人体上。
“朕明白了!”高纬立刻站起,一边走一边低声自语:“还有穆宁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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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疑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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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胡庄()
半月后; 晋阳; 胡庄别院
“参见娘娘。”“起来; 坐吧。”“谢娘娘。”一身石青鹤氅的胡庄顺势坐到坐榻前的胡床上。
“府中如今如何了?”“有了陛下和娘娘的告诫,已经不敢胡闹了。”胡曦岚悄然打量了一下; 胡庄眉间比之前几日; 果然舒展了许多。
虽然胡庄已经继承胡长仁的家业; 但烦人的事情还是源源不断。
尽管胡长仁的两个女儿对这个堂兄毫无恶意,但她们的丈夫却非善类。
最开始他们是不满妻子分到的那份家产; 硬说是胡氏族老偏帮胡庄; 非要让胡长仁的妻子——秦国夫人重新分配胡长仁的家业。
气得胡庄当着秦国夫人的面直接将两人赶出了秦国府。
此事过去没多久,因考虑到自己袭的郡公爵位,秦国府依然同胡长仁在世时一样的话; 未免逾制僭越,胡庄便准备将秦国府的匾额及除秦国夫人屋中的一切器具用度都改成郡公等级的。
没曾想,胡长仁的两个女婿又跟着胡长仁的二弟胡长怀、五弟长咸和六弟胡长兴来了秦国府; 指责胡庄不尊先人,欺辱伯父妻女。
没过多久又得寸进尺地以胡庄继承了胡长仁府邸为由,让他将宜都侯府送给他们。
胡庄先是忍了忍; 最后终于忍无可忍; 命人分别抽了胡长仁两个女婿二十鞭; 之后态度强硬地将三个叔伯拒之门外。
而此时宫中已经知道了此事,胡曦岚深知自己这三个哥哥一个比一个贪吝; 料想必定是两个名义上“妹夫”许诺了好处; 才去逼迫胡庄; 但她现在名义上是“侄女”,不好直接惩罚三人。
只好先派人分别打了两个“妹夫”五十棍,又将他们的亲随各打了二百棍,除几个被打残外,其余尽皆身亡。
随后准备让两个“妹妹”与二人和离,还是两个“妹夫”的母亲和“妹妹”进宫万般请求后,才作罢了和离之事。
与此同时,皇帝也派人去了三个舅舅府邸,使者杀了他们二十几个亲随,血染前庭,震慑住了三人。
当日傍晚,皇帝又派使者大加赏赐了未参与其中的四舅胡长洪。
次日,皇帝下诏准许秦国府除出行需依照郡公府等级外,府内一切事物用度皆如故。
胡曦岚点了点头:“你现在官居少卿,若是族内长久不宁,日后升迁必被弹劾,幸好陛下肯帮你,你需谨记陛下恩德,尽心为君解忧。”
对于士族来说,有爵位肯定是好事,可爵位的实际好处不如有实权的中级官职,也是心照不宣的事。
胡曦岚自然也知道,也想到了降等袭爵的可能,所以在朝中还争执不下时,她就让高纬答应了自己:若是袭爵者有幸世袭罔替,就先安排不怎么重要的官职;若是降等袭爵了,则安排实权之职。
胡庄如今得到的鸿胪少卿之职,已超过她的预期,应该是高纬觉得韦正当众谏言落了她的颜面,额外给的补偿。
见胡庄颔首,她又说道:“不过除了公事,你也要考虑自己的私事了。”
胡庄刚想开口,却被胡曦岚堵住了话语:“你是以兼祧方式袭了爵,族老肯定会更加关心你的婚事,你就算是想过继嗣子,可仅凭你尚未成婚这一条,他们也不会同意。况且你现在是住在秦国府,秦国夫人性情懦弱,故秦国公(胡长仁)在世时,她便无力管理秦国府,你放心让她这个伯母帮你掌管秦国府吗?”
胡庄闻言,默然良久后,拱手道:“臣明白了。”
胡曦岚离开后,胡庄遽然对身边为自己沏茶的老管家说道:“我是不是该娶亲了?”
老管家手一抖,连忙将茶壶放下,不可置信道:“郎主您说的可是真的?”
看老仆如此激动,胡庄挑了挑眉:“随便说说的。”
随后胡庄伸了伸懒腰,起身命令道:“打开西角门,我要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