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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神骤变,浩荡气势席卷开来,金阙再不敢多说半句,拿出大印盖在了上面,我随后取出他指尖血,抹在了布偶上,道,“玉皇多疑,这上面有你的大印,即便你去戳穿我,你也是死路一条。另外,我已经给你施加了钉头七箭术,但凡你敢出卖我,你一定会比我先死。”
金阙将军整个人都蔫了,来的时候尚且抱有一线希望,没想到是出了狼口,又入了虎穴,闭眼哀叹道,“吾命休矣……悔不该来找你。”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认命了,有气无力道,“你是何时有这般实力的?”
我说,“这是你该问的问题吗?”
金阙又说,“那这满地的尸体,又是为了哪般?”
我也没回答他,转身道,“你可以走了,魇的事情我帮你处理,你无需担心,戍卫权力你暂时还可以调遣,不过我需要的时候,不止是你的戍卫,你手下神兵都要归我所用。”
金阙苦笑了几声,“那日在酒馆,我若是对你以礼相待的话,是不是今日结局完全不同?”
“可惜你没有。”我说。
金阙问题不断,又问我,“玉皇大帝的担忧,我直到现在才看懂,整个神界都被你骗了,当真可悲可笑,若不是今日我撞上这满地的尸体,恐怕我也不会看到你的真面目,夺神界之权者,应该是你不假了。”
“我们虽然有矛盾,不过你要是能为我所用的话,今后你不止是个金阙将军。对了,你那个徒弟,我很不喜欢,他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说我是断臂之犬的人……”我说。
金阙满脸惨然笑容,起身将要退去,走到房门口时,身上忽然爆发金光,再次拔剑朝我劈来,并道,“我实在不肯相信,你的实力已经恐怖至此,我可是神界至强之将……”
砰!
金阙剑刚到我面前,我伸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动弹不得,随后将他丢了出去,道,“好弱的至强之将,现在该死心了吧?滚!”
金阙将军认清现实,不再反抗,退出客堂。
等出了客堂,我才换了个姿势,装狠确实不是我的强项,强弱我倒是很擅长。
金阙将军离开,我将他的虎符收了起来,那张纸和布偶也被我收起来。
眼见着时间分秒过去,陈莹莹还没来,亥时将至,我准备先将尸体挨个搬运出去,以我的速度,应该不至于被发现。
正准备做的时候,一抹青光出现,纯阳子携着陈莹莹赶到,外面院子里咣地一声,落下满车的酒,纯阳子进客堂,看了看客堂的场景,故作惊讶,“喝,大场面!”
我说,“少说风凉话,要不是为了救你徒弟,也不至于捅这么大篓子,已经到亥时了,你跟我一起把尸体搬出去。”
纯阳子看了下身上衣服,有些不舍得,“这件道袍,我很喜欢,沾了血……”
“我赔给你!”我道。
“五千两!”纯阳子坐地起价。
我皱了下眉头,“好!”
纯阳子哈哈笑了两声,顺手施展法术,天罡战气显化,十数具尸体漂浮起来,纯阳子深吸一口气,再施展缩地成寸法术,听得噗地一声,纯阳子身影已经消失。
我对陈莹莹道,“你就在这里候着,尸体没搬完之前,不要浇酒。”
“好。”陈莹莹应了声。
我也同样施展天罡战气,搬运十数具尸体出去,追上纯阳子,将他们丢到了玉京边缘一并不隐蔽的地方。
此后如此往返数次,世上留下的就只有鲜血了,纯阳子知道我要做什么,各自拔剑,剑插入地,将客堂周围土地搅了个七荤八素,然后浇上烈酒,一把火将客堂点燃。
我到阿蛮他们屋中,推开房门道,“脸上抹灰,衣服烧洞,然后都去外面等着,着火了,金银财宝全都不要。”
阿蛮他们愣了下,立马明白这火就是我放的,纷纷应是,乔装打扮,离开护马真君府。
我最后至客堂外,纯阳子和陈莹莹还在那里等着,我对纯阳子说,“贼道士,你知道有种手段叫恶人先告状吗?”
“恩?”纯阳子愣了下。
我迈步往火焰里面走去,并喊道,“天予苍生万物,却不给我崇元真一物,此火便是天意,天要亡我……”
纯阳子听明白了,笑骂道,“又开始演戏了,嫁祸太微玉清宫么,当真无耻!”
第五百五十二章 苍生刍狗()
有天罡战气护体,短时间内烈火也奈何我不得,地上血液在烈火中渐渐干涸,化作一片焦土,我在里面埋怨天意,差不多了,撤掉了身上的天罡战气,火焰瞬间将我包围。
不加任何防护,在里面坚持了有几秒钟,变得狼狈至极后才冲出来,外面纯阳子和陈莹莹见我这模样,不由得眉头紧锁,纯阳子说道,“先是割肉,后是断臂,现在又将自己置于烈火中焚烧,心得有多恨,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我说,“你们该走了,外面戍卫队可能马上就赶到了,见你纯阳子在这里,必定不会相信这火能烧得起来。”
纯阳子恩了声,回头看了眼站在外面的家丁女眷,正色说道,“你这秘密足以致命,你确定要让他们活下去?如果你不愿意动手,我可以代劳。”
我摆手打消了纯阳子这念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选择让他们活下来,就应该给他们足够的信任,毕竟他们现在也算是崇家的人,崇元真不会对自己家里的人磨刀霍霍的。”
纯阳子耸耸肩膀,带着陈莹莹转身离开,并说道,“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法,今后出卖你的人,一定是你自己身边的人。”
“不会。”我道,纯阳子和陈莹莹已经远去了。
我随后迈步出去,站在外面看着里面的大火渐渐将护马真君府吞没,阿蛮等人见我体无完肤,上前关心,我没让他们开口,找来一块石板,再取出三五斩邪剑,在上面刻了一句话。
刻的是:人以刍狗奉天,天以人为刍狗,鬼神明明,自思自量。
阿蛮他们没怎么读过书,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见我将这石碑立在护马真君府外面,多为不解,问道,“公子,刍狗是什么?”
我说,“祭祀用的草狗。”
阿蛮等人哦了声,大致也懂了这其中的意思,人用刍狗来供奉天,但是天却把人当成刍狗。后面的鬼神明明,自思自量,多有替天行道之意,前后的天所指并不同。前面的天,指代的是玉皇。后面的天,指的是天道。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在向玉皇表达不满,暗示这场大火是他所放,为了暗害我的。
护马真君府的大火,引起了外面巡逻兵将的注意,不少兵将围聚过来,为了防止火势蔓延,使出浑身解数灭火,但火势已经足够大,灭是灭不掉了,有小将到我面前,见我被烧得足够惨,叹了口气道,“宅子是救不了了,好在府中的人没事……”
我摇头表示没事,此后渐渐有人看见了立在门口的那块石碑,看懂了的人惊恐愕然,虽然没有明写是什么意思,但很多人都能看懂,这是在暗指上面有人害我,故意放火。
玉京的人都知道我跟玉皇的矛盾,见我写这东西,惊得不行,有人上前道,“护马真君,这石碑赶紧撤了吧,天意难测,勿要再度触犯天威。”
我就是让搞得声势大一些,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怀疑是上面的人在放火,那样一来,就没人会想这把火是我自己放的了。
我坚持不撤掉石碑,这些兵将也颇为无奈,将火焰隔断,不至于烧到周边,然后继续巡逻去了,我们一众人就在护马真君府外候着,直到天亮,外面行人渐多,围聚在坍塌的府外指指点点,有懂碑文意思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本来一场火灾没什么大事儿,但这些议论逐渐让事态变大,到处在传,上面的人看我不爽了,想方设法要除掉我,这场大火就是精心策划的。
火灾顶多由迁校府负责,但这事儿却传到了玄女宫乃至太微玉清宫那里,太微玉清宫玉皇知道外面都在猜是他命人放的火,为了消除这些舆论,当日晌午时分,辇车隆隆而至,到了护马真君府外。
苍生跪地参拜,辇车中玉皇冷冷发声,“闻护马真君府遭天火所焚,朕心甚忧,水火无情,护马真君乃忠烈之后,幸无大碍。既然护马真君府已经焚毁,朕便将黑煞将军府赐予你,那里曾是翊圣真君的旧宅,也算是让崇家归根,另外,我带来了一些良药……”
玉皇即便再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