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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县城中。
盛宪面色阴晦的坐在堂上,手中拿着周瑜射进城中的书信,他始终还是不明白这么多日以来,敌军为何只是围城,既不攻城,也不叫阵,让人在辛苦防备之余,也是煞为费解,心神俱疲。
这些日子,也终于探听清楚了外边的情况,外边正是林凡手下水军,暂以周瑜为主,短短时间内就连破牛渚矶与太湖两处天险,吴郡之中已无天险可守。
被包围的这十天里,不断有噩耗从周边县城中传来,渺渺十天的时间里,吴郡剩余诸县已经全数失去,如今自己手中就只剩下这吴县一处地方。
至于援军?吴县地处临海,周围的丹阳郡与会稽郡都被林凡占据,援军远在三千里之外,如何能过来。
只是不明白,年纪轻轻的周瑜为何如此之能,吴郡各处防备就好似薄纸一般,被一捅就破。其后只围不攻,也没道理,一个少年能表现出如此的耐心,必然是有原因的。
至于这原因,盛宪自己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只能随他去了。
“报!”一声惊呼吵醒了盛宪的深思。
“报!城下敌军射来书信一封。”
“快快呈来。”盛宪急忙不可待,等不及报信兵上前,就是自己奔下台阶,从报信兵手中抢过书信。
书信上也只有寥寥的几个字,盛宪匆忙看完,看完之后,先是愤怒地将这书信撕成四半,其后变得迟疑,就好似任命了一般,手上也没了力气,四半书信随之落于地上。
众多谋臣部将闻讯赶来,面前痴痴傻傻的盛太守好像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只得捡起被撕毁的书信,小心拼凑起来观看。
信上也无甚紧要,就是些正常的招降之语。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都尉许贡大怒,变得彷徨,继而对盛宪大吼道:“主公,不能降啊!”
心里的打算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身居都尉一职,在吴郡之中呼风唤雨,好不痛快。若是降了,日后可不好说了。
而且他对于盛宪的了解,盛宪此时心里八成是要降了。
“咳咳”盛宪胸气不同,连连咳嗽了数声,半响才回过来,复而苦笑道:“不降,又待如何?”
“主公,此为周瑜毒计,欲借此举扰乱我城中人心,主公不可中计啊!”许贡急忙喊道。
“计从何来?”盛宪反问一句,当前的形势,作为名士的盛宪如何能看不出来!
复而又是咳嗽几声,听得众手下也是心惊不已,外有大军压境,在内,太守大人的身体也。。。。此真为外困内忧之局!
“如今吴郡之内只剩吴县一席之地,并不过三千,遭敌军大部围城,左右冲突不得。至于援军,尚在千里之外,路途不顺,如何能至?你说周瑜使计,目的何在?”
这话许贡也答不上来了,懦懦说道:“必是城中有周瑜忌惮之人。”
“周瑜围住我吴县四门,只围不攻,之所忌惮者,或为我老头子的名声罢了,周瑜此举,也算是给我盛孝章面子,说来我还得感谢他才对。”说着,盛宪的心态也放的轻松了。
到不是盛宪自夸,盛宪也是远近闻名的名士,器量雅伟,为世人所知,初时被军中举孝廉,补尚书郎,稍迁吴郡太守,也绝对是个人物。
周瑜对吴县只围不攻,自然是有忌惮,一来林凡下了令,不愿打扰孙策为其父守孝,二来孙策也是周瑜总角之友,周瑜自身也是不愿,三来就是因为盛宪的名声。
宪素有高名,周瑜深忌之,不可莽撞行事。
堂下的众人悉悉索索的一阵议论。此时,一小校快步的跑进堂中禀道:“太守大人,周瑜在城外邀你一叙。”
“既如此,当城楼上一叙。”盛宪语气稍轻松了些,就要带众手下上城头。
许贡继续劝道:“周瑜装腔作势,两军交战,已成如此行事,还有什么相见的必要吗?”
盛宪微微一笑,率步就往出走,边走边说道:“礼不可废。。。。”
上了城墙,盛宪优雅地立于城头,与周瑜对视一眼,语气中和。
“果然是少年英杰,周公瑾经此一役,天下尽知你才识,可喜可贺啊!”虽是两军阵前,盛宪却潇洒自若,侃侃而谈,不见慌乱,器量雅伟,由衷地夸赞周瑜,不见慌乱。
“末学晚辈周瑜,见过孝章先生。”周瑜恭敬行礼道。
“小子无状,冲撞了先生,望先生见谅。”
“不必如此!”盛宪虚扶起周瑜来,“两军交战,本就是各凭本事,攻城略地,我不如你,甘拜下风。事无不可对人言。”
坐与马上,周瑜接着说:“如今天下大乱。。。。。”
说了几个字就停下了,盛宪自然能懂,不必多言。
“是啊!天下确实乱了些。”盛宪瞭望天空,似乎在追忆着什么,回过神来,对周瑜喊道:“公瑾,某谢你围城十日不攻之谊,十日之间,某也想通了,愿开城献降。不也不用相急,明日一早,就定在卯时半刻,某正式开城献降,你看如何?”
“大善!”
投降之事,三两句话就定下了,只留下身后些许烟尘,许贡悲愤交加,再作者最后的争取,急切地对盛宪道:“主公,吴县乃吴郡治所,城高且坚,城中尚有三千果敢战士,弓弩无数,岂能说降就降啊!”
“许都尉不必再言,吾心意已决,你看城中还有多少战心?”盛宪回了一句。
许贡放眼一望,不仅各将校,不仅守卫郡兵,就连平民百姓,都是一副不愿再战的样子,心知大势所趋,也变得无奈,不再多言。
许贡慌忙辞了盛宪,回到家族之中准备去了,还有一天的时间,些许不干净的事情也要遮掩遮掩了。
许贡如此,其他的谋臣将校都是如此,各回各家,各做准备。
盛宪定下明日出城献降的约定,就是考虑到了这一幕,这些大家族之人,那个是干干净净的。如今换了新主,早作准备也好。
至于他自己,也有要准备的东西,也自去了。
第287章 周瑜说孙策()
卯时即为早晨的五点至七点之间,盛宪说的清楚,卯时半刻,说的就是正中的六点时分。
次日,按照约定好的时分,周瑜前来接降,果然见盛宪出城投降,略一交接,周瑜出榜安民,调出文书通藉,清点其民。
至此,吴郡上下全被平定。吴郡与丹阳郡、会稽郡、九江郡之间连成一片,水军充斥其中,再无后顾之忧。
一边整顿军务,一边使人向林凡报捷。
蒋钦与周泰并辔行在吴郡县城的街道上,都是面无表情环顾左右。
如今吴郡平定,这大派的功劳可被周瑜拿去了,水军都督一职也落到了周瑜头上,眼神中自然是不甘。
不过周瑜也是雅量之人,在给林凡的捷报上写的清楚,蒋钦本能率先攻破太湖水军,只是为了配合周瑜行事,才慢了半步,这平定吴郡的功劳,还得落在蒋钦身上才行。
周瑜这般说法,蒋钦与周泰也恨不起来周瑜,反而有些佩服周瑜。小小年纪就能使此等计策,周瑜之能也让蒋钦自愧不如。
由此,在蒋钦的眼中,不甘与敬佩共生,十分矛盾。
甩了甩脑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新得了吴县之地,却只有蒋钦与周泰在处理公务,至于周瑜,早就不见了身影,十分奇怪。
然而此时的周瑜在做什么?
天色正是晌午时候,临近冬的天气,十分凉爽,周瑜只带着随从一人,走在吴县乡里的小道上,左转右转,似乎极为熟悉。
到了一处地方,远处是一片陵墓,近处是简易搭成的茅草屋,等周瑜走进去,略一打眼,一片寂寥,唯有青灯相伴。
面前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孙策。
孙策见周瑜来了,眼神招呼了一声,也不见惊喜,淡淡道:“瑜第来了。”眼神示意边上的木凳,请周瑜坐下。
“人死不能复生,望伯符兄节哀。”周瑜拱手道了一句,徐徐间解释道:“前次时候,瑜有公务在身,未能奔赴,实在罪过。”
孙策闻言沉默不语,天空中的乌云裂开了一个口子,阳光如柱,从缺口中洒了下来,照在孙策的脸上。孙策抬起头来,迎着温暖的阳光闭上了眼睛:“公瑾不用劝我了,家父虽死,吾却不像一般人那般丧志。父亲常有教导,慈不掌兵,我辈本事行伍之人,马革裹尸本就是常态,家父一生杀人无数,南征北战,将生死看的淡,也是这般教我的。”
末了洒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