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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柳承已经安然无恙,我们就可以放心南下了,等这人离开口,黄蕴秋、陈莹莹撑起了伞,我们一路翻山越岭往南行走。
这期间那灰狼一直在我们身后林子中跟着,也不出来,我们也不打搅它,它怕是独来独往习惯了。
从青山观翻越几座山,这一天就已经快要过去了。而我们也入了湖北恩施地界,因为距离相差不远,这地方跟我们那地方风俗习惯也差不多,没多少陌生感。
不过这是我第一次走这么远,对外面一切还是充满了好奇。
行路一日,我是又累又饿,袁守一年龄也大了,禁不住这么长途跋涉,看了下周围地势,说道,“再往前走一个小时,那里有人气,可以去借宿一晚。”
湖北有武当山为道教圣地之一,信奉道教的比较多,各处都可见道观,我左右看了眼,在前方不远处密林中见一道观显露出檐角,指着那边说道。“那里有道观,我们去道观住一晚上吧。”
袁守一却摇头,“这里崇山峻岭荒无人烟,那道观一定是以荒废的道观,宁宿荒坟,不住破庙,那破道观里指不定有什么妖魔鬼怪,去住一晚怕是见不着明天太阳,赶紧继续走。”
宁宿荒坟不住破庙这话我没听说过,不过倒听说过另外一种说法,叫做一人不进庙,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树。这一人不住庙是有说法的,庙宇虽然是清明神圣之地,但古代一些犯了重罪的人,只要出家进了寺庙,就可以逃过法律制裁,可见庙宇虽然是神圣清明之地,但也是藏污纳垢之所,就比如《水浒传》中的鲁智深,不过这庙并不是指道教的道观,而是另外一教的寺庙。
听从了袁守一的话,在往前走了约莫一个小时,才终于见了一村庄,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这个时间点村民大多已经歇息,只有少数人家灯还亮着。
我们进村,立马引得全村狗疯狂叫了起来,倒不是冲我们,而是冲着黄蕴秋和陈莹莹,她们毕竟不是活人,不过跟在我们身后那灰狼适时出现,吓得这些狗只得退走。
狗叫声肯定会惊醒村里人,不过很奇怪的是,那些即便亮着灯的人家听见狗叫声立马就关了灯。
袁守一看着笑了笑,“看来这村子也不太平,今天只能在外面住一晚上了。”
我们又累又饿,黄蕴秋和陈莹莹还好,点着香烛就能补充能量,我和袁守一就不行,在村子里游走一阵,袁守一找了一空荡荡的牛圈,直接躺在了牛圈旁边。
第八十九章 墓室铜镜()
牛可通阴,即便这村子里有古怪,想来也不敢靠近牛圈,这一夜几个人在牛圈旁将就了一晚上,第二天听得村子里鸡叫声响起,我们几人才睁开了眼,天已经大亮。
这一晚上虽然睡得舒服,但夜里外面湿气重,早上起来身上衣服都是湿润得,喉咙也痛得不行,想来是感冒了,袁守一习惯了这种生活。看着我笑了笑说道,“这就是我们这样的人要过的日子,虽然乐得自在,但也居无定所,现在还好到处都有人住,放在几十年前,有时候走个两三天都荒无人烟,只能住在山间野外,晚上睡觉的时候指不定就被山魈野怪给拖了去。”
我哦了声,猛地吸了几口气,鼻子塞得难受,再加上又冷又饿。很不舒服。
袁守一又说,“去找吃的。”
一听有吃的,我顿时来了精神,跟着他到村子里晃悠起来,说是去找吃的,实际就是要饭去了。都这个时代了,城市里或许有乞讨的,但是农村几乎不太会有乞讨的人,农村人多比较勤劳,只要稍微劳作就饿不着自己。
袁守一带着我们在村子里各家各户转悠起来,白天这些村民倒也不怕。不过却诧异我们四个人为什么会讨饭,他们又不好多问,再说跟我们也不熟,接连问了六家,全都以没做好饭把我们拒绝了。
走了六家都没结果,袁守一又说道,“道教有‘七真化缘’的说法,一顿饭只能化七家,如果这七家都拒绝,那就是说上天不让你吃这顿饭,得等下一顿。”
黄蕴秋也嗯嗯点头,显然她也是知道这个规矩的。
我听着啊了声,“就剩下最后一家了,要是化不到的话,我们就只能饿肚子了吗?”
袁守一笑了笑,点头恩了声,不过就在这时候,却听得村子另外一边传来了鞭炮声音,还有阵阵锣鼓声,在农村这是死了人才会有的阵仗,袁守一听了这声音后说道,“这顿饭有着落了。”然后就带着我们朝鞭炮响起的地方去。
我也明白了他想做啥,农村婚丧嫁娶都会大排筵席,一般参加这种宴席的人都有交份子钱。不过我们要是去了,也没人知道我们交没交份子钱,上桌就吃,虽然不雅,但是填饱肚子最为重要。
黄蕴秋和陈莹莹俩不太适合去这样的场合,丧事大多都有端公或者神汉主持,万一遇到一个有点真本事的,必定就看穿她俩了,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们俩很自觉离开村子,说是在村外等我们,我和袁守一俩一直到了办丧事的那家门口,原以为会客似云来,但到了那里,却只见几个敲锣打鼓还有几个披麻戴孝的小孩子,以及坐在棺材旁边哭泣的几个老人,根本没有什么宴席。
我愣了愣说,“死了人,怎么会没有人来参加丧礼?难不成是这家人怕礼金凑不回来,所以不安排葬礼了?”
袁守一看着里面摇摇头说,“不安排葬礼就不会设置灵堂,也不会请锣鼓队了,可能是安排了葬礼,却没人敢来参加,记得昨晚上吗。听见外面狗叫所有人家都关了灯,看来这村子确实不正常,过去看看再说,不管怎么样,这顿饭得吃喽。”
袁守一说着带我走到了灵堂门口,在棺材旁哭泣的几个老人见门外来人,抬起头来看了眼,面露疑色,并不认识我们,有一年约七十的老人站起身来走到我们面前,问我们,“你们是?”
袁守一瞧了眼棺材前的照片,又见戴孝的只有几个小孩,这些老人没有戴孝,立马得知了亡者的身份,应该是这老人的儿子,那几个孩子的父亲。
袁守一道,“我们是来给亡者上香的。”
一般来说,给亡者上香肯定不会被拒绝,毕竟可以给亡者增添人气,人气高了,到了下面也不至于受别人欺负,不过这老人却摇摇头哀婉地道,“算了吧,都没人敢来上香,谢谢你们的好意了,上香就免了,免得让你们也惹上麻烦。”
果然有怪,袁守一细问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能上香?”
老人这才娓娓道来。
死者正是他的儿子。原本在外地一工程队里工作,前几日工程队开闸放了一堰塘的水,等堰塘里的水没了之后,工程队的人在堰塘里发现了一座坟墓,坟墓年代看起来十分久远了,再说在水下泡了这么就,坟墓保存依旧完好,说明坟墓主人生前肯定也算是个富贵之人,不然不可能建这么好的坟墓。
生产队里的人想发一笔死人财,就掘开了坟墓,那坟墓下有一墓室,墓室门口写着‘有来无回’四个字,当时只有三个人有胆量下了墓室,其中就包括了灵堂的死者,他们仨进入墓室不久,却不知从哪儿发来了大水,愣是把他们仨淹死在了墓室里面,昨天才送回来。
送回来的时候,他们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了一面铜镜,当时来参加葬礼的人倒是不少,他们拿起那铜镜来看了看,铜镜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人,并不是拿铜镜的人脸,而是另外一陌生人的脸,铜镜里那人脸开口就说,“何人胆敢掘吾之墓?”
就因为这句话,吓跑了参加葬礼的人,老人好说歹说才请来了一锣鼓队来送送死者,准备等到吉日了就下葬。
我听完了这话,想起李珏之前所说。他的坟墓就在湖北一个叫‘青龙堰’的地方,而这死者刚好是挖了一堰塘里面的坟墓才出事儿,心说不会这么巧吧,我们刚来湖北就遇到了。
我在旁边问了句,“他们挖的是一个叫‘青龙堰’的地方吗?”
老人愣了下,诧异点头,“是的是的,你咋晓得?”
得知是青龙堰,袁守一忙说道,“能让我们看一下那铜镜吗?”
老人面露难色说道,“不巧了,昨儿端公说那铜镜里面住着邪祟。让我们丢到了茅坑里,找不到了。”
农村茅坑都是在屋外挖一大坑,搭上茅草屋顶即可,如果铜镜被丢到了茅坑里面,确实很难捞起来,但袁守一却坚持要找到那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