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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的后方,则是年轻了许多,在这三位强者面前显得过分幼稚和弱小的情侣。寒续王眸眸他们对这两人并不陌生,这两人正是前年便开始下落不明的彭丹和龚从龙,虚门的三花之一与三剑之一。
两位年轻男女神情很是凝重,因为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三位酝酿了很久,甚至似乎就连救走他们都与之有着密切关联的那件事情,究竟是一件什么事情,然而现在的局势和气氛,却在提醒着他们,似乎神秘的面纱即将要揭开。
那位异域风情的泰斗境女巫师回头看了彭丹一眼,平静的神色,让彭丹好似遭受重击,加上前面的日子里林雪痕说过的某句话,让心里的莫名不安之感迅速地生长。
龚从龙把彭丹搂入怀中,“别怕,我在。”
林雪痕看着自己一块用简陋的金属拼接成,而有几分蒸汽金属风格的手表,时间现在走到了下午六点。
下午六点是城市的忙碌着们下班的时间,也是他们某件事情开展的时间,这个刹那林雪痕忽然想到了很多东西,不远处那条城郊荒凉的公路,让他回忆起了万渝城里那根一去无尾的铁轨。
“前面听说你们虚门的那个小家伙被抓了。”林雪痕微微侧头,干净流落的寸头在暴雨中丝毫不乱方寸。
这句话自然是对着彭丹和龚从龙说的。
两人愣了愣,不禁对视了一眼,不可置信地问道:“寒续?被捕了?”
“嗯。”林雪痕颔首。
关于寒续的事情,他们一路上也都有所耳闻,只是和联邦普通的民众不同,哪些事情可以信哪些事情不可以信,他们清楚得很。
对于林雪痕来说,寒续的不同之处还在于,他其实在万渝城时便知道这个家伙并没有死,而是去往了虚门,只是当时的他也没想到,两年的时间里这个小家伙就能经历这么多。
“神玄帝说他是联盟的卧底,而神玄帝为了要我死,也编纂谎言欺骗世人说我是圣土联盟的奸细,似乎只要把所谓的奸细或者叛国罪名安在任何人头上,那个人都能成为名正言顺的罪犯。”林雪痕笑了笑,“讽刺的事情是,还真是如此,我头上叛国的罪名是洗不掉的,所以你们的这个朋友想要洗脱自己,估计也没什么戏可言。”
龚从龙舔了舔雨中湿漉漉的嘴唇,没有作声。
他和寒续还算有所交情,当初在虚门环形山,他们携手抗战,而后又联手查探虚门一案的真相,说起来也该算半个战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两方都已经是命不保夕之人了。
“您……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彭丹不太理解地问道。以林雪痕的身份,没有提寒续名字的必要,甚至都没有直到这个小人物的必要,又为什么会在这个关头,故意提她的名字。
林雪痕摇摇头,又侧回了身子,暴雨之下宛若尊铁塔,分外的刚毅魁梧,身前城池楼宇,只似卸甲俘兵。
“因为他有点像我的朋友,他将是男主角,所以忽然有些感慨,而接下来的事情,你才是女主角。”
“我?”一段很难让人理解的话,彭丹被暴雨洗得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浓郁的困惑和不安。
“动身吧。”林雪痕不再解释,“说起来,已经好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了。”
站在他身旁的两位女子则稍有不安,同时回过头看着彭丹,目光之中,深意莫名。
……
大江开阔,水浪滔天。
贯穿城池而过的大布江边上有一条宽阔的步行街,街的另一次是林立的高楼。
林雪痕的手里撑着一把看起来相当寻常的大黑伞,走在行人稀稀两两的街道上,身背铃铛剑的女子和显然非汉人也非岩人的女子共打一把伞面有轮红月的白伞跟在其后,至于龚从龙和彭丹,则打着一把刚才在街边店铺里买的一柄黑红交错的花伞,走在最后方。
彭丹的脸色很是不安,龚从龙一只手握伞,一只手则紧紧地攥住了她的小手,于这场六月暴雨的寒流中尽可能给与她温暖。
路灯慢慢的亮了起来,在朦胧雨色中散发出温馨的橘黄色光线,一栋修建了已经二十年,整体款式显得老旧的九层居民楼外,林雪痕的脚步悠然停下,水花在他马丁靴的悄然顿步下慌乱地四溅。
然后,他带着四人开始上楼。
女巫师和女剑师的脸色都变得震惊,似乎也没有想到,故事的发生点,会在这里。
电梯正在维修所以停止了服务,他们沿着楼梯而上。
居民楼的楼梯很简陋,用的是水泥浇灌,垃圾散落各处,原本雪白的墙壁涂满了涂鸦还有乱七八糟的开锁广告,铁栏杆外面的绿漆早在很多年前就脱落,整根锈迹斑斑,好像随意涂抹了劣质番茄汁的巧克力棒。
五位在这个世界都可以说是举足轻重的武者,则沿着楼梯缓慢而上。
外面是哗啦啦的暴雨,雨水从楼梯窗户不住地往楼道内弹射。
不断地上行之中,彭丹和龚从龙更加地困惑和不安。
如果他们来道仰周城,目睹的是什么壮观的场面,或许他们的不安与困惑之感还不会这么强烈,然而他们偏偏是在爬一栋老旧得有些过分的居民楼。
这栋楼里,能有什么?
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上行没有持续太久,他们在第五楼停了下来,林雪痕敲了敲一家门口还贴着倒“福”的房门,只是片刻,沉重的绿色金属防盗门便敞开了缝隙,一位老翁沧桑的脸庞,映入视野。
老翁显然不是武者,因为武者即便年迈,也不会如此老态龙钟,且这位老者身上没有半点武者该有的气息,很明显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人。
看到林雪痕的时候,这位老翁浑浊的眼睛忽然间放出了抹明亮的光线,他慢吞吞地推开房门,招呼他们入内。
“这是林先生的父亲?”彭丹小声地问道。
龚从龙摇摇头,同样小声地回答道:“不大可能,林雪痕不是仰周城人,他是北方人才对。”
小声交谈之中,两位年轻男女也就着湿漉漉的鞋,踩入了干净整洁的屋子。
房子里只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格外的普通,堆满了许多简单而使用的家具,因为是老年人所住,所以各种物品都难免有几分人一样的老气,布置上也单调且没有活力,让人恹恹欲睡。
龚从龙看着门口玄关处的日历,日历上画着一只凤凰,底下的日期上打着一个个圆圈,三号要买鸡肉,五号要买牙膏……老人在上面备注有每天要做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装饰架上还摆着一个老旧,并且在二十多年前就失效的从医资格证,其上的照片正是老人年轻时的模样。
彭丹则局促不安地站在他的身后,环顾着屋子。
“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老人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热水和一根毛巾。
林雪痕接过毛巾没有擦身上,而是擦干净他带水的双手,缓声道:“信息有走漏的可能,会提前给别人时间,所以我向来不喜欢提前给讯息。”
“谨慎是好事。”老人点点头。
林雪痕风轻云淡地说道:“联邦前面慢慢查探到了我的踪迹,准备对我动手了,我仔细掐算过时间,应该来得及。”
老人有些感慨地笑了笑,道:“来得及就好。”
林雪痕微微躬身,道:“这些年,辛苦您了。”
老人摆手,笑道:“不碍事,我没有孩子,这个孩子,在我眼里,就是个普通的孩子。”
说完,老人走到了卧室前,推开了房门,然后便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这栋屋子,把所有空间都留给了他们五人。
林雪痕看着愣在玄关处的彭丹,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彭丹有些拘谨地上前,和林雪痕一同走入了屋内。
彭丹这双明眸大眼看到,简陋的屋子当中,墙壁斑驳得不成样子,而有些老旧但是干净症结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剑眉星目,貌正相端的男子。
男子正在酣睡,而他身侧悬着的支架还有输液用的针管,则在表明他似乎已经卧榻已久,甚至可能是昏迷了很久,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即便只是这么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身上都有一股无穷的踏天碎地的魅力,让人无从抵挡,花容失色。
作为虚门三花之一,灵药系的超级天才,彭丹只看他一眼便看出来,这人其实是个死人。
“他……已经死了。”
“嗯,他已经死了。”林雪痕颔首,“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