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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宁欢同志你——”
我不由他分说掐断电话,李凛虽然疑惑到效率还是很高的,几乎是刚断了电话就收到他发来的资料。
原来,唐诗失踪的未婚夫叫齐南洲,是个富二代兼大企业继承人,其他信息我无暇兼顾视线停留在他的照片上。
那张英俊贵气的脸分明就是现在的白冥安!
怎么会?
白冥安的肉身居然是唐诗的未婚夫齐南洲。
等等,记得一年前阮家人明明说出了车祸的是前来沟通的阮岚的未婚夫,那时候真正的阮蓝都没召回来,这个齐南洲
难道是阮家从一开始就在骗人?
我紧紧皱眉,抿着嘴迅速思考。
当初阮岚和白冥安相恋。阮岚的意思是说会和有家族婚约的未婚夫解约。也就是齐南洲。但现在齐南洲失踪后,顶着未婚妻头衔来寻找的分明是另外一个女人。
唐诗。
我扫视了一下资料,上面清楚写着唐诗和齐南洲认识多年,交往三年。三年。除去失踪的那一年。也就是说他们至少在两年前就定下了婚约。
哪还有阮家说的阮、齐两家定有婚约之说?
骗局。这一开始就是骗局。
目的是心中咯噔一下,手指一颤,手机都差一点摔下去。
是白冥安。
阮家一开始就瞄准了白冥安。
利用相貌几乎一模一样的阮岚把白冥安带回阮家。然后再以旧情和愧疚让白冥安就范,答应解救被困的阮蓝。
****死契这样大的契约一定会对解约人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这一点阮家一堆人精不会不知,他们瞒着不说直到祭坛上召出阮蓝,白冥安重伤,昏迷的齐南洲成了灵魂互换的最佳人选。
齐南洲
真的是意外出车祸昏迷不醒?
又或者阮家人蓄意撞了他
事情猜测到这一地步,阮家人的心机叵测实在让人心惊。我不禁想,那阮蓝呢?阮家不顾一切救回来的阮蓝,她是从头到尾也知道这个计划吗?
不敢往下想去,也没多少时间去想。
一张红色大钞递过去,司机师傅加足马力,车子急速飞驰,很快到了名片上写的道场。
道场在一个僻静的地方,门面冷清。
门上贴着一副对联——斩妖除魔,天降大任。破旧的门匾上写着周通道场。
进去时黄佳意外地被挡在外头,她愣了愣又前进一步,直接被道场的些许灵气弹了出去,飘出去好远,哀嚎声不断:“哎呦宁欢你救我啊”
我脚下一顿,正要去帮忙,转念一想黄佳是鬼属身上有宋理的法力庇护,这道场只是弹走她,不会伤害到她。
相比之下,还是营救白冥安最为要紧。
这么一想,我狠一狠心头也不会跑了进去。
道场虽然成为“场”可比宋理所在的道门格局小多了,大门进去稍微拐了弯就看到了空地处正在做法的黄袍中年男人。
他带着帽子,穿着斜斜松松的黄色道袍,帽子上的带子垂下来,闭着眼睛在哪里哼哼唧唧装模作样。
整个人看上去一点也没有道门中人的清爽利落,反而透出一点龌龊猥琐。
空地上摆了几个桌案,桌案边是一席草席,上面躺着的正是失约的白冥安。
我目光瞄到那个身影,心中的急切仿佛野火燎原般越烧越旺,他怎么了?昏迷不醒?这个法师不法师,道长不道长的猥琐中年男人对他做了什么?
“白冥安——”
我叫着冲过去,那边正在神神叨叨做法的中年男人被我吓了一跳,回头打量我,我一看他那种明显纵欲过度的脸更是恼火。
奶奶的,白冥安是什么人,他高傲冷肃一身收鬼本领响当当哪轮得到这个瘪三羞辱他。
脚下如同踩了风火轮,我飞奔过去。
却不料还没靠近,边上冒出一个女人往我脸上喷了什么东西,有些醉人甜腻,我用力摇了摇头看清楚来人。
白裙子,黑长直,娃娃脸,一脸严肃坚决。
她手里握着的小瓶子是我努力辨别上面的字体,带看到“麻醉”两个字顿时醒悟:“麻醉药!你就是用这个麻倒了白冥安?”
奶奶的,我就说唐诗一个弱女子怎么这么轻易就撂倒了白冥安,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使诈。
“他是齐南洲!”唐诗涨红了脸,跟我大声争执:“你们这些恶人,占据了阿南的身体还让他消失整整一年!我好不容易找到他,不会再让你们伤害他的!”
“谁伤害他!你这个蠢货——”
骄阳当空,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有些迷糊,手脚也有些虚浮无力。
稍稍集中精力,就观察到不远处的黄袍衣角不断闪动。(。)
第280章 我的阿南呢()
看着那边躺着不动的白冥安正被假模假样的法师喂符水,我不由怒从心起,停止争辩,“啊”一声喊叫朝着唐诗扑过去。
奶奶的,吵不过老娘还不能动手啊!
趁药劲还能控制看老娘不把这个愚蠢的女人撂倒揍一顿!
唐诗一看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见我张牙舞爪地过来脸色一变,手中拿着麻醉喷剂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很快就被灵活的我扑了过去。
我跟她身量差不多,用手搂住她的脖子,一边挂在她身上减轻自己的负担,一边伸手抢过她的喷剂,对着她的脸就开始报复。
唐诗极力挣扎,还是尖叫了一声:“啊!”
我脑袋发晕,嘴角贱贱一笑:“哈,让你给老娘喷麻药!让你给老娘的男人喷麻药!自食其果了吧你——”
“你放开我!”
“哼,不放!”
纠缠之际,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另一声凄厉地叫声:“啊!”
畏畏缩缩,很没出息的男人不断求饶:“大侠手下留情啊,我错了我错了!我该死,我该死!”
啪啪啪,掌掴的声音清脆极了。
只见原本躺在草席上的白冥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站在假把式法师跟前,面目冷清,修长手指捏着一根木棍,尖头那端上分明染了一点血。
再看那法师捂着半边脸,哆哆嗦嗦,黄袍都滑落下来模样十分狼狈。
“滚。”清清冷冷的一个字落下,法师赶紧麻利滚蛋。
跑一步摔三步,只怕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
“白冥安”我愣了愣,接着立刻跳下唐诗的后背。几步跑到白冥安面前:“白冥安你没事了——”
白冥安越过我,视线投向紧随其后的那个白色身影。
唐诗紧紧攥着手指,神经和表情十分紧绷,眼睛不眨只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我心中暗叫一声,糟糕,没拦住唐诗,正要上前动作。被前面的白冥安抢先一步。
白冥安往侧边一迈。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挡在我面前遮住了唐诗的方向。
我一怔,这是干什么?
“这位女士。”白冥安开口了。
我不知道白冥安的计划和想法。不敢贸然出去,只能努力探出半个头。
听到这样礼貌而生疏的称呼,唐诗甜美的娃娃脸几乎绷不住悲伤之意,几近哽咽才压下来。低哑着嗓子道:“唐诗,我叫唐诗。不是什么女士。”
我微微蹙眉。这个唐诗还真把白冥安当做自己的未婚夫齐南洲了?说话带着一点撒娇和抱怨。
切。
白冥安就是白冥安。
就算披着齐南洲的外皮,那也还是白冥安。轮得到你这个小丫头抱怨么?
我心里腹诽,那边白冥安却非常淡定。
“好,唐诗。”白冥安没有争辩。顺着她的话说。
唐诗眼睛就差钉在他身上了,那目光缠绵悱恻还特别脆弱伤感,我在后头歪着脑袋脖子都僵硬了。听到自己内心重重的一声:哼。
“你”唐诗直视着白冥安,小巧的嘴唇微微咬着。分外惹人怜惜:“你真的不是阿南么?”
白冥安英俊的眉头一扬,嘴上说:“不好意思,我不是。”表情还是一贯清冷,不熟悉的人看不出他丝毫的歉意。
唐诗听到回答,小脸惨白一片,站在太阳底下身体居然瑟瑟发抖,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不,不会的那我的阿南呢”
女孩的低低叹叹,轻轻慢慢,每一字每一句都那么让人心碎。
我身为女性同胞的哪一点同情和怜悯瞬间被激发。这个唐诗也挺可怜的,她没有错,原本也很幸福地期待走进人生下一段旅程里。
谁能想到阮家为了救阮蓝硬生生掐断了她和齐南洲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