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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还有右手小指也没了
温皙骤然心疼得厉害,嘶吼着问道:“怎么会伤着手?!”见小蜜桃右手,整个手心都烂糊了,里头白森森骨头都漏出来了,血还滴答滴答留着。
除了血腥味,温皙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硝烟味道,而那伤处似乎有灼烧痕迹,便想到了前世每到过年放鞭炮,总有顽皮小孩子被鞭炮爆伤了手。
来不及听徐姑姑回答前因后果,温皙便叫胡语进来,温皙抱着小蜜桃如暖阁清理伤口,不许外人进来。
小蜜桃径自嚎啕哭得厉害,一脸泪痕,扑温皙怀里,“额娘,痛痛”
温皙抱着他,眼中不由酸涩,便一手紧紧箍住他手腕,勒得狠狠先叫血别留太多。将小蜜桃扣进自己怀中,不叫他去看那恐怖伤口。
胡语提了药箱子和洗脸盆过来,道:“主子,显得给十七阿哥清洗伤口才能包扎。”
“我知道。”温皙定了定心神,左右一展,挪移出一盆空间灵泉水,把小蜜桃那只手浸入水中。
那血淋淋手刚没入水中,小蜜桃立刻略略止了几分哭泣。温皙便知,这东西居然能止痛,便小心翼翼地替他清理干净了伤口,又涂抹了三七粉和雪莲膏,缠了厚厚一层纱布。
一切做完了,温皙才发现小蜜桃已经枕她怀中睡着了。
温皙擦了一把自己脸上泪,把小蜜桃放内间床榻上,又小心翼翼地把那只才巴扎过手放被窝外,别压着了,缓了一口气之余,一手却紧紧握了起来,指甲都扣进了自己血肉中。
胡语福身轻声道:“十七阿哥没了小指,以后写字会不便不过,还好只是没了小指,还能学琴。”
是啊,学琴用不上小指,只是这个孩子没了一个手指,十指连心痛楚是疼温皙心里。痛楚之余是深深憎恨,从今日起,胤礼便只有九根手指了!他变成了残废了!想到此处,温皙心便抽搐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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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小蜜桃失声()
“原本还御花园湖畔学琴,可是十七阿哥不知怎么停了下来,要跑去假山那边玩,还不许奴才跟着!”徐姑姑绿褐色袖子上还沾染着血迹,语调含了惊恐和哀伤,“奴才只能后头远远地跟着,十七阿哥跑到了假山后头,然后就是砰地一声响,奴才们冲过去时候,十七阿哥手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了!”
跟着小蜜桃小太监小魏子捧着个染了血白色绢帕奉上来,道:“这是十七阿哥小指。”
温皙接过来,手微微发颤,却不敢打开来看。她纵然有起死回生能力,也无法叫断指重接回去!掩泪将此物交给竹儿,强自镇定道:“你们可曾看到什么可疑人?”
小魏子一回想,急忙道:“奴才见有一个十岁上下小太监从假山遁逃了!”
徐姑姑也道:“是个穿着寻常意料小太监,个子很矮,只怕是入宫小太监,不过奴才都只看到个背影,不知长相如何。”
十岁上下小太监?宫中几乎每年都有增添些太监,通常都是年岁还小,十几岁,甚至不到十岁。家中穷苦,或者活不下去了人家才会送孩子入宫做太监。都是阉割了之后,先要学规矩、做粗活,年岁渐大一些才会被分派到各宫伺候。只是宫中十岁左右小太监也不少数!温皙记得因去年毓庆宫被打杀了好一批太监,今年添小太监怕又百十多号人!仅仅是一个背影,如何查得出来?!
瓜尔佳氏刚撂下狠话。小蜜桃随即便出了事儿,温皙只能狠狠地望着毓庆宫。深恨之余,又泛起后悔,若是她答允了太子妃。是否小蜜桃就不会遭逢如此灾厄了呢?!一想到那血淋淋小手,温皙捂着胸口,一阵抽搐得厉害!她孩子,没了一个手指。从此便是残废了!
“主子,十七阿哥醒了!”胡语从暖阁跑出来,急忙禀报道。
温皙急忙撇下悔恨,急忙去暖阁中。小蜜桃就坐软榻上,如一只惊恐小兽,眼睛里吧嗒吧嗒吊着泪水,一张白皙可爱脸蛋因恐惧而发白,薄薄嘴唇微微颤抖着,只掉泪。却不发出哭声。见到温皙。立刻扑到了温暖怀里。
那只还健全左手,抓着温皙衣襟,脑袋深深地埋温皙怀里。小小身体瑟瑟发抖。
温皙尚未察觉深一层,只心疼抚摸着儿子脑袋。软语安慰道:“别怕,有额娘!”
那小小身体渐渐止了颤抖,小脸上挂着泪痕,直直地望着温皙,张了张嘴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温皙急忙拿绢子给他擦了擦脸上泪,“不怕不怕,额娘呢!小石榴告诉额娘,到底是谁把你引去假山?”——那个不知从哪儿来小太监,弄来了年节时候才用鞭炮,点燃了,引小石榴去抓。小石榴到底还是个懵懂孩子,不知道什么有危险,想必是见那个东西刺啦冒着火花好看,便去抓了。然后便是砰一声爆破声!
温皙刚问了,小石榴又忍不住身子颤抖起来,牙齿也打颤,又扑温皙怀里,抽噎着。
温皙只好急忙去哄着,却也察觉出不对来了。
胡语靠近了,低声道:“主子别问了,十七阿哥失声了。”
“什么?!”温皙骤然怒瞪着胡语,“你胡说八道什么?!”
胡语噗通一声跪下,眼中泪水簌簌而下,声音哽咽道:“十七阿哥不能说话了!”
温皙怀中搂着儿子,蓦然泪水洒落,“怎么会这样?明明只是伤了手,怎么会不能说话了?!”
“主子别急!”胡语急忙宽慰,“十七阿哥身体并无异样,应该是受了惊吓才致如此。”
受了惊吓?是啊,他生下来就享了幸福,不但温皙疼他,康熙也极喜欢幼子,上头还有哥哥姐姐疼爱,每天都可以做喜欢做事情,每天都开开心心。身边宫女嬷嬷都是轻声细语,温柔体贴,他那里遇到过这样惊吓?!
那爆竹砰地一声炸裂开,除了手上疼痛,多是惊吓吧?如今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小小身体颤抖不止,只有温皙怀中才能稍稍止息一些。
温皙心疼环抱着着小石榴,轻声细语道:“不想说就不说,小蜜桃别哭,有额娘陪着你。”
胡语小声道:“十七阿哥失声之症,需慢慢调理,非药石能根治,但是奴才可以开个安心凝神药,或许能起到一点作用。”
温皙擦了擦自己眼角泪,道:“去吧。”
小蜜桃就恍如一只受了惊小兽,只有母亲怀中,才能稍稍安宁一些。如此,温皙便寸步不敢离开他。胡语开药,自然是良药,温皙吹得温温地才送到他嘴边,小蜜桃却紧紧抿嘴嘴唇不肯吃药。药都是胡语仔细斟酌过到了,里头加了甘草,中和药性苦味,并不算难喝,但是小蜜桃就是不肯张口。
温皙只能小心地好言劝慰着:“小蜜桃乖,喝一点好吗?额娘给你备了酸酪,喝了药就可以吃酸酪了。”
只是无论温皙怎么劝,他都是不肯喝药。真真是极坏了人,温皙不是没想到掰开他嘴灌,但是小蜜桃是惊吓而导致失声,温皙是丁点都不敢叫他再受惊吓了!
“额娘,让儿子来吧!”背后一声清朗声音,原来是小石榴回来了,声音带着喘息,额头上还挂着汗珠,看样子是急速跑回来了。
温皙放下药碗,问道:“这个时候不是读书吗?”
小石榴径自上前来,看着小蜜桃那只被纱布缠得紧紧手,右手手臂已经被吊脖子上了,眼中顿时又某种怒意涌动。
接着又是一阵急促脚步声,是玉录玳也紧赶着回来了,冲进来便急忙问道:“额娘,十七弟怎么样了?!”
温皙急忙嘘了一声,道:“小声点,别吓着他。”
玉录玳看到小蜜桃伤势,立刻咬了嘴唇,“额娘,到底是谁干?!”语气里森森恨意,如三尺寒冰,玉录玳是明媚而欢声笑语,很少有这样语气。玉录玳这个姐姐是极护着小蜜桃这个幼弟。
温皙幽幽地叹息一声,道:“尚未可知。”小蜜桃一出事,温皙下意识地便以为是太子所为,但是随即细细一想,便否决了大半。太子妃刚出她宫门,徐姑姑就抱着受伤小蜜桃回来了,按照时间推算,小蜜桃是太子妃刚来她宫时候,便被不知从哪儿来鞭炮给炸伤了。
只是,若非太子,又是谁呢?大阿哥、四阿哥都年初二月便随军出征了,自然排出外,难道又是三阿哥所为?!只是进来三阿哥极为安分,专心修书,荣妃自上次事情过后,一直闭宫礼佛,表现得也是极为安分。
三阿哥难道真敢做这样愚蠢事情?上次温皙已经给了他教训,他就算真心怀恨意,也不会不顾及还温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