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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帮全村百姓报仇就不能哭的誓言统统被扔在了脑后。李天喜懵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的脑子里真正的完全空白了,不知道失去师长的自己该何去何从。张小虎坐在担架上,仍旧是没有言语,但是早就热泪满眶,虽然对这个师长有很多的怨恨,但实际上自己早就把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师长当作亲人了。只有周善军还保持着清醒,第一时间操起一把刺刀,几个跨步冲到已经高兴得魔怔的鬼子军官跟前,已经钝口的刺刀,硬是生生的将肩上扛着中佐军衔的鬼子军官的头颅割了下来,残忍的场面让一些年纪较小的138旅士兵呕吐不已。
刘文智收到孙玉民身负重伤的斗息后,魂都被吓了出来,带着苏院长和几个医生就往朱庄赶,紧接着又带着一个连的士兵护送苏院长他们跟着专车往郑州赶。
孙玉民负重伤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孙桐萱虽然很是盼望着二十师回到自己手中,可兰封一战,自己确实过份了,让人家一个师干了自己整个集团军的活。这件事已经被桂永清和自己内部某个不长眼的人给捅了出去。如果此旅孙玉民出事,自己和商震以后的日子肯定难受。不说桂永清有无翻身之日,光陈布雷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商震也是如此,他现在无比的后悔,当时怎么会听信了孙桐萱的花言巧语,如果自己多长个心眼,派出一个团或一个旅悄悄地支持二十师,这天大的战功也能分走一份,以抵消兰封会战失利的罪责。
桂永清得到消息后,一整天都滴水粒米未进。如果不是这个刀疤脸,自己此次不知道要担什么罪责。被龙慕韩弃守的兰封攻击不顺,人家长途跋涉来夺下的城,这次围攻十四师也是人家用代表着一条命的手表来求才派的兵,结果大半功劳都被记到自己名下,而人家却是身负重伤。
陈布雷得到这个消息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让秘书把电文送到委员长办公室,自己则驱车回家,他不知道如果怜儿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是怎么样一个反应,他得陪着她,不能让她听到半点风声。
老蒋捏着电文半天没说话,最后当着林蔚的面说道:“兰封一战,如果不是此人挽回中央军的脸面,我将如何面对天下大众,将如何面对李、阎等人。真是天妒英才啊!如果我手上有十个孙玉民,小小日本国弹丸之地,何敢到中国大地上胡作非为。让郑州派最好的医生护送,来武汉救治。给我用最好的药,用最好的医疗条件。”
此次大战,二十师损伤惨重,不仅师长身负重伤,生死未仆。全师官兵二万多人战后也不足八千;四十六师也好不到哪儿去,死了一个旅长,重伤了一个旅长,部队也锐减五成。终究而言,桂永清认为此战自己这一脉受损太深,基本上失去了和人掰手腕的本钱。
当军委会对这次会战作战后总结时,桂永清才真正的感受到了凄凉。幸好还有三义寨一战的功劳分了一半给他,否则会怎么样,还真没人能知道。
孙玉民被急速送医救治的次日,日军第16师团攻占杞县、通许、陈留,新编第35师师长王劲哉放弃兰封。6月4日,被孙玉民重创的日军第14师团重新渡过了黄河,当日即占领兰封,后继续向开封进攻。6月5日夜,日军从西北角攻城。6日凌晨1时许,宋肯堂率防守开封的第141师退走,开封失守。此时日军第16师团已占领尉氏、扶沟,第10师团已占领柘城。薛岳致电商震:“宋师擅自撤出开封,即令固守中牟县城至中牟车站之线……非奉命令再敢擅自撤退者,决依法严办。”但事实上由于有些高级军官畏死或无能,豫东作战中擅自撤退及私自逃走者大有人在。如属主力军的第29军团第187师,“团长张鼎光于6月2日守杞县猪皮冈时,擅自撤退;该师参谋长张淑民屡次煽动退却,复敢弃职潜逃;旅长谢锡珍首先退出猪皮冈,未经报告师长,即便借口收容,擅自乘车南下;叶赓常旅长,当睢县之战时,突告失踪,事后闻已易服赴汉口。”
日军第14师团及第16师团的西进严重地威胁了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所在地郑州及平汉路的安全。当时第一战区虽然拥有近30个师的数十万军队,而且大多为中央嫡系的所谓主力部队,却抵抗不了日军2个多师团的西进。老蒋综合了各方意见后,决定决黄河堤,制造水障,以阻止日军西进。他的这一主张并非临时产生。早在1937年7月间,他的德国首席顾问法肯豪森就曾建议他“将黄河决堤”以阻止日军。1938年4月13日,正当台儿庄战场上中国军队追击部队攻击败退峄县附近的日军时,陈果夫曾致函老蒋,准备在河南武陟县的沁河口附近决黄河北堤。但他是为了“恐敌以决堤制我”而建议采取的反措施。他说:“沁河附近之黄河北岸,地势低下,故在下游岸任何地点决堤,只须将沁河附近北堤决开,全部黄水即可北趋漳卫,则我大厄可解,而敌反居危地。”老蒋批示:“电告程长官核办。”徐州失守后,姚琮等主张在河南铜瓦箱决堤,恢复清咸丰5年(1855年)以前故道,使黄河水经徐州、淮阴以北入海。陈诚及其部属则建议在黄河南堤黑岗口等处决口。当日军于6月1日占领睢县,迫近兰封、杞县时,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程潜即决定决堤,并通过侍从室主任陈布雷向老蒋请示,得到蒋的口头同意。但程潜等深知此举的后果严重,又以正式电文请示,经蒋以电文批准后才开始实施。第一战区召集黄河水利委员会及有关河防的军政人员开会,研究决堤位置,最后选择中牟县赵口。遂令第20集团军商震负责,限6月4日夜12时掘堤放水,同时将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迁往洛阳。商震令万福麟第53军1个团施工。至6月5日上午,因地形关系仍未完工。老蒋在电话中令商震“严厉督促实行”。商震带参谋处处长魏汝霖去监工,加派刘和鼎第39军1个团协助,并令工兵用炸药炸开堤内斜石基。下午8时放水,因缺口倾颓,水道阻塞,又未成功。6月6日又重挖缺口,仍告失败。统帅部及第一战区对此“异常焦灼,日必三四次询问决口情形”。商震又令刚爆破黄河大铁桥的新8师增派1个团。该师师长蒋在珍观察后建议改在花园口决堤。蒋介石及程潜予以批准。
6月6日,晕迷了四天四夜的孙玉民嘴里突然开始说胡话:“不能炸黄河大堤呀,不能呀!”藏在他脑海深处的记忆,让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一直守着的小丫头在睡梦中听到了这么多天来他的第一句话,瞬间就泪流满面,她尖叫着跑出病房:“医生快来呀,我哥他说话了。”
兰封战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国,对于国军的屡战屡败国人都习以为常,可就在这个消息下面附着的一小段话引发了无数的牵挂:第三集团军第十二军第二十师师长孙玉民将军在兰封前线英勇奋战,身负重伤!已急送武汉军医院救治,目前处境不佳。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吓到陆曼了()
孙玉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洁白的墙壁,洁白的被子,洁白的床单,甚至是连窗帘都是白的。这单一的颜色,他很不习惯,扭头去寻找小丫头,却不见她的人影。
或许是躺久了,孙玉民感到浑身酸疼,连脖子都觉得很僵硬。他很想活动一下身体,可稍一动弹,胸口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想用手去摸疼痛的地方,才发现右手上还插着针管打着点滴。
现在的孙玉民即想小便,又想喝水,矛盾的自己都不敢相信。烦闷的心情,让他产生了对小丫头的嫉恨。这个小妮子枉费自己平时那么疼爱她了,现在那么难受,她居然不在身边。
正在胡思乱想间,门外传来了急跑过来的脚步声。
听到了这熟悉的脚步声,孙玉民先前怪罪的心思收了回来,这种急促的轻轻的完全没有规律的脚步声,是那个被号称二十师小祖宗的死丫头的特有标志。
小玉英急匆匆赶回病房,看到病床上的孙玉民居然睁着眼睛,她高兴的流出泪来,激动的说道:“大哥,你终于醒了。”
孙玉民现在是尿憋的难受,很想告诉小丫头自己要干什么,可从喉咙里发出的微弱声音被她完全无视,这下可把孙玉民急的不行。
小丫头来到床边,贴心地问东问西,就是没问到上厕所这上面,直到一群人走进了病房,孙玉民就更加着急了,医生问东问西的什么都没听清楚,脑子里有的只是怎么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