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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本以为要冲向曹蛮的释守信,在助跑了一段距离后,突然来了个撑杆跳,沿着墙壁,翻到另一边去了。
“不好,追!”
文士尧大惊,急忙招呼手下去围追堵截释守信。
很快,随着搜索、包围的面积扩大,加上对地形的熟悉,文士尧等人很快再次缠上了释守信。
释守信拔出自己的佩刀,边跑边警惕着周围随时可能出来拦截的便衣护卫。
很快,两名便衣护卫出现在了释守信前方,并发现了释守信,大喊道:“在哪!”
释守信飞快的跑过去,连劈数刀,劈死一个,撞到一个后,夺路而逃。
随着不断与三三两两的便衣护卫接战,沿途留下了一片血迹,成为了追兵最好的引路标。
“告诉兄弟,见到释守信,给我下死手,取其首级者,赏黄金百两,决不能让他跑了!”
见弟兄们拦不住释守信,担心兄弟们放不开手脚,文士尧下死命令道。
得令的便衣护卫们,纷纷两眼冒着金光,也在畏手畏脚,纷纷照着喊杀声和血迹,不断冲向释守信。
“噗嗤!”
“他在那!”
“快,别让这小子跑了!”
释守信砍到了最后一个拦在自己身前的便衣护卫,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匆忙间,瞥见一匹马拴在一个木墩上。
释守信急忙解开马缰,骑上这匹马,向城门方向跑去。
才跑没多远,释守信只感觉后背一凉,急忙将身子一扭。
可惜,因为受了伤,流血过多,加上刚才的血战耗尽了体力。
释守信的反应和动作还是慢了半拍,箭矢正中释守信的左肩,牢牢地钉在释守信的肩膀上。
箭矢自带的惯性和附着在上面的力道,加上马儿的颠簸,直接将虚弱的释守信甩下了马背,摔翻在地上。
“快,抓住他!”
文士尧的右手松开了仍抖动不止的弓弦,指着倒地的释守信,大声命令道。
不用文士尧说,曹蛮便第一个冲了上去,手中寒光四射的戒刀,刀刃直指向释守信。
危急之时,释守信顾不得许多,凭着一股子信念和毅力,忍着疲惫和剧痛,强自站了起来,往旁边的居民房和胡同里钻。
正当释守信听着背后的喊杀声,沿着墙壁兀自跑着时,他忽然闻到了一股臭味。
这种臭味夹杂着多种味道,臭不可闻。
而且,这种臭味很常见,乃五谷轮回之物集中散发出来的味道。
当真是妙不可言!
释守信皱了皱眉头,脑海里飞速转动着。
他想到了从前师父和蔼可亲的笑容;
他想起了师父语重心长的谆谆教诲;
他想起了师兄弟之间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练武的快乐时光;
他想起了师父临别前对自己的期望和拜托;
。。。。。。
很快,释守信坚定地沿着臭味散发的敌方跑去。
跑到头,释守信望着这个只有数尺高的小洞,一股冲天的臭味可以让人把胃酸、胆汁什么通通的吐出来。
洞口里面流出恶臭难闻的各种混合了屎尿的污水,光是看到那种场景,还不用闻,就让人恶心不已。
释守信仅犹豫了数秒,便重重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深吸一口气,“扑通”一声就跳进了这个臭水沟里。
释守信屏住呼吸,一团团或干或稀的屎巴巴,从他的身边擦过,里面各种稀奇古怪的虫子、寄生动物挑动着他的神经,甚至他还看见了大户人家女人用的卫生巾,上面还残留着已经乌黑的血迹。
释守信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还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他没有退路。
不入粪坑,必死无疑。
入了粪坑,凭着这条直达城外的“特殊通道”,倒是可以躲过追兵,安全逃生。
释守信的心中憋着一股劲,一股被逼到绝路的狠劲。
释守信脑海中不断重复着自己的信念,支撑着他,一步步地往前爬,爬到这污浊之处的出口处。
也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的光线变得渐渐地明朗,一如这若有若无的希望,隐约之间,释守信仿佛见到了师父释智颠那张温和、慈爱的笑脸,正看着自己呢。
师父,我来了。
第58章 解围()
盐场。
此时,战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正、后门处,一队队的岳州州郡兵和府兵前赴后继的压上战场。
不断有被刘感和崔文秀拼死抵抗打败的败兵退下场来,在后面重新编组整队,继续投入战场。
盐场内的形势也是岌岌可危,本就只有五百湘州州郡兵,现在要面对三千的敌军从两面进攻,虽然有占据了地利,但战线却是十分吃紧,连看守俘虏的州郡兵也只剩了二十余人。
盐场内,三百抱团蹲在一起的俘虏此刻也是躁动不安。
他们不停的交头接耳,目光不断在四周和看守的二十余湘州州郡兵身上来回扫动。
“刘大哥,突围吧,弟兄们顶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会全军覆没的!”刘感身旁的亲兵劝道。
“不行!都给我顶住,再敢言退者,别怪我的翻脸不认人!”刘感咆哮着,一口否决道。
“崔大人,撤吧,守不住了,再迟一点,我们一个也跑不了!”一个小校拖着口断刀,满脸血污的跑过来喊道。
“呸!那就跟他们同归于尽,拼了!”崔文秀一抹脸上的血渍,啐了口血痰,狠狠地道。
说完,崔文秀继续杀向战场。
“哎!”
见此,小校满脸狰狞,跟着继续杀回战场。
“弟兄们,给我上!”
“不要退!给我顶上去!”
“取刘感首级者,赏钱百万,官升三级!”
雷世猛一边不断督促着岳州州郡兵一波波的上前,一边鼓励道。
“令盾牌兵向前压,给我撞出一片空地来!”
“令长槊兵跟进去,扫清栅栏边的抵抗!”
“令弓箭兵占据敌方箭塔、护栏等有利地形,给我火力压制!”
刘洎有条不紊的下着一道道命令,对面崔文秀的战线已经有崩溃的迹象,后门也被攻破了,正压着湘州州郡兵向后退去。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一个白袍小将自远处飞马奔来,身后远远地跟着十余骑。
“雷世猛,快快停止进攻!”
杨頔赶到岳州州郡兵阵后,用长槊指着雷世猛,喝道。
“杨頔?没想到你这小子又回来了,不会援军就你和身后的十余骑吧!”雷世猛试探着问道。
“哼!”
杨頔望了望快要赶到的萧府管家萧平,也不搭话,就这么静静地望着雷世猛。
“吁!”
萧平终于赶了上来,气都来不及喘,急忙对雷世猛叫道:“雷校尉,主公有令,撤军,放湘州兵走!”
“什么!?我这都快要攻进去了,你有没有搞错!?”雷世猛大惊,眼光在杨頔和萧平之间来回扫动,问道。
萧平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令牌,沉声道:“这是主公的令牌,赶快撤军!”
“可是。。。”雷世猛用充满怀疑地眼光望着萧平道:“现在刘长史带着府兵在后门进攻,再给我两个时辰,我一定攻下盐场,到时候主动权就全在我们这了!”
闻言,萧平眼中寒芒一闪,冷冷地望着雷世猛,道:“你是想抗命吗!?”
见此,雷世猛不甘地下令道:“鸣金,收兵!”
当杨頔和萧平赶到后门时,杨頔却是大吃一惊。
前门那,大哥刘感还是守的不错,阻止的几波反冲锋打退了岳州军的攻势,看样子还能坚持很久。
而后门这,情况就十分糟糕了,后门已经被攻入,一线栅栏、箭塔等工事全部落入了刘洎手中,崔文秀带着剩余几十名湘州军已经退入盐场中,且战且走。
照这样下去,自己要是晚来一个时辰,刘洎就会彻底攻进盐场,里面可是关着三百多俘虏啊!
看到这,杨頔心里一阵后怕,警惕地望了望刘洎。
刘洎倒是一副的沉稳、淡定、严肃的模样,似乎还未进全力,一切尽在掌控中一般。
接到命令的刘洎也不磨叽,直接就让亲兵鸣金,让攻进去的府兵全部退了回来。
待府兵都撤出来了,刘洎重新整好了队,然后作揖对杨頔道:“还请杨公子赶快进去,带着你们的人,尽快撤走,我们就在外面迎候。”
闻言,杨頔颇有些忌惮的望了望刘洎,冲着刘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