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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像他不知道有哪个法术能帮他摆脱身上的尿布的,开发新法术的大师们(包括他自己)从来没把目标放在这方面,真是太糟糕了!
法术快速在他手中成型,红色的微光标识出了他的目标的藏身地点。
他在他目标的上空威风凛凛地降落了下去,他的目标和他记忆中的大不一样,在他的记忆中,对方永远是一副温柔和善的面孔、一对讨人喜欢的大眼睛,不管天上掉火球还是掉刀子都永远不慌不忙,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我是好人”了,而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少年,那凌乱不修边幅的头发,瘦削入骨的面孔,毫不掩饰的、残忍而锐利的眼神,说是刚抢劫过什么倒霉蛋都有可能!
若不是法术的光芒向他确认了对方的身份,路德维希绝对不会把这个像是被驱逐出狼群的孤狼似的人和他的导师划上等号的,这两者也差得太多了一点吧!
这几乎要打乱他的计划,不过,法术没有出错的迹象,所以路德维希最后还是决定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他在附近也实在没看到其他长得像他导师的人啊!再说,就算认错了……死灵师是不会浪费什么的!
他缓缓地降落到与对方吃惊的视线平行的高度,用他最强硬的语气命令道:“阿施塔特的爱德华,跪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哇卡卡卡!他自从重生以来一直梦想着这一刻!重生的优势就是你终于能够不费吹灰之力(X)赶上你的对头的进度了!这次,该轮到他过过导师的瘾头了!当然,在收对方为徒弟之前还得先给他几下子报上辈子的仇!这是他重生之初就计划好的!
少年爱德华听了这话,嘴巴微微地张开了一点,但是不大像是要服从命令的架势:“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好,好吧,他这娃娃音确实有点,有点没他想象中那么有气势还跑调,所以他犯了一个错误,飞得离对方近了一点而不是借着魔术的力量把他的声音变得更有气概一点。
他犯的第二个错误就是他的胳膊和腿现在还都没有经过武术方面的锻炼,其实他现在的腿连支撑他的身体都蛮勉强的,所以他现在可以说毫无肉搏能力。
他犯的第三个错误……
就是他根本没想过他的导师现在还是一个受未成年犯罪保护法保护的熊孩子。
“哇哇哇!”这一连串错误的后果就是路德维希正宗的婴儿肥小胖脸一刹那就被熊孩子给揪成了夸张的椭圆形:“竟然有这么高级的炼金傀儡!摸起来和真人一样啊!这温度!这手感!我艹还会流眼泪!”
“呜呜呜~~~”路德维希靠着一口好牙在对方胳膊上留下一圈整齐的牙印才终于挣脱了魔爪,心有余悸地飞出了安全距离,可惜刚才一瞬间他在心灵、尊严和面子上受的损伤就没那么容易弥补了,天杀的,他的导师这个年纪不但嘴欠,连手都这么欠!他恶狠狠地准备了一个法术,这次,一定要对方好看!
法术在他身边噼啪成型,映得他的周身都绿油油的,哼,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这个距离,他肯定是够不到的,自己的脸也肯定不会再次惨遭蹂躏(X),就等着出丑吧哇咔咔:“你死到临头了!”他用能做到的最狰狞的表情说(虽然配合他犹带泪痕的小脸没什么说服力)。
爱德华嫣然一笑:“我知道,想杀我的人太多了,不过既然死到临头了,我也有问话的权力吧,你是谁派来的?是阿妮亚拉,是皇帝,还是……”
“?”这令路德维希吃了一惊:“有人在追杀你?还不止一个?”
爱德华翻起了白眼:“不然呢?你以为我放着自己家不呆,躲在这个耗子窝里是图啥?”
“我觉得你是吃饱了撑的中二病发作所以离家出走的……”上辈子爱德华是这么对他说的。
爱德华的白眼翻的更厉害了:“这你也信!三岁小孩吗?”
“我后年才满三岁。”路德维希这次总算成功地将了对方一军,虽然他也不想的,但是——“疾!”
路德维希立即取消了原来的法术,丢出了一个消除术破解对方的法术,在他身边,爱德华则掷出了一支火箭,火箭准确地命中了远处屋顶上伏着的弓箭手,让他一身火焰地滚下了屋顶,但是,更多潜伏着的刺客蠕动了起来,而一个穿着长袍的人也在夜空中显露了自己的身形。
楔子 新生()
莽莽群山之间,坐落着一个小小的村庄,名叫鸡鸣村,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从山上蜿蜒而下,绕村而过,村人无论是种田灌溉、洗衣做饭,都得到溪里取水,因此,这村口溪边,竟是全村最热闹的所在,好像无论什么时候,总有两三个妇人,在溪边或淘米,或摘菜,或担水,借了这正当出门的机会张家长、李家短地嘀嘀咕咕个不停,然而鸡鸣村既是个小村,又不是交通要道,别说商队,就是小贩也得十天半月才来一个,她们可嚼的是非便也不多,谁家的男人多喝了一角酒,谁家的猪跑出了圈,她们都能津津有味地谈论上半天,大概这村子里少了一只麻雀,也飞不过她们的眼睛吧!
所以,当王招娣的尸体被溪水冲到她们的面前时,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哎呀,这不是新户王家的女儿吗?”马上就有人这么叫喊起来,其实不用她叫,这么一个百来户人家的小村,周围又有哪个人不识得那个“新户王家的女儿”呢?
说是“新户”,其实王家在鸡鸣村到王招娣已经住了整整四代人,也差不多在鸡鸣村生活了整整四十个年头,至于他们家到底是哪一年来的鸡鸣村,这是谁也记不清的了。每年,村里总会来几个流浪的人,借住在人家的屋檐下面,讨两口冷饭吃,有的人找到了东家,就住下来,过了一年、两年,眼看没有发财致富的可能,就又拄起了讨饭棍,朝下一个村子去碰运气了,所以并没有什么老户会认真地记他们的履历,只有个别的幸运儿买下了村里的田地,才会被当作“老户”看待,新、老之分在鸡鸣村不看历史,只看产业。
新户王家,显然并不拥有这种幸运,他们在鸡鸣村出生、长大,以一户而论,如今子孙兴旺,然而从来没有哪户村民认为他们是鸡鸣村的人,只要他们还没有富有到买下土地,他们就是鸡鸣村永远的“外人”。一户人家,哪怕在鸡鸣村只有一亩、五分的田土,也会被当作村里的一份子,是可信赖的人,王家却是鸡鸣村边缘的浮萍,明天或许就不再属于鸡鸣村了。
王招娣,就属于这浮萍也似的一家子,她生在鸡鸣村,活到九岁,到死连鸡鸣村的地界都从未踏出过,仍然是村子里的过客,在村民的议论中,她是“新户王家的女儿”,在王家,她又是什么人呢?
招娣的母亲存弟,从来报信的村民那里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正拿了一篮豆,预备叫打猪草归来的女儿剥了,好做全家的晚饭,又预备接了她打的猪草喂猪,这个噩耗一来,登时什么猪草、晚饭都登时抛到了九霄云外,跌跌冲冲地奔到溪边,看了一眼,就放声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足足地哭了一个多更次,旁观的众人也有劝的,也有叹的,也有想起自家早夭的儿女,跟着淌两滴泪的,可不!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儿,平日再怎么淘气,究竟都养到这般大了,又能帮着做些事,又不二三年就能出嫁了,做父母的怎么不伤心!
众人劝解了一回,将附近人家一扇门板卸了,抬了女孩尸身到家,见天色已晚便各自散去,这时王家的当家人方才到家。
他一进门,看到灶上无火,豆撒了一地,猪没有喂,早上还活泼泼的女孩儿已经是院子里停的一具尸首,心里如何不来气?于是先将老婆来打了一顿出气,等她被揍得收起眼泪,呜呜咽咽地拾了豆子,将就着喂了猪,做了饭,月亮已在山上升得老高,只得等明天再行处理女儿的尸骨。
王招娣的尸身就这么孤零零地躺在王家的院子里,直到月亮升上了中天,她的眼睛才慢慢地睁开了。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漫天的繁星,“她”眨眨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然后,“她”的两个眼睛各朝一个方向转动,渐次扫过王家低矮的茅屋、歪斜的土墙、破烂的猪圈、还有猪圈旁的粪堆,最后,仿佛放弃了一样又转回了天上的群星。
“好像不妙啊。”发出这种感叹的,自然不是原来的“王招娣”,而是一个可悲的穿越者,眼前一黑之后,天上的星斗全都变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