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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桓摸不清老者的路数,只好表现出感激涕零的样子:“老人家高义,救了在下同伴,在下不胜感激。只是老人家为何独独救走念雪,却把在下一人丢弃在深山之中,不知是何意思?”
杨桓说不了几句好话,便又故态复萌,贫嘴贱舌的埋怨老者不肯连自己一同救了回来。老者听出杨桓话中不满之意,却依旧笑道:“老夫昨晚夜观星象,见南方天劫星坠落与此岛,于是连夜前往一观。恰巧见星主昏迷不醒,本想搬回来救治,只是星主身上携带着凶器。老夫隐居山中修行多时,见不得如此戾器,只好先将那个女娃带了回来……”
杨桓怒道:“你个老家伙是不是昏了头,我是个男的,身上哪来的什么胸器。倒是念雪身为女子,胸器比我大上许多,我看你个老色棍分明就是见色起意,想把我一个人丢在山中喂了野兽,然后趁机霸占了人家黄花大闺女做老婆,你简直不是人!”
杨桓越说越来气,抄起木几上茶杯便朝老者砸去。老者轻轻接住茶杯,托于掌上之时,杯中茶汤并没有倾洒出一滴,朝杨桓呵呵笑道:“星主果真一身戾气,丝毫不肯容人。试问星主自打降临人间,是否经历了许多磨难?熟不知祸从口出,星主这张嘴,简直就是惹祸的根苗。”
杨桓听老者言下之意,似乎把自己认作了什么星主,正合了杨桓心意:“你也知道在下是离火星主祝融下凡,还不赶紧给本星主赔礼道歉,然后带着我去看一看念雪,本星主心情一好,说不定便饶了你犯上不敬之罪,还能赏赐几粒仙丹给你尝尝咸淡……”
老者笑得弯了眼睛:“星主乃天上主人间劫难之恶星,跟祝融又有什么关系?老夫劝星主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既然星主如此惦念那个女娃的安危,老夫便带星主走上一遭,星主请稍等。”
老者返身进入草庐之中,不移时便转了出来,手中托着一只木盒,放在木几上展开盒盖,露出里面一排小巧锋利的刀具,全都插在层层白布中。
杨桓见老者从中抽出一柄巴掌长的锋锐小刀,立刻站起身退后两步,从怀中摸出弩机来,龙口对准老者,寒声道:“你想干什么?告诉你我可是西域公认的第一高手,一身葵花宝典习练得出神入化,就你这样的糟老头子我能打几十个,你千万不要乱来。”
老者笑道:“星主请不要误会,请自行摸索一下左面第四根肋骨,凸起处是否隐隐作痛。实乃星主断掉的肋骨,已经抵在心肝之侧,随时会扎进去要了性命。老夫只是想救护星主一名,并无他意。”
106 千岁之寿()
杨桓不断后退,脊背靠上一丛翠竹,面露惊恐道:“在下身体好得很,哪里都不疼也不痒,用不着你给我动手术。你别再过来了,再往前走我可就真动手了。”
老者哪里会害怕杨桓色厉内荏的威胁之语,依旧缓缓朝杨桓逼近,眼中渐渐露出坚决之意。
杨桓退无可退,只好横下心来,将龙口下移至老者的大腿处,接连扣下弓弦扳机。杨桓手中弩机虽然微小,弩箭若是射中人体要害,也能坏了人的性命,杨桓不是嗜杀之人,又感激老者救了念雪,不肯骤下杀手,想要用涂抹了麻药的弩箭麻翻老者,挟持他将念雪放出来也就罢了。
杨桓虽然不通武技,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经常同算天机和武十七等高手打交道,见老者步伐虽然缓慢,每一步却都丈量出同样的距离,没有丝毫差错,脚掌落地时不会发出一丝响动,便知老者并不是隐匿在深山洞府中的神仙,只是个武功超绝的世外高人而已。
老者身子微微晃了晃,轻易闪过迎身飞来的弩箭,瞬息间欺近杨桓身前,一只手按捏在杨桓肩膀穴位上,杨桓便觉身子一麻,居然栽提不起一丝力气,手中弩机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老者将刀锋逼在杨桓左肋之下,面上微微露出愧色:“星主肋下生有劫骨,主人间刀兵水火四起,老夫违拗天意,将其硬削挑了去,星主莫怪,暂忍一时疼痛,很快便好。”
杨桓心中惊恐,老者说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听进耳内,虽然百般挣扎,却是一动也动不得,眼见老者缓缓将刀刃切进皮肉内,刀尖及骨,正待向外挑去,那只白猿却尖叫着扑了上来,四肢缠在老者的脖颈上,一口咬住老者持刀右臂。
老者吃痛松开了刀柄,竟然不敢对白猿下了杀手,只是将白猿轻轻从头顶摘了下去,拎住白猿脖颈后的皮毛,微怒道:“银儿休得顽皮作怪,快快回到你家居士身边去吧。”
杨桓依旧被老者制住穴位,身体酸软不堪,见白猿狂怒的舞动四肢抓挠,又怎能敌得过老者的手段,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杨桓没想到自己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好不容易冒死从算天机身边逃了出来,如今又落在这个古怪老者手中,似是要剜除自己的肋骨心肝,偏偏反抗不得,只好闭起眼睛暗叹道:“这回死定了,早知道还不如留在算天机身边,死也能死个痛快,总比落在这个老变态手里零碎受苦要好。”
杨桓自忖必死,忽然闻得一把清朗的男子声音道:“没福没福,你个老不死的家伙当真没福,好端端居然欺负起银儿做耍来,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杨桓睁开双眼,将草庐后又转出一名老人,身后背着竹篓,手执药锄,头裹青巾,脚蹬草履,一身粗麻白衣纤尘不染,身躯肥胖,面若婴儿,正飘然朝制住杨桓的老者滑行而来。
老人的每一步都踏在萋萋草尖之上,不知用了何等神妙的轻身功夫,每走出看似不宽不阔的一步,都能滑行出三四尺的距离,瞬息间便到了青衣老者身后,轻轻将白猿夺在怀中,瞧了杨桓一眼:“这便是我等昨夜观星所见,流离颠沛在时间的劫主星宿?”
青衣老者不满道:“明知故问,猿儿还你去吧,莫要耽误了老夫的大事。”
白衣老人呵呵笑了几声,突然出手扣向青衣老者的手腕。青衣老者似乎早就料到会是如此,身形一转,便掠至杨桓身后,朝白衣老人怒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白衣老人不紧不慢道:“如今凤主临朝,看似篡夺了李唐江山,其实早有定数,早晚会归还大宝,使得李家子孙重登殿堂,开启盛世之治。劫主行走大唐,便是上应天命,以兵止戈,以血炼火,磨难李家子孙,方能善尽全功。如今你却逆天而为,硬要摘去星主身上劫骨,究竟是何道理?”
青衣老者毫不买账,针锋相对道:“你说得倒是轻巧,以兵止戈,以血炼火,苦的还不是芸芸苍生,大唐江山终究要谁来接掌,毕竟是庙堂之事,老夫只想世间暂息兵戈,平凡众生能多过上几天安稳日子,难道做得错了么?”
白衣老人抚摸着白猿脊背上的毛发,同青衣老者据理力争道:“梅兄此言差矣,实乃大错特错。想那武曌虽为雌凤之姿,终究一介女流,胸怀不似雄龙一般宽广。虽无穷兵黩武之举,却已被世俗间繁华热闹蒙蔽了灵台一点清明,只知享乐供奉,并不以守疆强国为本,早已埋下祸患,不日间便会生出大祸。待得西北虎狼侵袭唐境之时,千万里沃土定会处处狼烟,生灵涂炭,尚不如劫主暂兴风雨,扶助李家子孙归位……”
“呸!”青衣老者怎会轻易被人说服,闻言怒道:“葛洪你身为晋人,怎么好端端为灭你朝君的胡儿辩解起来,李渊身上流淌着胡人的血液,却做了汉人之主,还不如武曌名正言顺!”
杨桓闻言大惊,凝神打量面前的白衣老人,心想这个家伙居然是晋朝的隐士葛洪,现在是唐朝,同晋朝中间隔着南北朝和大隋两个朝代,那么这个号称抱朴子的半仙,今年岂不是已经有四五百岁了?
杨桓刚刚听到葛洪调侃青衣老者没福,又称之为“梅兄”,暗想难不成想摘我心肝的这个老不死就是梅福?想那梅福可是西汉年间的方士,比葛洪还要大上几百岁,这两个家伙怎么会依旧活着,而且在普陀山凑到了一起,莫非二人只是山中成了气候的精怪,跑出来拿自己开涮?还是此二人干脆便是上了些年纪的唐人,故意在自己面前装神弄鬼,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好处?
杨桓心中惊疑,见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正欢,于是干笑两声出言道:“二位前辈莫要再吵了,有什么话能不能先把我放开再说?”
107 似幻似真()
杨桓见梅福始终挟持住自己,葛洪则颇有相救之意,一时辨不清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