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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海瞥了我一眼,对中年人笑道:“叔啊,他也是个外乡人,可他不守规矩。”说着,他盯着中年人的脸。
他在敲山震虎,示意中年人老实点。
中年人却是道:“你先让他起来,不然生意没法谈,多晦气。”
老海耸耸肩,让我站起来了。
中年人这才道:“我想问问,咱们外面那小碗卖不卖?”
说着他从背后掏出来一个小碗,很旧的小碗,上面画了朵牡丹,中年人边拿边说:“这么一个小物件,我拿了就刨也没人能看见,怎么样,我够仗义吧?”其实我感觉成色还不如我包里刨出来的破碗好。
老海眼睛盯着那小碗,点头:“够仗义,叔你是收土货的?”
中年人摇头,道:“我就是收破烂的,就是看到这小碗,很投缘,想买下。”说着他动了动身子,身上铃铃的响,我这才看到,他背后挂了一个大包,里面放满了杂物。
老海笑了,道:“十万。”
中年人眼睛瞪大,“多少?”
老海笑地更加放肆:“十万!少一分都不行。。你要是不买这小碗,就别走了。”
我看着这一幕,心都凉了,得了,又是一个羊入虎口的。看模样,这中年人应该是个收‘土货’捡漏的,这些人混迹在各个贫困的山村,利用山民见识浅薄低价收购他们家里的古董。所以他们身上装的现金绝对少不了。
看来老海也识破了中年人的身份,他太明显了。
中年人盯着老海,道:“我不光要这个小碗,还要外面那个大案板。”
老海想了想,那个大案板是用整块木墩做的,也不知用了多久裂开了一个缝隙,被他们扔掉了。老海点点头:“案板也十万。”
中年人再次点点头,表示同意,又指向我:“我还要他,他是我的朋友。”
我听这话就呆住了,我可不认识他。不过马上我就反应过来,这中年人想救我。
老海愣了愣,看了我一眼,道:“没问题,他贱命一条,一万!一共二十一万,交钱交货,我老海可是信誉的很。”
中年人连连摇头:“碗我也要,案板我也要,人我也要。可钱我是没有,要不我给你打个欠条,等我有钱了再回来给你,又不伤和气,咋样?我这人可是信誉的很。”
他在学老海说话。
老海的眼睛眯起来,眼中露出了眼镜蛇一般恶毒的光,道:“你耍我?”
中年人摇头,道:“小伙子,你可别不信人,我说给你欠条就一定会还钱的。”
老海似乎没耐性了,一脚踢翻了眼前的凳子,大吼道:“别特么废话了,你也别走。。。了。。”他的声音忽然低下来,凶狠的眼神也转为错愕。
我惊讶他气质的变化,顺着老海的眼光看去,中年人手里握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老海。
第十七章 新活儿()
老海一下就没那么威风了。
他连连后退几步,目光闪烁,却是强撑着:“你有枪又怎样?只要你敢碰我一下,你走不出堡子的。”
中年人抿了抿厚实的嘴唇,小眼睛眯起:“我不信你们堡子的人都这么硬气,我虽然是个土人,可枪法确实不错,一枪两个串葫芦,一点问题都没有。”
四周的小弟都往后退了退,虽然中年人说的夸张,可谁也没胆子去试。
两帮人这么僵持了一会。
半晌,老海低声道:“叔,咱们都是求财的,算是我瞎了一双招子,这些破烂你都拿去,还有这个。。小兄弟。你看行么?”
中年人大方点头。
我赶紧收拾了东西,爬起来跑到他身边。
就这样,中年人带着我离开了“无登堡”。
后来经他介绍我才知道,他叫付大金,也是个土耙子,可不同的是,他已经做了十年。
也是出于感激之心,之后我便跟着他走南闯北,有一人带着终究比乱头苍蝇一般乱跑要好得多。
时间久了,我便发现付大金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高深,他对于盗墓的认知也仅仅比我多一点,但他确实很狡猾。
为什么狡猾?我告诉你,他吓唬老海用的那把枪,是假的。
我们在一起约莫半年时间,他对我还是极好的,直到最后那次盗墓。
我入狱了,因为他才入狱。
其实故事是这样的。
当我们从那清朝小墓里爬出来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巡山队的动静,而后付大金便带着我开始逃跑。
可巡山队好像长了天眼一般,越追越近,包围圈也越来越小。
这是我第一次被人追,脸都吓白了,只顾的上跟着付大金没头没脑的乱钻。钻到最后,连我都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了,付大金也停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头冷汗。
“哥,我们继续跑啊!”我连连扭头往后看,巡山队的动静越来越近。
付大金扶着一颗树,喘了会气,对我道:“不行了,巡山队里绝对有猎狗,就算我们跑断腿他们也能追上。”
我都快急哭了:“那咋办啊?”
付大金看了我一会,突然露出恳求的表情:“安子,你跟哥这么久,哥没求过你什么事,你能帮哥一把么?”
我似乎意识到什么,身子突然有点发冷:“什么事?”
付大金沉默一会,“你跟他们回去,等我出去了,想办法捞你!你还小,他们不会给你判重刑的。”
我连连摇头。
付大金看着我,一咬牙,给我跪下来,道:“兄弟我知道你是个孤儿,孜身一人。可我不一样,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活那。你就帮哥这一次行吗!”
我呆呆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想什么。
一分钟过去了,他给我磕起了头。
两分钟过去了,他还在磕头,头都破了。
我似乎听到了猎狗的叫声。
我默默地点点头,“你走吧。”我的声音无比沙哑。
付大金如获大赦,起身冲我鞠躬,“谢谢!谢谢!”说罢,扭头就走了。
我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然后我就瘫坐在了地上。
没过五分钟。。巡山队追上来了,他们大多是当地的村民,牵着猎狗。。
我像死尸一样瘫坐在火车的座位上,感觉这一切都像一个梦一样。
我入狱之后,付大金这人就像消失了一样,他既没有来“捞”我。
也没有来看我,可笑我现在出狱了第一个想到的是他。
为什么要找他?我百思不得其解。
是经受了他的背叛,我恨他想要找一个说法?不是。
是我不甘心想要得到他的赔偿?更不是。
一路胡思乱想,就到了他栖身的小城市,我轻车熟路来到了我们曾经租住的房子。我就蹲在花池里,默默地等着。
一直到夜里,才有一辆奥迪a6开过来,从上下来一个人。看到他的那会,我瞬间脑子就热了,冲了上去。
“付大金。”我在他背后喊。
他的身子一颤,半天才转过来。看着我,一脸惊讶:“安子?”
我浑身都在颤抖,点头:“恩,我出来了。”我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他。
为什么要抛下我?
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你有妻儿?
为什么这么久从来没去看过我?
。。。
可到了见面那一刻,我发现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他冲上来一把就抱住我,这才多久不见,他又胖了。
他抱了一会松开,眼中湿润:“你小子瘦了。对了,你怎么会出来的?是不是跑出来的?”说着,他警觉地看了看四周,道:“赶紧回家说。”
我摇摇头:“不用,我的案子被翻了,是冤案。”
他愣愣地看着我,重重点头:“是冤案,是冤案,走咱们喝酒去!”说着拉着我上了车。
上车之后,我新奇地来回看。大金笑了笑:“这还是咱们那次东西卖了买的。”说着,抽出一张银行卡,道:“这是你的,我一分钱没动,密码你知道。”
我点点头,把卡收起来。
我们来到市里一家不错的三星酒店,大金一口气点了十几个菜,要了两瓶酒,包间里就我们两人。
碰了一杯之后,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还是大金首先开口了:“安子,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我摇头,道:“苦也很短,不算苦。”
大金突然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我大惊,想说些什么,却都咽了下去。
我意识到,我想听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