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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蒸蒸日上的大隋帝国正崛起于大陆东边,已然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乃至整个历史上最为强大的朝代之一。
而不幸的是,大隋的皇帝陛下已经奄奄一息,他亲手创造了大隋帝国,开创了开皇之治,让天下的黎民百姓重新过上了幸福安详的日子,但他自己,却将要带着对这个世间、对这个帝国、对这里的人们无限的眷恋,不舍的离去。
权力的交接永远都是一个犯忌讳的话题,尽管上到世家贵族、下至普通百姓,人人心里都对这事一清二楚,但没有人敢在公众场合议论此事。
这一阵城里城外军队的调动频繁了许多,一队队顶盔贯甲、全副武装的士兵,或骑着高头大马,或数百人一队穿街而过,街上士兵们沉重的军靴踏地声往往盖过了仅剩的几个小贩们有气无力的叫卖声。
此时的大兴城就如同烈日下的熔炉,里面融杂了各种情绪和心思,好似一锅闷,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大兴城,刘仁恩府邸。
刘仁恩在大兴的府邸占地极大,府内有花园、菜地、演武场。。。应有尽有。
此刻府内表面上是平静如水,但如果亲自进入府邸内就会发现,这里的人气,太旺盛了,每个厢房内都有强壮的汉子在里面锻炼身体,深蹲、仰卧、石锁。。。那刻在他们身上一道一道的伤疤,足以表明他们的凶悍和勇猛。
中央大厅内,所有的奴仆、侍女都已经出去了,只有上大将军刘仁恩、上柱国贺若弼、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吴州总管宇文弼等数人齐聚一堂,正秘密谋划着扶立杨勇的计划。
“宋国公,这次你带来了多少人?”刘仁恩问道。
“三百多,都是我多年的部曲亲兵,忠诚可靠、英勇善战,足可当府兵三千!”贺若弼摸着自己漂亮的胡须,吹嘘道。
“刘大将军带来了多少人呢?”元岩问道。
“两百多,都是我的部曲亲兵。”刘仁恩回道。
“宇文总管呢?”元岩又将头转向宇文弼,问道。
“我没那么多,我是文官出身,只有数十名家丁部曲,凑合着用吧!”宇文弼呵呵笑道。
“够了,现在太子被囚禁在东宫,只要柳大人和元大人你们在宫中给杨广造成麻烦,他一定会调东宫的守卫来替换仁寿宫的皇上御林军,这样东宫的守卫就空虚了,我们强攻东宫,救出太子就有希望了,甚至还能挟持杨广的妻眷呢!”贺若弼自信满满地道。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不容乐观啊,我担忧的是左领军将军长孙晟的态度暧昧,他可是控制着数万驻扎在城外的番上军,他的态度至关重要,很可能决定最后的大局,现在杨广已经给他加了内衙宿卫、知门禁事的官职,明显有拉拢的意思。”杨坚的女婿、兰陵公主的丈夫、驸马柳述皱着眉道。
“长孙晟将军可是我们大隋帝国有名的纵横家,打入突厥内部多年,一手瓦解了困扰我大隋北疆多年的突厥汗国,扶立了启民可汗,我觉得他这么精明的人,在局势尚未明朗前不会偏向任何一方,他只会坚实履行自己的职责,不会真正加入任何一方的。”刘仁恩分析道。
“可就算是这样,我感觉我们仓促起事也不够稳妥,杨广已经当了十二年的太子,又有杨素老贼的支持,恐怕不会给我们机会的,如果有了皇上的诏命,以皇上的意志行事,那么擒拿杨广就易如反掌了!”宇文弼说道。
“公辅不必担心,这个,老夫自有办法!”贺若弼傲然道。
“哦?宋国公有何良计,快快说来!”元岩惊喜地问道。
闻言,贺若弼下腭微抬,目光迷离,想起了当年自己的英勇事迹,道:“呵呵,老夫当年灭陈一役,于各个行军总管中宛如神兵天降、所过之处如摧枯拉朽,先后打败十余万陈军,擒获黄恪、田瑞、鲁达、周智安、任蛮奴、樊毅、孔范、萧摩诃等数十名陈将,消灭了陈国建康附近的敌军主力,率先攻到建康城下。”
说到这,贺若弼话锋一转,一股子幽怨和愤怒充斥着整个房间。
“可恨那韩擒虎嫉妒老夫的才能和功劳,竟只带骑兵,星夜兼程赶到建康城下,此时建康城内已然是人心惶惶,那叛将任蛮奴被老夫打败后,畏惧我的勇武,竟然直接向韩擒虎投降了,让韩擒虎这狗娘养的先我一步进城,抓住了陈叔宝,抢了我破城灭国的首功,端的是奸恶无比,老夫现在想起来,仍是愤恨不已!”
“好了,好了。辅伯,都是过去的事了,为了这件事,你都纠缠十几年了,为此丢了实权,还差点把名爵都丢了,皇上都说过你很多次了!”刘仁恩一听贺若弼开始说平陈的故事,就知道不妙,急忙劝道。
“唉,仁恩啊,平陈一役,你也有大功啊,现在也丢了实权,皇上也太刻薄寡恩了!”贺若弼看着同病相怜的刘仁恩,长叹道。
闻言,柳述、元岩等人赶忙捂住贺若弼的嘴巴,惊道:“哎呀,我的老将军、老祖宗,求求你别说了,我们还是谈正事要紧!”
第69章 仁寿宫之变(二)()
“罢了,罢了!”
见柳述、元岩这样子,贺若弼知道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好,这么多年了,自己为此事受过的委屈还少吗?
可自己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平陈一役,将星璀璨。
杨素是猛将,非谋将;韩擒虎是斗将,非领将;史万岁是骑将,非大将。
自己在众将中独占鳖头,是自己一路横扫了陈军主力,才决定了最终的胜利,可现在却泯然众人,官职名爵远居于杨素之下,这叫自己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皇上还是猜忌心太重了啊,连他的臂膀高颎大人,他亲切的独孤公都疏远了。
如今皇上病重,杨广继位快成既定事实了,他的为人,自己是清楚的,才能远不及其父,但善妒自大之心远超其父。
现在杨素又是杨广的心腹,自己要想在杨广这一朝拿回属于自己的荣耀,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皇上,别怪老夫,老夫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良久,贺若弼的心情才平复下来,抚着尚踹着粗气的胸口,道:“当初,陈叔宝有个妹妹叫陈宣儿,封为宁远公主,在被我军俘获,送抵建康后就被皇上看重,收入了后宫。”
“独孤皇后的善妒天下闻名,皇后娘娘在世时,后宫嫔妃中也就只有她能够陪同皇上用膳,独得宠幸。皇后娘娘过世后,被封为宣华夫人,现在,正侍奉陛下在仁寿宫养病,与容华夫人一道,成为了后宫的女主人。”
“杨广这小子,在他母亲在世时就拼命讨好其老母,现如今,皇后娘娘走了,他就转而开始讨好宣华和容华二位夫人了。老夫利用关系,与她搭上了线,同意以照顾她的母亲、族人为价码,换取她在关键时刻倒戈,助我们一臂之力!”
“这,这可信吗?我听说宣华与容华二位夫人与杨广可早就上了一条船了,杨广太子地位如此稳固,这二位夫人功不可没啊,现在是不是杨广在使诈?”刘仁恩怀疑道。
闻言,贺若弼一罢手,肯定道:“不会,宣华夫人是陈国皇室,容华夫人也是江南人,她们都与大隋有不共戴天的国仇,现又被迫远离故土和家族,远赴他乡去侍奉自己的仇人,这种国仇家恨可是会深埋在她们的心底,随着她们地位的提高而生根发芽,更何况宣华夫人是宗室女,她会有宗室女的觉悟的!”
“这么说,这陈贵人是想国仇家恨一起报咯!”柳述眯着眼,道:“还是说,她另有所图,是想等我们与杨广杀得两败俱伤,她好浑水摸鱼?”
“不排除这个可能,毕竟她是皇上最宠幸的嫔妃,帮助原太子,对她而言只有风险,没有绝对的利益。”元岩进一步分析道。
刘仁恩开口道:“先别管她什么目的,宋国公,你先说说,她会如何助我们一臂之力。”
贺若弼缓缓开口道:“现在,我们最缺的不是兵力,而是一纸讨逆诏书,只要有了这份诏书,那么我们则占据了先天优势和主动。所以,我们要在近日,将这些年搜集到的杨广以宇文述为代言人,通过兰陵萧氏的财力,贿赂朝臣、拉帮结派的证据递给病重的皇上看。”
“皇上天性多疑,猜忌心重,对权势有这超乎常人的警惕心,如此关键时刻,他一定会对杨广起疑心,这个时候,我再让陈宣儿趁机离间她们的父子关系,给皇上下一剂猛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