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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纬怒问:“今年琼州进贡的灵猫香只有百斛,左右皇后、左娥英所处皆有二十斛,剩余四十斛储存于宫中内库,你居然敢私用贡品?!”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跟着爷近八年了,爷还不了解奴才吗?”高纬将赵书庸拉起,微微眯眼,问道:“谁给你的?”
赵书庸疙疙瘩瘩说道:“左皇后赏赐的。”“她为什么赏赐你?”“。。。就是瞧着奴才伺候陛下尽心尽力。”赵书庸嘴上这么说,眼睛却不敢瞧着从小到大跟着长大的皇帝。
皇帝默然了好一会儿,轻轻吐出一句话:“她是不是让你看着我,要是有特别情况就立刻去禀报她。”
赵书庸只是低着头,不承认也不否认。
但皇帝已然明白了一切,轻轻放开赵书庸的衣袖,脚步飘浮地走向前方,对赵书庸的呼唤置若罔闻。
赵书庸赶紧命人准备肩舆,随后扶着神色呆愣的皇帝坐上了肩舆。喊了数声,皇帝才回过神,吩咐道:“去含明殿。”“是。”
肩舆行至蓬莱池时,皇帝突然敲了敲握把,肩舆立刻停下。
高纬指着不远处的宝蓝大袖长裙的贵妇问道:“那是何人?”赵书庸仔细看了看,回道:“那是右皇后的母亲,秦国夫人施氏。”
高纬这才想起,自己真没见过几次这位岳母,大部分都是宫中宴会里远远看一眼,而陈涴对自己母亲也不是很亲热,导致秦国夫人很少进宫。
高纬沉吟了一会儿,问道:“秦国夫人怎么突然进宫了?”“应该是想念女儿了吧。”赵书庸也不太清楚,只好说出自己的猜测。
高纬紧锁眉头,不置可否,赵书庸犹豫问道:“那还去含明殿吗?”“算了,不去了,去清思殿,朕想去看看紫凝和瑞炘。”“遵旨。”
*****
含明殿内殿
陈涴挥退左右宫人,只留下思琦,看向秦国夫人,问道:“母亲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秦国夫人小心翼翼拿出袖袋中的方形丝帛,交给陈涴,见陈涴不解,便解释道:“这是母亲所找名医开的方子,你每日喝一次,不出三月,必能有孕
。”陈涴展开丝帛,入目都是陌生的药材。
蹙起眉,将丝帛还给秦国夫人,冷声道:“什么劳什子名医,我就不信能比太医还厉害,这方子母亲还是拿回去吧,子嗣的事还是得看缘分。”
秦国夫人将方子强行放到女儿手上,有些哀求的意味说道:“你试试吧,也没什么害处,说不定真有效呢。”
陈涴见母亲如此,垂下眼睑看了看手中丝帛,还是心软答应了。
将丝帛交给思琦,问道:“母亲是不是还有事未说?”秦国夫人点点头,咬了咬唇,说道:“阿娘想请你想陛下说说,赐二十一哥和二十六哥几个清要官职。”
“阿敖和阿兴都还年轻,要是有才能自是能提升,何必急于一时。”陈涴对于这两位同母哥哥并不熟悉,也不愿为他们去麻烦高纬。
秦国夫人忽然眼眶一红,哽咽说道:“阿涴你从小就嫁到齐宫来,根本不知道阿娘和阿敖、阿兴的境地,当年在建康宫的时候,那些奴才就瞧着我们娘仨不得你父皇宠爱,对我们甚是冷淡,后来你大哥登基,阿敖阿兴好不容易封王开府了,阿娘跟着他们出去,日子这才好了些。”
秦国夫人抽泣顿了顿,继续哭道:“后来陈国被灭,除了你那大哥封了个北平郡公,你嫡亲两个哥哥就得了两个左右备身,官卑俸少的,你大哥还不肯接济,阿娘的国夫人赏赐也是杯水车薪,你两个哥哥的日子一直都是紧巴巴的。”
说到这,秦国夫人看了一眼女儿,轻声说道:“阿涴,阿娘知道,你跟我们不亲,这到底是血浓于水,你也不能不管我们呀,我也不求多富贵,只希望能到个郡公府的水平,不然我们还会继续被人笑话。身为皇后的娘家,不知道有多少人笑话我们的寒酸。”
陈涴按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无奈道:“阿娘,我知道你们苦,可是朝廷的清要官职是很难求到的,陛下也很反感裙带关系,我实在是。。。”
陈涴还没说完,秦国夫人就哭着打断她:“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你这皇后还不如侯爵夫人,好处一点没有,倒是一直让我们这么家人被取笑,我们为了你难孕的事跑前跑后,可你连这点要求都不愿意,呜呜,我真后悔,早知道当初不该答应你父皇让你嫁到齐宫,真是吃力不讨好啊,呜呜。。。”
陈涴叹了一口气,只好说道:“好了,我答应你便是了,别哭了,不就是两个清要官职嘛,有时间我去找陛下说说,不过要是要不到,可不能怪我。”
秦国夫人立刻转悲为喜,拍着女儿的手,笑道:“你答应就好,别这么没信心,阿娘知道陛下宠你,你一说,我那女婿肯定同意,到时候你再怀上龙嗣,阿娘和你两个哥哥必定在陈叔宝他们面前扬眉吐气。”
陈涴见自己母亲如此形态,只得摇头叹息。
送走了秦国夫人,“撕拉”一声,陈涴将丝帛狠狠撕碎,交给思琦,吩咐道:“将这拿去烧了,我看着头疼。”
思琦为难道:“可这是夫人找来的方子,说不准真有效。。。”陈涴打断她;“我可不信那些所谓民间名医,我才不要拿我身子冒险,叫你烧就烧吧。”“是。”
看着燃烧殆尽的丝帛,陈涴苦笑道:“在我的母亲哥哥眼中我就只有这点用处,真是可笑。”随后,又喃喃道:“说到底是不是养在身边,也是应该的。”
第93章()
大明宫清思殿
胡曦岚正在缝制两个孩子的春衣,她们都在长身体的年纪;尤其是八岁的高紫凝;几乎是过一段时间就长大些,需要早早准备好要替换的衣衫。
她的两个亲生孩子高纬和高俨年幼时;她也十分年轻;又是从小娇惯的士族小姐;自是没耐心为他们缝制衣衫,使得他们儿时的衣衫都是宫人所做。
后来等他们两长大了;穿惯了以往的针绣;也不愿胡曦岚帮他们做衣衫,导致胡曦岚这个心愿落空。
胡曦岚对此也一直心怀歉意,便将这份母爱用到了养在身边的紫凝身上,之后又多了个小晋阳;在她看来也是多多益善,乐得其所。
中途休憩时,目光不经意扫到大殿门口,正巧看到了正低头走来的高纬。
胡曦岚像是想到什么地想左下侧看去,果然高紫凝还在乐此不疲地牵引着小侄女学走路。
一个小人引导着另一个更小的人儿,有种说不出的可爱与娇憨,而她两身后小心翼翼跟着的时刻担心她们受伤的宫人,又让画面平添了几分滑稽怪异。
高纬走到两个显然没注意到她来的孩子,打量了一下,心下一寻思,最后决定去抱自己未满周岁的女儿
。
紫凝现在大了,十四岁的高纬对自己的力气还是有点不放心,要是回头再摔紫凝了,胡曦岚不跟她拼了才怪。
小晋阳被突然被凌空抱起,随后窝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许是闻到了高纬身上熟悉的龙涎香和苏合香所制的合香,不但不害怕,还笑弯了眉眼,小手伸向下首的小姑姑,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偶尔蹦出几个音似“咕”的字符。
高紫凝本来看到小瑞被抱起还愣了一下,随后看到唇带淡笑的哥哥,立时安了心。见侄女如此,立刻握住侄女的小手,感受着掌心里的柔软,咯咯地轻笑着。
抱着女儿坐在宫人搬来的小胡床上,从袖中拿出一方青牛小暖玉,在她好奇的目光中,不停地逗引道:“喊兄兄,我就把这个给你。”
兄兄为鲜卑语中的父亲,母亲为家家,乳母则为姨姨。高家一般是先教孩子学会这些单音字称呼,随后才是父皇、母后、母妃之类。
小瑞炘登时就被漂亮的暖玉吸引了,目光随着暖玉转移,嘴里有时会蹦出“家家”或者“咕咕”这些单音字,高纬说的越多,她也蹦的越起劲,全然不顾抱着自己的父亲微微抽搐的面容。
高紫凝看着父女两之间的互动,以及哥哥吃瘪的神情,笑得更开心了,也逗着侄女:“炘儿,你要叫我什么呀?”
“咕咕”乳牙还没长全的小晋阳,吐出这个最近一直被教的单音字,顺便嘴角还带着一丝晶莹的唾液,倒反而让她更乐呵了。
高纬的脸一瞬间黑了,锲而不舍地引导:“瑞炘,我是兄兄,喊兄兄。”没想到这次小晋阳索性连嘴都不开了,见父亲是没打算把暖玉给自己,便自顾自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