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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见鬼了!”
第廿三章 交换(第4节)()
正伤心惊异间,突然断墙根下有人喊话。
“喂喂,喂喂!我喊你们怎么不应呀?”是陌生女人的声音。
“妈呀,真活见鬼了啊!”众人吓得魂飞魄丧,扔下崔旭就跑。
不料报话机好像看见了他们似的,喊声更大:“喂喂!我喊你们过来,你们怎么反而跑啊?”
众人更加吃惊,但不敢再跑,停步回头看,一个人影也没有。
“你是是是是谁呀?在哪哪哪哪儿呢?”梁国喜颤声问。
“我是车晴雨,车书记的妹妹呀!我就在这棵树上挂着呢?你们没听见老鸹叫吗?就是这棵树。”
“啊,您可是,没有树了,也没有老鸹了呀!”
后面一个小警察惊道:“有树!庙后头地洞后头那儿你看!小小树,上面有个老鸹窝”
果然,一棵刚超过石墙的小树,树干只有擀面杖粗细,树根罗(裸)露在地洞内,可是没倒。树杈上有个小鸟窝,里面有两只没扎毛的小乌鸦正叽叽地叫。
“唉呀妈呀,这又活见鬼了!”梁国喜颤抖着捡起崔旭的报话机,忽听得报话机里哇哇大噪,竟然是老乌鸦的叫声。
“哇,哇,哇哇!哇哇!”
成群的乌鸦不知几千万只,好像乌云一般,本来烈日炎炎,此时却如同山雨欲来似的晦暗。乌鸦的鸹鸣聒耳发噪,空气里弥满了粪的腥臭气味,令人窒息。萧遥仿佛有了朦胧的意识。
他好像飘浮在五彩的云端,忽而浮起,忽而翔落,很有点苍鹰展翅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被另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所取代。那是云缕里含着的粪汤尿汁,极度的的恶臭,被人掰开他的嘴不停地灌进他的喉咙。他不由自主地吞进肚内,越是不想吞却越吞咽得更多,很快就把他的肚子撑得圆鼓鼓的,像灌满屎汤尿汁的猪尿脬。
“肚皮太薄了!尽管我是大腹便便的官,人称将军肚,那些刁民、土包子也骂我是蛤蟆肚,酒糟肚,可是我这肚子毕竟是用来灌人头马和路易十四的,当然红粉佳人更好,美国干红也凑合,但必须就着海参、海马、鱼翅或者活猴脑、果子狸肉下酒,灌个十斤八瓶的没关系。但是我的肚子绝对不可以灌屎汤尿汁,这样我会受不了的!而且这样灌得过多,肚皮撑得太薄,稍微受到挤压就会爆裂,我就会没命的啊!”
萧遥虽然不会说话,但心里却拼命叫嚣,他爱惜他的肚子胜过常人,所以此刻害怕极了。
可是人间有些事往往就是反人的意愿而行之,事情没有落到你头上,你会拿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对别人极尽欺压之能事,但只要事情落到你头上,你就会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有什么,越怕鬼就越有鬼,越不想死就越死不了活不成。你看,当初他指使警察脚踩被拆迁人狠狠毒打的情景,此刻正有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重演。那只脚很小,假如在大清朝肯定的三寸金莲,而今却是小巧玲珑的仙女脚。人小体重小,但脚小压强大。她像踩恶心人的大肚子癞蛤蟆似的,狠狠地踩,却不想一下踩死,只一下一下地踩,给他鼓起肚子喘口气的时间。这以来就太要命了,她每踩一下,他的肚子就扁得像贴在地上的薄片,五脏六腑就向身子两头拥挤,鼓起两个气球似的大泡泡,屎汤尿水也从两头的七窍六孔里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活似喷水枪,一喷老高,污浊不堪,臭气喧天。
“妈呀!哇哧!”
他想呼喊求饶,但肚子里都是屎尿臭汁,没有空气,一点儿声音也喊不出来。
“太疼了!哇哧!”他想自己呕吐,他不想由别人这样踩,踩得屎尿两头冒。
“求求你,哇哧!不要再踩了哇哧!”
他感到他的肚子撑得快爆裂了,呕吐喷射出来屎汤尿汁堵住了喉咙,不能喘气。
“妈呀!太遭罪了!求你一下踩死我吧!”
他难受到要死的程度,鼻孔里哼出嗯地一声,两眼暴突好像红樱桃。
临昏过去的时候,他听见身边有人说话:“咦,他活了,会喘气了!哈哈哈”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她的说笑声顽皮而又天真。
第廿三章 交换(第5节)()
黑色奥迪奔驰着,在三岔口附近堵车处停下来。
车窗玻璃开了,马狄清露出半张脸。
经阴霾雷雨袭击,高架桥彻底垮了,公路局不得不先抢修高架桥下的废弃公路。路是一半一半地修,本来就狭窄的路面又窄了一半,所有的车辆都这一段路两端挤成疙瘩。因为戒严,进不去也出不来。
见此情景,马狄清开门下车。刚关上车门,正好来了一个年轻的交警迎住他敬礼。
“首长,您好!您的车没有特别通行证,不可以通过。”
“我步行也不准通过吗?”
“步行也不准!”
“为啥?”马狄清冷冷地问。
“好像是个什么老头子我也说不清楚!省里的领导都慌了,都来陪同他到脑神经专科医院参观,督导工作,整个天香区都戒严了,连一只兔子也不准通过!”
“来了几辆车?”
“我仔细查了查,省局警车开道三十九辆,豪华轿车随后三十一辆,宝马大巴六辆,还有武警部队的军车十三辆,总共是八十九辆。我的乖乖,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车队阵容!真是开了眼界了,嘿嘿!”
“哦,原来是吴市长的老爹来了”
那交警笑了笑说:“首长您说得真准。”
马狄清无奈地摇了头:“你辛苦了。”
交警笑道:“首长辛苦。哎,对了,北京首长莅临我市,您为什么不去陪同呢?”
马狄清惭然一笑:“我有要紧事,不能去。”
交警沉吟道:“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件事更要紧的呢?您看,从省到市所有的领导为了和上级拉关系,抱粗腿,找靠山,都把这事看成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趋之若蝥!”
马狄清笑纠正道:“不是‘趋之若蝥máo’,是‘趋之若鹜wu’。‘鹜’是鸭子,‘呱呱’叫的鸭子。‘趋’么,就是一拽一拽的,摇摇摆摆地凑过去。嘿嘿嘿”
“呵呵呵”交警也笑了,“首长您真幽默!就看您说话这么亲近,我就该用警车送您过去。”
“不用了。”董秘书随后过来了,拿着市长助理的派头,打着官腔说。
马狄清笑了笑没说话,随即匆匆走下公路,踏着泥水小路往山谷里奔。
董秘书有些迷茫,追上马狄清问:“马老,您不去脑神经专科医院了吗?”
马狄清头也没回:“去那儿干什么?察柯怡累病后又被医院解聘,你觉得去医院还有什么意义吗?”
“可是那您要到哪儿去呢?”
“山神庙。”
“哎呀妈呀那儿刚出了闹鬼的事,去那儿危险,再说干么去那儿呀?”
董秘书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
“闹鬼?呵呵呵,我正想看看怎么个闹鬼,闹什么鬼呢。还有,南极仙翁的老伴就安葬在那附近,他很可能就在那儿隐居起来了。我必须找到他,不然省委交给我的任务就可能无法完成了!”
“唉这,找南极仙翁有什么用?公安局已经查清,萧市长是被山洪冲走了”
董秘书说着,见马狄清一直往前走,毫不犹豫,便摇摇头,显出很无奈的样子,脚步不得不跟上去。
脑神经专科医院特护病房。
院长点头哈腰地引领一个白头发老头进门。
老头是由两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搀扶着走进来的。看上去他有八十出头,国字脸,三吊眼,鹰钩鼻,蛤蟆唇,细眉毛基本上掉落殆尽,唯独左眼上方还有一根略粗的眉毛,曲曲弯弯打着卷下垂,正好挡在瞳孔前。如果拉直了量一量,估计应该有三寸长。
医护人员都垂手而立,用诧异的目光凝望着他。
“哦,他就是小车?”老头子颤巍巍的说,脸上的干斑和深皱也随之哆嗦,“瘦了,瘦多了!不像他了。”
院长点头笑道:“是,是。车书记勤政为民,日理万机,自然是瘦了些。加上这次被洪水袭击,昏迷六天了,自然更瘦了一些”
“嗯?你我问你了么?真是多嘴!”
老头子忽然勃然大怒,三吊眼斜着瞪了他一眼。
“滚出去!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扶着老头子的小姑娘小声呵斥道,“省部级那些小鬼还在门外站着呢,谁叫你进来的?”
院长闻听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