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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这些年过得如何?身子可好?妹夫怎么样?”
“还好。一把老骨头,到尚结实,还能撑几年,现在家里开了个洋货铺子,日子还过得。”
楼老太感叹地点点头:“妹子,你们这是进京常住,还是过来有事儿?我记得你们王家,在广州还有祖业吧。”
“家里的产业交给我家二小子打理着,老爷和家里老大打算到京里开个铺子,嫂子也该知道,洋货这种东西,在京里还算新奇,买卖不错。”
小茹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旁边,一句话不插口,只是,她老觉得这位便宜姑母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虽然嘴里跟自己婆婆说着话,可总用眼角的余光瞄着自个儿,看那样子,显然是有难言之隐,小茹当然不会去点破,人家不说,她也乐得装聋作哑,毕竟,难言之隐这种东西,往往代表着**烦,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才好。
两个老人,家长里短地说了会儿闲话,随着时间的流失,太阳西下,那位姑母越发坐立不安了,又过了一阵子,些许始终找不到开口的机会,或者还没下定决心,便站起来道:“嫂子,天儿不早了,我先回家去,咱们以后再聊。”
“那么着急做什么?怎么也得留下来吃晚饭啊。”
那姑母执意回去,楼老太也就没在留人,只是嘱咐她有空常来坐坐,以前离得远,见不到面,现在可不一样了。
送走了客人,小茹松了口气,一句不说姑母来她们家可能的目的,乐呵呵地让晓燕准备开饭:“娘,今儿我让晓燕弄了只烤鸭,烤得很酥软了,您可以尝尝。”
楼老太虽然年纪大,可是耳不聋眼不花,为人也不呆,怎么可能看不出她这个妹子是有事相求,只是,既然不好开口,肯定不是好事儿,楼老太当然不可能为一个没相处多久的小姑,就要自个儿媳妇为难,也摇摇头,笑道:“好,不等小楼哥了,让厨房给他们热着,咱先开饭。”
可惜,有些事情,你不是想躲着装聋作哑,它就能过去的。
晚上吃完饭,楼老太回屋里绣花,小茹看了看福儿今天的功课,然后就揽着她,把自己新画的‘米老鼠和唐老鸭’的画册拿出来,跟福儿一起看。
卧房里时不时地传出几声闷笑,楼老太看了福儿一眼,又瞅瞅自家媳妇,笑道:“媳妇,你什么时候也给娘生个大胖孙子?福儿,你想不想有个小dd一起玩啊?”
福儿眨眨眼,忒可爱地狠狠地点了点头,小茹差点儿没翻白眼,到没什么不好意思,连脸都没红,毕竟,这样的话题自从她和楼易成亲,几乎隔两天婆婆就说一次,她的脸早就厚得跟城墙似的了。反正她的身体健康,楼易的身体也没毛病,孩子一定会有的,她不着急。只是生儿还是生女,那是命中注定,强求不得。
婆媳俩正说笑,孟妮儿忽然过来敲门:“老夫人,江天说,王夫人又来了,还带了马车,说是要接少夫人出诊……王夫人眼睛红通通的,显然哭过,神情焦虑,看起来非常着急。”
“出诊?孟妮儿,你先把人让进来,我马上出去。”
小茹怔了怔,难道那个姑母家里有病人?可是什么病,居然需要这么遮遮掩掩的,她完全可以明说,自己是个大夫,难道还会不给病人治病不成?
第六十章 黑夜
第六十章 黑夜
“姑母?”
“……你要救救你妹妹。你千万要救她,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是,要是有个万一,那我这个老婆子也活不下去了……”
小茹刚进入前厅,她那位姑母就踉踉跄跄地窜过来,一伸手,紧紧地攥住小茹的手腕,痛哭失声。
那位姑母手底下的力道极大,简直像是把小茹当仇人一样,狠命地拧着她的胳膊,疼得小茹脸上直冒冷汗,差点儿说不出话来,幸亏楼老太及时赶到,硬扶着自家小姑,把她拖离了小茹身边——“妹子,有话好好说,你千万别急。”
“……”小茹嘴唇蠕动了下,见自己的胳膊居然被抓紫了,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家伙,这人发起疯来。还真不可小觑,“姑母,娘说得是,您有什么事儿,请慢慢说……妹妹病了?”虽然小茹不喜欢麻烦,而眼前这位,明显是个**烦,可作为一个医生,她到没有拒绝病人的心思。
“是,是,你妹妹她……”王夫人呆呆地看着小茹,讷讷好半天,脸上又红又白,五颜六色地变幻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压低了声音,哀声道,“你妹妹她,她下身流血不止……又不肯吃东西,现如今,只剩下了半口气,我……我这是实在没办法了……”
小茹一怔,流血?崩漏吗?虽然精通妇科的大夫不多,可大多数医生都懂得开药治疗啊,至于这么遮遮掩掩的……不对,不是崩漏……小茹脸色一变,低声凑到自家婆婆耳朵边儿。问了句:“姑母的女儿嫁人没有?”
楼老太怔了怔,也低声道:“听说定了人家,可还没成亲呢。”
小茹皱眉,心里一阵不安,招呼了神色惶恐,带着几分呆滞的王夫人坐下,想了想,觉得人家既然找上门,恐怕这事儿她就算不想管也得管,早问晚问都是一样,终于咬了咬牙,轻声问道:“姑母……妹妹她……是不是小产?”
王夫人闻言,顿时身体一僵,低下头去,只是哀泣,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茹见她这副模样,心知自己猜得不错,既然自家这个姑母遮遮掩掩地,一直都不肯让女儿看大夫,肯定是有难言之隐,况且。她又是愁容满面,一身悲苦……
小茹撇了下嘴,知道了这种阴私,她心里也别扭,只是,眼前这位总是亲戚,而且,论起辈分,还是名副其实的长辈,哪怕不舒服,嘴里也不能说什么:“姑母,您放心,我什么都不问……而且,小茹不是多嘴之人,今日之事,绝不会从小茹这里外传……您等一下,我拿上药箱。”
摇了摇头,苦笑了声,小茹拎起药箱,安抚住婆婆,就让江天驾着车,跟着王夫人出门。
马车一路急行,很快就到了地头儿,此时夜黑人静,除了王家门前亮着一盏昏暗的灯笼,整个夜空都是寂静的,没有半丝人气。
小茹下了车,跟着神色焦虑的王夫人走进侧门,然后一路又一个半大的丫头掌灯。向着最偏僻的一个院子走去,这一路上,除了掌灯的小丫鬟,小茹没有遇见半个人影,显然,这位王夫人是生怕自家的丑事传了出去,不但把女儿安排在偏僻的所在,甚至还不敢请大夫,不过,这也怪不得王夫人,若是此事张扬,不但她女儿活不下去,王家其他的小姐们,名声也没了,小茹叹了口气,沉下心,径自跟着王夫人走进一间大门和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房间。
一进门,小茹就闻到了一股恶臭,虽然房间里貌似洒了许多香粉,香精,可是,这种香味儿和臭味儿混合在一起,更让人难受得很。
房间里的灯光也很晦暗。借着烛火的晕黄,小茹定睛向床上望去,看到是一张青灰色的,双颊凹陷,嘴唇干枯,没有一丝人气的脸,心里一惊,问道:“小姐如此……多长时间了?可用了什么药?”
王夫人走过去,轻轻握着女儿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完全说不出话来。到是那个给她们引路的丫鬟,面带忧色,苦道:“大夫,我家小姐……这样子已经一个多月,而且,她始终不肯好好吃饭,也不吃药,再这样下去……”
小茹皱了皱眉头,未婚先孕,哪怕是在现代也要被人诟病,这个时代,如果被别人知晓,若是自己没把持住,那就是被沉塘也不为过,哪怕是被强迫的,一辈子青灯古佛相伴,恐怕也是免不了了,眼前这个女孩儿,看起来才十四五岁,花骨朵一般的年纪,可惜,尚来不及绽放,就被迫凋零。
心里添了三分不忍,小茹柔和了面容,戴好手套,低声道:“妹妹,让姐姐看看好吗?”小茹一伸手,那女孩儿却似是一下子来了力气,死命拽住被子,嘴里呜咽着嘶鸣。
见她这样,王夫人脸色更是难堪,一把搂住女儿,捶胸顿足:“造孽,造孽啊,这究竟是造得什么孽……”
小茹摇摇头,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粉,在女孩儿鼻前吹了一下。那孩子便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只是昏睡间依旧眉头紧锁,恐怕就是最梦里,也十分难过。
小茹示意王夫人起来,看了看患处,又皱着眉,把了把脉,道:“姑母,妹妹……小产伤了身子,事后又不曾好好调养,再加上肝气郁结,以至于恶露不止……只是,这身子上的病好治,心上的病却不是我能治好的,还是要你们亲人多关心体贴,尽量让她放开心结才好……”
说了半天,小茹却也知道,这话说来容易,做起来的确艰难,这样的情况,也不是宽慰两句就能好的,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