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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一条墓道,两侧是整块岩石凿出来的甬道,壁上十步就有一只青龙浮雕的烛台。
她就顺着这条甬道一路摸了进去,在尽头的一闪门前停下,她掏出夜明珠照了照。
门是青铜门,之上刻着怒目圆睁的飞龙,门上还有一把说不清什么材质的貔貅锁,但如今是打开的,门半开着。
这里……是另一个墓室?
她举着夜明珠往里照了照,有粼粼的寒光折射了过来,冷气扑的她一哆嗦,玄冰墓室?
她走了进去,就着盈盈珠光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还真是一间玄冰墓室,没她的墓室大,但四壁是白光粼粼的寒玉,没有任何浮雕和装饰,而墓室正中是一口冒着冷气儿的千年寒冰棺材。
看起来比她的墓室要豪华高端多了,她有点不开心,她在这墓室里睡了一二三四百年,一直以为这是她的墓室,华贵无比的墓室,万万没想到在她的墓室之后还有一间比她的墓室好这么多的墓室。
她冷哼一声,举着夜明珠走到玄冰棺材前,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和她同一墓室。
走到棺材前愣了住。
空的,玄冰棺材里是空的,没有尸体也没有什么衣冠。
这就奇怪了,怎么会是空棺材?
她看了一眼落在一旁的玄冰棺材盖,想难道这里面的冰冻尸体也跟她一样死而复生了?
这可真是见鬼了,尸体一个两个都活了。
她转身要离开墓室,忽听墓室之外有一阵脚步声,她忙将夜明珠揣在怀里矮身躲到了门后。
墓室外脚步声近了,有人站在门前道:“殿下,这里还有间墓室,那光到这里就没有了。”
殿下?她从门缝里偷偷往外瞄了一眼,看到一角玄色的衣袍走到门前,顿时乐了,什么叫冤家路窄?什么叫自投罗网?什么叫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奇怪,为什么会有另一间墓室?”他在墓室外低低的呢喃。
她借着门外卫兵的照路明珠看了一眼,来的卫兵不多,就四个,还都挂了彩,想来是在外面遇到了白毛怪。
她动了动手腕,觉得几个小兵她还是能应付的,便掏出夜明珠朝地上一滚,“当啷啷”的滚到了玄铁棺材之后。
墓室外有卫兵疾呼:“殿下,里面有人!”然后冲了进来。
她往门后躲了躲,看着卫兵一个一个冲进来,那人的玄色长袍荡在门口。
来吧,她的小乖乖。
一个,两个……等第四个卫兵冲进来绕到棺椁后面时她掠身冲出了墓室,抓着青铜门上的貔貅大锁飞身一带。
“哐”的一声巨响,舒望苏在墓室外惊的后退两步,就见一道影子闪在眼前,挂在门上,利落的跳到地上,“啪”的一声锁上了貔貅锁。
是沈娇,她穿着一身不合体的玄色正袍,散着一头发,袖子撸起,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在幽幽的珠光下对他一笑。
“小子,我之前是不是说过干死你?”她笑的恶略,竟一点也不像那个怯弱软弱的沈娇。
舒望苏只是略微一愣,袖中的软剑已铮然而出,直点沈娇眉心。
她就站在那里勾唇一笑,猛地拔身而起,微微一侧头躲开软剑,手腕似灵蛇一般绕过软剑直缠上了舒望苏的手腕,一用力就听“咔吧”一声将他的右腕拗断了。
舒望苏只一颤,软剑一脱手便要已左手接住,沈娇却比他快了一步,一掌挥过将软剑击飞。
那软剑便贴着他的脸颊飞过,铮得钉在了岩壁上。
他们交手只是电花火石之间,还来不及眨眼沈娇已一膝盖将他压倒,骑在了他身上。
他闷哼一声,围帽落地,一头黑乌乌的发散了出来。
她出手太快了,快的让舒望苏吃惊,从前……沈娇是不会武功的,怎么会……
“哟。”她骑在他身上看他,之前没怎么看清,如今他露出整张脸来,黑发散了一地,衬得他白生生的脸简直要发光,薄唇修鼻,一双银灰的眼睛纯粹的惊人,“还是个小美人。”脸颊上被刚刚软剑割破的一道伤口,红线似的滚出一珠血来。
那血落在他黑乌乌的发上,一股奇异而浓烈的香甜像暗夜里开出的花一般,丝丝缕缕的袭来,绕在她的鼻翼间让她脑子轰的一热。
这味道……
她猛地低下身去贴近他的脸,伸舌去舔那伤口。
舒望苏一掌拍过来,被她擒住的一瞬间又探出另一只被拗断的手,一肘装在她的脖颈上。
她闷哼一声,抓住他的手肘,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就见他白玉似的脸上浮出红红的手指印。
“小子……”她压着他的双臂,俯下身在他的脸上嗅了嗅,伸舌一舔,那温热的血,甜美的血,漫溢在舌尖,甜腻的香味冲鼻而来,过电一般窜过她的四肢百骸,让她的整个灵魂都叫嚣起来,太甜太美太勾引了,她伏在他的脸上呼吸浓重,“你是……”怪不得之前在墓室里沈娇放血,他丝毫没有被那血的香甜影响。
“闭嘴!”舒望苏脸色冰寒,一双眼睛刀子似得盯着她,一字字的道:“沈娇,你要是不想你唯一的妹妹被送进奴隶营,像你一样供人玩乐就放开我。”
她舔着他的伤口,灵魂燥热的都要冲到天灵盖了,每个毛孔都炸开了,叫嚣着干|死他,干|死他……但在他说出妹妹两个字时她的身子忽然一僵,胸腔里闷闷的一疼,不受她控制的微微松开了手。
就这一迟疑的瞬间舒望苏已一脚踢开她,翻身而起,抽出岩壁上的软剑猝不及防的朝她胸口刺了过来。
身子发僵,脑子发晕,眼前发黑,她只来得及一侧身,那剑就从她的肩膀上洞穿而出,她疼的闷哼一声,就被舒望苏钉在了岩壁上。
他娘的……这个身子怎么这么多弱点!
她眼前是一阵阵的黑,失血过多,她觉得她又要昏过去了……她甩头想撑一撑,就模糊的看见一双银灰的眼,暗夜里发光的脸。
舒望苏又冷又绝的道:“你真让我生气,耗光了我最后的一点耐心,我只能送你的妹妹和你一起,去死了。”他贴近她的眉眼,“死在我手上,你应该很开心吧。”
那软剑一点点抽出,朝她的喉咙割去——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想自己这么吊的人,居然活了这么一会儿就又要死了,而且死之前还没有干死眼前这个小子。
亏,太亏了。
不行,她不能死。
她猛一睁眼道:“小子,你不是想唤醒那具干尸吗?”
那软剑果然停了一下。
“老子帮你唤醒干尸,你放了我,怎么样?”她喘息道。
他就在寒光凛凛的剑光下抿唇笑了,笑的又冷又艳丽,低低道:“我不喜欢跟人谈条件,尤其是不听话的工具。”软剑就又搁在了她的喉咙上。
“哎你说你这小子……”她感觉脖子一疼一凉,觉得完了完了,眼前一黑就要昏过去了。
忽然有人冲过来抓着他的软剑一把撞开了舒望苏。
她就昏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冷,冷的不像是活人,却紧紧的抱着她,转头就跑。
她来不及睁眼看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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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零碎的梦,梦里是沈娇从小到大的事情,她的父母,她的妹妹,她的家乡,和有一天她突然被发现是劣质纯阴体质,被强抓入了奴隶营。
奴隶营的老板将她剥|光了捆在旗杆上,供来往的客人观赏挑选。
她像个低贱的货物,他们都在议论,“这就是传说中的纯阴体质啊?据说只要她的一滴血就能让一头公牛发||情。”
“据说她在成年以后每年都会迎来发||情期,一发||情就是几天几夜,离了男人就要死,床|||上|、骚||得很……”
“可不是,听说纯阴体质就是天生的玩物,虽然是个劣质纯阴,但也十分难得了。”
“咱们先祖帝当初不知道怎么想的,竟下令将全国的纯阴纯阳给全部清楚了,你说杀掉所有纯阳体质我还能理解,毕竟纯阳体质天生神力,战无不胜,有那位帝国败类在前,谋权篡位,一个女人压得整个旧皇朝的人几十年不得翻身,咱们先祖帝好容易夺回江山,肯定会忌惮纯阳体质,要铲除所有隐患。但是连纯阴也铲除我就太不明白了,就纯阴这么柔弱,养不好就死了的体质,除了在床上销||魂,还能干什么?”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