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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幔是是放下的,虽然并不严实却也不透明,因此单梦遥看她应该也只是模模糊糊的一个影子而已,但这是怎么回事,沈星月动了下趴着一晚上被压得有些发麻的胳膊:“你们两这是昨晚上聊了一夜么?”
“差不多吧。”金易道:“我们两聊的挺好的,很是投缘。”
这是什么情况,沈星月只觉得匪夷所思的同时也是一头雾水,又看了看单梦遥,即便是隔着床幔也能看见他脸上的神情颇为赞同,而且和昨日有种判若两人的感觉。
单梦遥还是个孩子,但因为经历了太过坎坷悲惨的境遇,所以从沈星月见他的第一面起,便觉得这是个胆小怯懦而又心中充满悲伤和阴暗的孩子,当然他骨子是善良的,这也算是难能可贵,而或许他能拥有这么巨大的力量,和他纯真的心性也有关系。一切想要吞噬他的魂灵,不但没有得逞,而且全被他搅碎,消失在了沈星月的意识之中。
但不过是一夜的时间,甚至可以说只是半夜的时间,单梦遥给人的感觉却变了。依旧是对男孩子来说过分秀美的脸,大眼睛长睫毛,依旧是因为常年泡在水中而有些过于苍白的皮肤,但当他两手搭在浴桶边看向自己的时候,却好像比昨夜看起来要开朗了许多。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沈星月狐疑的回头想看一眼金易,却被了脑袋:“别动,很快就好了。”
“是呀,姐姐你别动。”单梦遥像是个小跟班似的接着开口:“女孩子要是留下疤,那可就不漂亮了。”
沈星月好笑的很:“你才多大个小鬼,知道什么是漂亮的女孩子么?”
242 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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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我见过许多呢。”小鬼摇头晃脑的:“不过姐姐是最漂亮的,恩,虽然有眼睛眉毛都长得比姐姐漂亮的,但是放在一起看,都没有姐姐好看。”
金易点了点头,赞扬道:“孺子可教,星月我跟你说,这孩子以后一定是个有出息的,别的不说,就看看这张脸,再看看这张嘴,以后得迷的多少小姑娘投怀送抱啊。哎,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再不抓紧,等他们长大了,我还怎么混啊。”
单梦遥从某种角度还说还是个孩子,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却也活了几百年看了几百年,此时听金易这么说不由的嘿嘿一笑,还怪有些不好意思的。
看着沈星月的好奇,金易伏下身子假装给她整理了下头发,却背对着单梦遥做了个让她不要多问的手势。
不知道金易这什么意思,但现在沈星月对他信任的很,可能昨晚上问出了一些单梦遥的过去吧,那必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每想起一遍应该都是一种痛苦,再转述的时候,自然不能当着面。
黑水潭的毒气清除了之后,沈星月的伤便都成了单纯的皮外伤,抹了药后好的很快,她自己动了动觉得问题不大,便将金易赶了出去,换衣服起床,倒是单梦遥有些麻烦,显然附身在鳞片中会叫他很不舒服,但毕竟那么大一个男孩子了,该避嫌的也要避嫌了。可他又是这么一个状态,想出去晒晒太阳都怕会吓着别人。
倒是金易走到了浴桶边,向单梦遥伸出手来,说了声:“来吧,再委屈几天。”
说是委屈,但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难过不愿意的样子来,而是跟沈星月说了声姐姐再见,便化作一道白光飞到了金易的手掌心中,藏进了那片小小的鱼鳞里。
只要不接触到水,除非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变化,单梦遥在鳞片中是不能感知外面的世界的,听不到也看不到,此时沈星月方才放心的道:“这是怎么回事,昨晚我睡着以后,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金易颇为得意的一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即便活了几百年也还是个小孩子,难道凭我还收复不了他?”
见金易实在是有些嘚瑟,沈星月不由的抬手往他身上一扬:“快说,别卖关子了,你怎么说服他的,我今日见他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说是容光焕发,脱胎换骨都不为过。你又不是那传经布道的老神仙,怎么就把他从几百年的深渊里拉出来了。”
沈星月抬起胳膊的时候手还是空的,但抛出去的时候,却凭空出现了一块小石子,正打在金易身上,自然是不痛不痒的,像是小情人间嬉戏打闹的玩笑。
金易笑着拍了拍衣服,丝毫不放在心上,倒是从桌上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过去放在床上,然后拉下床幔,自己走到房间的另一边,面对着窗外道:“虽然若是以我说,你最好还能躺上几天,但这显然也不现实。快起来吧,你一边梳洗,我一边告诉你。”
躺上几天?这果然听起来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沈星月坐起身来,捋起袖子看了看胳膊上那些不太深的伤口只剩下淡淡的红印,不由的道:“这样的伤若是就要躺上几天,那我以前修炼的那几万年里,至少得有一般时间是躺着的了。”
沈星月又不是那从小养在深闺中,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小姐,在深林山谷中摸爬滚打的一块石头,这样的伤算什么伤啊。
金易笑了笑,随手拖了张椅子坐下,端了杯茶架着腿,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悠哉悠哉道:“其实说来也没什么,昨晚上我先用一个时辰跟他说了下我是怎么长大的,再用一个时辰听了下他是怎么长大的。他之所以一直活在阴暗之中难以自拔,就是因为觉得自己太可怜太悲惨,可一旦发现还有别人活得更可怜更悲惨的之后,心里自然就平衡了。何况我还是生来本该尊贵的人,却渡过了那长一段比他更倒霉的日子,难道还不足以给他安慰他释怀吗?”
虽然这不太道德,但这便是天性,人在倒霉或者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时候,最看不得就是别人的好,在自己的寒冷中看别人的温暖,这冷便越加刺骨铭心。可一旦发现自己不是最惨的那一个,心里边会平衡许多,哪怕是很可笑的,也至少可以安慰自己,欺骗自己。
只是这话金易说的轻松,听在沈星月耳中却说不出的刺耳,心里也有些难受,连背上的痛处也不觉得了。
没回头也没看见沈星月的表情,金易道:“不过这孩子确实是可怜,他都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在风城活了多久,曾经生活在哪朝哪代了,只是知道那时候的风城官员敛财到了疯狂的地方,不知在哪里听来个传说,说东海有鲛人出没,鲛人和凡人长得不同,上半身是面容姣好的男女,可腰部以下却不是腿而是鱼尾,在水中靠食鱼虾为生,而最的,鲛人若是伤心,留下的泪水,滴水成明珠,价值千金。”
沈星月停了穿衣的动作,不由的道:“你若说这鲛人的传说,我也听过,可这和单梦遥有什么关系,他显然不是被抓来的鲛人。”
“你也说鲛人只是个传说而已,或许是上古时期有过的神兽,但自从天地平定后,谁又真的见过?”金易叹口气道:“那官员用搜刮来的钱财派了许多角色去东海,但找了十几年还一无所获。失望之下,也或许是重金之下,也不知道是哪个异想天开的谋士给出了个主意,说既然抓不到,那为什么不自己尝试培养呢?鲛人既为人形,说不定就是寻常人类在海边生活的时间久了变异而来,要是自己能把人养成鲛人,那岂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以后可就有无数的金银财宝取之不尽了。”
沈星月也算是活了几万岁,竟然从未想到过还有将人养成鲛人这一法子,不由的叹为观止道:“真是三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以前也曾经奇怪过,无论神族魔族,能力都远在人类之上,可为什么这大地上最兴盛繁荣,衍生不绝的,竟然是最孱弱的普通人呢?如今看来,也不是全无道理的。”
“人虽然有许多不能,但目的不择手段,却是什么都做的出来。”金易道:“那官员已然想钱想的疯了,竟然觉得这法子虽然无稽但试一试也无妨,他便圈了一块水域,或买或拐的弄来一大批孩子,在他们的腿上缝上鱼尾,强迫他们在水中生活。”
剩下的,金易不想再说,沈星月也无需他再说。千万年来,人都是生活在地上的,哪有装上鱼尾巴便能在水里生活的道理,这么做和杀人有什么区别,而且那些被抓去的孩子,还一定是在经历了许多悲惨的折磨后才在冰冷的水中痛苦死去。只是大多数死去的灵魂便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或者转世投胎去了另一场前程,只有单梦遥也许是执念太深,所以才无法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