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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壮,恐怕不合朝廷的规矩,万一有人上奏,朝廷怪罪下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早就上书天子,洛阳连年逢灾,附近州县落草为贼的极多。我上书请奏招募王府护卫,陛下已经恩准了。”
朱由松望着整齐划一的民壮,心里暗暗和当天在徐州马陵山见得官兵比较一番,气势上还是云泥之别。不过这也强求不来,他也没指望赵宏能用一个月训练处一支百战精兵来。这几千个民壮,真到了战场上,恐怕战斗力还要大打折扣。毕竟训练和实战还是不同,一部分人心理上就很难承受住。想起那天,朱由松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刘毅已经去了一个月,隔几天就派人传回消息来,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原来那天的军队,是辽东的曹云诏奉调入关平乱,中途有人举发马陵山中群盗,他顺路剿匪而已。朱由松并不怪他,毕竟他在朝为将,剿匪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初次见面就对自己极好的岳辰风,和自己拜过堂迎娶的岳盈盈下落不明,一直没有音讯,不由得他不担心。
远处张浩带着两个手下快步走来,自从得了朱由松的吩咐,他一直在迎恩寺忙碌。虽然知道朱由松伤的很重,也没有去看望,心里甚是想念。听手下说,朱由松来到了迎恩寺,正和赵宏在山门前,张浩丢下手中事物,赶来相见。叙礼完毕,朱由松好奇地打量着他身后一脸正色,略显拘谨的哼哈二将。一个又瘦又高,一个白白胖胖,两个人年纪明显都不大,却装得小大人模样,昂首挺胸。
张浩顺着他的目光,笑着解释道:“这两个小子极为机灵,我留在身边跑个腿传个话。这个瘦的叫阿丑,胖的叫小南。”
朱由松觉得有趣,询问道:“大名呢?”
小胖子见过朱由松数次,知道他身份虽高,却并不凶恶。虽然有些拘谨,也不害怕,上前说道:“阿丑爹娘没死的时候,家里就穷,他只知道自己姓孙,没有大名。”
朱由松见他洋洋得意,想来他是有名字的,顺嘴问道:“那你呢?”
小胖子平时还好,现在只觉得有名字在王爷面前压了阿丑一头,极有面子,大声说道:“我叫李定国。”
朱由松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张目结舌地问道:“你叫什么?”
小南有些害怕,不知道为什么王爷听了自己的名字这么激动,结结巴巴地说道:“李。。李定国。”
李定国的大名,朱由松可以说是如雷贯耳,蔡锷起义前就曾说过“愿吾滇人,毋忘李定国!”朱由松还是很难相信,眼前这个有点肥的小胖,会是“两蹶名王,天下震动”的晋王李定国。连忙追问:“那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流落到洛阳。”
小南见他虽然激动,也没有发怒,想来自己父母和福王府没有什么过节,胆气稍微一壮,说道:“我爹娘是陕西人,后来听说我们陕西有个叫王二的要造反,见人就杀,我爹娘带着我逃进河南。谁知道河南也遭了旱灾,我们又往洛阳逃,在路上,爹娘都死了。”说起伤心事,小胖显然有些感伤,鼻子一算,说话有点哽咽。
朱由松已经怔在原地,他是陕西人,又叫李定国,年纪也对得上,八成是没错了。那种自己崇敬了半辈子的偶像,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也就算了。关键他还是个白白胖胖的少年,朱由松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现实,低头喃喃自语:“是个小胖子,竟然是个小胖子。。。。”
小南有些羞惭地低下了头,没想到自己仅仅有点胖就被王爷这样嫌弃,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减肥。
朱由松缓过神来,也没有想强行改变小李定国的成长轨迹。虽然现在看来,他已经被改变了,他很难再碰到张献忠了,更不用说被张献忠收为以子了。他也有信心,既然你是李定国,顺其自然,也不会籍籍无名,埋没一辈子的,毕竟乱世,即将到了来。
看了看他的同伴,没有大名的叫阿丑的高个子瘦瘦的少年,朱由松问道:“你没有大名怎么能行,万一将来你成了大人物,难道在史书上写孙阿丑如何如何么?这样吧,我给你取一个怎么样?”
阿丑大为兴奋,使劲点了点头。
“老草坡前草树香,磨盘诸将墓堂堂。残碑读罢呼雄鬼,生死都从李晋王。
既然他叫李定国,你就叫孙安邦吧!”
第44章 表露心志()
山门前,匾额上“迎恩寺”三个大字依然龙飞凤舞,异常醒目,只是这寺里已经没有和尚了。
张浩走在前面领路,一路上不断地给朱由松讲解:金刚殿改成了工匠所;天王殿改成了临时医馆;其他的都被改成住所。
朱由松信步走到天王殿内,几个百姓中的土郎中正在坐诊,稀稀疏疏有几个百姓前来问诊。他们身后有一群小童,这些郎中边看病,边向他们传授医术。这里的百姓都认识朱由松,见他近来纷纷上前行礼。
朱由松兴致勃勃地招手叫来一个小童,这孩童才七八岁年纪的样子,头戴小瓜皮帽,身上穿着新缝的圆领袄,手里还拿着抓药的小秤,十分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朱由松现在见了小孩子就想先问名字,要是冷不丁再冒出个李定国之类的名人来,就赚大了。
小孩怯生生地回答:“我叫秦子矜。”
朱由松没想到这山野难民中,还有这么有气质的名字,简直比阿丑,小南的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笑着问道:“是你爹给你取的?怕不又是个怀才不遇的山林隐士吧?”
小孩子在除夕见过朱由松,对这个给自己肉吃的人十分亲切,聊了几句怯意已去,抬头说道:“是沈先生给我取的,我们这些孤儿没有名字的,沈先生都给我们取了名字。我叫秦子衿,他叫鹿呦鸣,隔壁学木匠的还有个石叶萍。他还教我们念诗呢。亲亲子衿,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小孩子谈兴起来了,抑扬顿挫地念起自己名字里含的诗来。
朱由松突然有些意兴阑珊,随口夸了他几句,走出了天王殿。大家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有张浩知道他的心思,连忙转移话题道:“王爷,这些孩童所学的都是自己选择的,有的想要读书,有的喜欢匠艺,还有喜欢医术的。”
朱由松提起精神,对他说道:“你把这些土郎中和小童分成两队,留下一半在这里为百姓看病,不要只看寺里的百姓。我看咱们这里郎中不少,从明日开始,让他们带着药箱,去给附近百姓义诊。另一半郎中和小童,跟我回王府,我带他们到王府良医所,跟良医所里的郎中学点技艺。这些人有很多都是乡野郎中,医术可谈不上高明。”
张浩喜道:“那我可替他们谢王爷恩典了。”
“多找一些擅长外科的郎中,寺里没有可以张榜重金从民间招揽,我要培养一群小军医,日后有大用。”
默默跟在身后,不发一言的赵宏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他已经感觉到这次王爷从徐州回来,似乎想通了什么,所作所为让人不敢往深处想,越想越怕。和王府另一个侍卫统领刘毅不同,他赵宏是正经的京营官军,那是大明朝最精锐的兵马。赵宏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百战之将。辽东常年的苦寒早就磨练出这个汉子的胆魄和见识,眼前的朱由松,已经显赫到天潢贵胄,贵为亲王。大明的亲王,冕服车骑邸第下天子一等,公候大臣伏而拜谒,无敢钧礼。是和太子一样的仪仗,他已经没法再进一步了,除非。。。。
兴致勃勃的朱由松显然没有注意到赵宏的异样,他指着殿里的佛像,说道:“赵宏,你看这些佛像,你看到了什么?”
赵宏收拾了下精神,顺着他的手势望去,大雄宝殿内,释迦牟尼宝相庄严,赵宏沉思了下说道:“殿宇宏达,宝象肃严,真让人心生敬意,有好佛慈悲之心。”
朱由松目光古怪地盯着他,奇道:“我才把你派来这一个月,你都有向佛之心了?谁问你这个了。你看这些佛像,净是些铜佛铁佛。福王府耗费了无数的金钱,把好生生的铜铁,做成这能看不能用的佛像,好生可惜。我打算把它们熔了,铜铸币,铁铸刀箭。”
张浩赵宏听了一阵恶寒,眼前这位对神佛还真是毫无敬畏之心。
赵宏在这个外表斯文,内心疯狂的王爷熏染下,拿出还残存的一丝理智,劝道:“铸币这样的事,那可是犯禁的大罪啊。”
朱由松不以为然的说道:“如今,所有的番夷之邦都拿着白花花的白银,来咱们大明换取丝、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