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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你找我”。老者喘息了一会儿,才慢慢的问道。
“武山,给你送来一个助手,看好他,他可比你当年火爆多了,记得一年前那场欲心树风波吗,就是他杰作”。麻姑冷冷的说道。
“老祖,是来还债的吗”?老者瞪着无神的眼睛,歪着脑袋,上瞄着麻姑,他没有力气再直起身体,他累了,也老子,再也没有当年叱咤欲心的风采。
“不是,是为奴的,你要小心,你给他机会,他能吞下欲心树”。麻姑心知肚明,自己说的有些严重如果是当年圣虫魂,真有这样的能力。如今的小圣士,恐怕比武山强不了多少。
“我明白了。在我死之前,我会把他炼成一个忠实欲心奴仆”。武山蹒跚的走到躺在地上的黑影前。枯瘦的手在弓背上一抓,一把雪亮的勾子出现在手中,颤抖的向黑影伸去,一带,转身拄着拐杖,哗啦,哗啦,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黑洞洞的森林。
麻姑看着武山远去的身影,暗叹一声,“孽债,孽债”。
雨缓缓飘落;如缕如丝,淅淅沥沥的响着,如牛毛,似花针,洒在树叶上,沙沙沙的,吞食着黑暗中叶子。落在花丛间,哒哒哒的,滋润着含苞欲放的花蕾。
丝丝缕缕的烟,细细的,蒙蒙的,像殿外的细雨,似雾非雾,似线非线,似有形又无形,绢丝一般淅沥在邓鸣的心上。邓鸣一直沉浸以回忆之中。感受着雨浇的淋漓,感受着湿漉漉的烟雾。邓鸣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个圣士用的术法从何而来。为什么如此惊人,惊得自己都颤栗了心神,如此熟悉,似乎在昨天曾经看过,而今天又忘记了。
邓鸣的头痛了,千年来又一次这样痛,痛的揪心,痛的不愿睁开眼睛。痛的想哭却没有泪水,为什么这个术法又出现在眼前,为什么千年等待,会在不经意间又看到了希望。是谁,在拨动心痛琴弦,痛的邓鸣,不得不紧紧的捂着胸口,皱起高高的眉。
千年了,你逃避千年了,你的徒子徒孙来到我的面前,就是要告诉我,你还活着吗?就是来侮辱我,让我为你活着而心痛吗?我得不到你的心,也会摧残你的弟子,让他们为你的绝情,为我的爱负出代价。
邓鸣狠狠的咬着牙,面色苍白而又痛苦,紧咬着发白嘴唇透出一丝血迹,一点点渗出,滴哒的从嘴角滴落在地上。
邓鸣的心被仇恨和报复的快意激得不住地颤抖。熊熊的火焰烧去了凭日的理智,疯狂的狞笑了,愤怒的咆哮了。整个人都淹没在情与恨之中。美丽、善良都融化在这狂涛里。
邬桃站在大殿中许久,几次向师傅回禀,都没有得到师傅的回答。邬桃进退两难,不知道是应该回避,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邬桃,回来了”。邬桃迷茫时,邓鸣突然问道。
邬桃忙把事情说了一遍。邓鸣打断了邬桃的话。许久抬起头看向邬桃,手一挥,一道晶光飞向邬桃。“把这个送到欲念峰交给麻姑”。
邬桃接住晶光,心里咯噔惊跳个不停。“锁心链、锁魂链”?洞主为什么要用这两种圣链锁住那个小圣士?
锁心链是困心圣物,一旦锁上心智全失,这是傀儡密术必用之物,用于囚困心魄。锁魂链,是困识圣物,一旦锁上神识封印,万术难开,用于囚困精魂。两件圣物同用,圣者如傀儡一般迷失在幻境之中,变得麻木不仁。(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五章逃命天涯(三十八)欲念峰劳工()
黑沉沉的幕色;嘀哒声从空中传来。欲念峰,一个苍老的身影,漫无目的走在树间小路上;清冷的风刮着散落的发髻。哗啦啦,阵阵毛骨悚然的铁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两侧巨大树影;诡异的咯吱咯吱的响着;像似折断的树枝摇摇欲坠;随着每一声哗啦铁镣和唰唰的磨地声,不停的抖动着叶,发出阵阵不协调的声音,摇晃着树根,使黑夜都变得疯狂。
武山颤颤巍巍的停下沉重的脚步,拄着石杖鬼异的看着身边疯摇的欲心树。今夜的欲心树变得有些古怪,急燥、颤栗、恐惧。每经过一颗欲心树,都疯了似的摇动着树枝。
武山惊恐的看着,无法探寻欲心树的疯狂。“欲心,你是想喝精血,还是想吃精肉”。
武山嘟囔着,自言自语,像似在和自己说话。狰狞的笑笑后,拉着勾子,拖着黑物向欲心峰深处行去。
“武山,把这个给小圣士带上”。一道晶光从远空飞来,随着苍老的声音落下,一串手指粗的晶链落在武山的脚下。武山的脸戏剧性的变变,看着晶链的眼睛闪着憎恨光芒。身上的晶链已戴了千年,象魔咒一样框着灵魂。
武山弓下腰,伸出黑枯的大手扣住晶链,用尽全身的力气,猛的一提。身子一仰,武山坐到地上,胸口一阵发闷,差点被脖子上晶链压吐血。
武山苍黑的眼睛流下两滴眼泪。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自已的晶链重如泰山。而这个小圣士的晶链轻如鸿毛。武山的眼睛透出忿恨。“欲心洞呀,欲心洞,同是为祸欲心,为什么,如此不公”。
哗啦,哗啦。武山咬着牙强支起身体,拖着千斤晶链,趴到莫邪身边。伸出枯手狠狠的给莫邪两个响亮的嘴巴子。拄着石杖咬牙冒汗的站起来。眼睛灵光一闪,武山咧着掉了牙的嘴乐了。“不会这么简单。这条晶链一定有问题”。
嘿嘿的一阵冷笑后,武山拉着莫邪,艰难的一步步向欲念峰深入行去。
夜深沉了,乌云淡去,薄薄的云变幻着数颗闪闪的星星,犹如深邃的眼眸,凝视着一竖一横两道身影。一点点攀高。沿着环形山路攀着不见顶的欲念峰。
旭日从天边的云层里露出紫檀色影子,摇摇晃晃的欲心树愕然而止,挺着浓密的圆形枝叶树盖,舒展着黑绿色的五指叶子。串串红中透黄的花朵,散着幽幽香气,迎着跳出云层火球,折射千万条耀眼的光带。
欲念峰乳白的纱雾里裸露一片岩壁,峭石间黝黑的洞口前。是一个绿茵如锦、斗艳争妍的花园,翠绿的草儿镶着各色各样的花朵,风摇花枝,四野凝香。
武山重重的放下手中草镰,好奇的看了眼地上莫邪。草镰虽然并非圣物,勾在小圣士拉了一个晚上,竟然没有半点伤痕。“炼身者”。
武山摇了摇头。支着石杖重重的坐在地上,从怀中取出晶链,拉过莫邪胳膊脚,咔嚓,咔嚓的扣上。伸着脖子细看了半天,没看出有什么不同。只好支着石杖走进山洞,呼呼的大睡。
云飞飞,雾漫漫,影影绰绰的群山像睡意未消的仙女,披着蝉翼般的薄纱,时隐时现在青黛的山峦。欲念峰只有沉重的鼾声响在花香树影里,像树儿鼾然的睡着。
山洞前草径边,莫邪仰天躺着,面色平静的如熟睡的婴儿,泛着红光,嘴角凝着笑意。
霞光赤红,渐渐地变成古铜色。星星眨着明亮的眼睛,审视着草间露影。莫邪的脸上凝着的黑色珠儿。眼皮动动,黑色的珠儿一滚而落。
哗啦,哗啦,朝阳还没有跳出远山,东方映着鱼白,山洞里的响起晶铁镣铐的声音。武山一下一下拄着石杖。蹒跚的走出山洞,挪到莫邪身前。嗵嗵,用力踢着莫邪的屁股。“别装了,起来吧,地上冷,该干活了”。
莫邪睁开眼睛,坐在地上,伸了个懒,打了个哈欠。
“饿了,没什么吃的,山上有草,树上有花,都可以吃,拿着这个草锄,去山北,有三十三棵开着黄白花的欲心树,锄了草,浇了水再回来”。武山说完把草锄扔在莫邪的肩膀上,拿着草镰,沿着环山道哗啦哗啦的向西山走去。
莫邪拿起草锄,看了看方向,小跑的向山后绕去。武山移出不过数丈,回身看看莫邪渐渐消失的身影。疑云爬上心中。“妈的,欲心洞给小圣士带的什么晶链,怎么跑的跟兔子似的”。
春风踏着绿,小草如新,花儿对温暖的阳光,绽放着笑容。
夏日如火,灼热的风,蒸炉似的,烤着小草弯着腰,花朵静静合了骨朵,欲心树垂下庸懒的枝条。
秋雨连绵,微凉不失温暖。渐渐凋零花儿,又开出几新的骨朵,偶尔几片叶子落下,欲心树长了新的枝条。
冬夜漫长,欲念峰变得有些冷清,傲骨黄白花,在滚滚的寒雷中变得苍白,象皑皑白雪挂满欲心枝头。
莫邪在欲心北峰,一干就是三个年头。季节的风单调的变幻着,莫邪的心却布满了愁容。莫邪看看手腕和脚脖上的晶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