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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看着纸上的对子有些抓狂,他也算见过了许多绝对,但这般绝的还是第一次见,他一时间竟也想不出符合的下联来。
梁师成不经意的看了看宋徽宗的神情,仿佛早就知道宋徽宗会如此,当下道:“道君,这对子奴才也曾试着解过,但却一无所获,可见这对子的确刁钻的很。道君不如听我把这趣事讲完,再慢慢推敲也不迟。”
沉醉在对子中的宋徽宗听梁师成这么一说,皱眉道:“哦?难道还有更刁钻的对子?”
梁师成连忙道:“对子倒是没有,不过有一首诗却是颇为传神。那诗是这样的: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莫让暖风熏人醉,男儿西北有神州。”
“好,好,好啊!我大宋男儿就应该有这样的豪情壮志。妙哉,妙哉。想不到诗还可以这般写。”宋徽宗放下手中的纸,抚掌称快。曾几何时,自己心中不也是有这么一份豪情吗?
宋徽宗一时间倒是很想见见这位才子了,当下道:“这杭州自古便是才子辈出,却不知道此诗是何人所作?”
梁师成仿佛早就料到宋徽宗会这么问,当下谄笑道:“道君,其实此人说起来也算是熟人了。此人便是已故的蔡卞蔡大人之孙蔡义,也是蔡太师的堂孙。”
宋徽宗似乎没有想到作出这诗的人会是一个官宦子弟,更没有想到会是蔡卞的孙子,当下有些微讶、有些伤感道:“朕倒是没有想到此人竟是蔡太傅的亲孙子。说起来,对于蔡太傅,朕是有些亏欠他的。当年若不是曾布、蔡卞等执政人士的支持,朕这皇位估计是坐不上的。但奈何他们是先帝的新法拥护者,向太后一直便不喜欢他们,后来向太后垂帘听政,他二人便受到了攻击,一贬再贬。等到朕掌权之后,本想重新启用二人,奈何又受到旧党的极力反对。一个月前,听到蔡太傅仙逝,朕也是痛心疾首啊!天可怜见,他的孙子如此大才,日后定会受到朝廷重用。可惜的是朕早闻蔡太傅的字与其胞兄蔡太师不相上下,却一直无缘得见,实在是朕平生一大憾事啊!”
“那奴才得要恭喜道君了,我听说那蔡义书法尽得蔡大人真传,而当日与蔡义比试的正是蔡太师的一个门生,当日蔡义所作的诗稿现在就在蔡太师府上。明日奴才这就去蔡太师府上将之取来呈现给道君。”梁师成躬身道。
“哦?竟有此事?这事情还真是有些妙呢。不过就不用麻烦守道亲自跑一趟了,你明日让下面的人去给蔡太师传个信,让他带着两份诗稿来垂拱殿见朕。”宋徽宗想到明日就能看到蔡卞的书法,不由得心情大好,当下便吩咐梁师成道。
“奴才记住了!明日一早就让人去蔡府传信。不过道君,现在都快四更天了,道君还是快上床休息吧,明日一早道君还要早朝呢。”梁师成露出一副担忧的神情道。
“哈哈,好。听了这么有趣的事情,朕现在倒是能睡得着了。你替朕把这对子收起来,待明日早朝之后朕得好好研究。另外,你也好好想想,需要什么赏赐。待明日想好了告诉朕,朕可是赏罚分明的。哈哈,睡了。”宋徽宗说着便走到了床前,也不用梁师成伺候,自己解了披风脱了鞋,便上床睡觉了,一点皇帝架子都没有。
梁师成帮宋徽宗拉了拉被子,放下帷帐,灭了灯,便如老僧入定般站到角落去了……
第42章 蔡家公子()
第二日早朝一退,梁师成早早候在宣德门门外。看到两个容貌相仿的中年官员从宫门中走了出来,梁师成脸上堆起笑容便迎了上去。梁师成道:“两位大学士留步,我有些话,要麻烦二位公子带给令尊蔡太师。”
原来这二人便是蔡京的长子蔡攸(you)和三子蔡翛(xiao),两人同任宣和殿大学士。
“呀!梁公公,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陛下早些年便赏赐我和三弟府邸,那蔡府又和我们不同道,这传话的事情你还是另找他人吧。”蔡攸故作惊讶道。
“你……”梁师成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被蔡攸的话噎得不轻。
蔡翛看到梁师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当下连忙道:“梁大人莫要见怪,我大哥这是说笑呢。只不过我兄弟二人的确有些公文要查阅,带话一事还真是有些不便。”蔡翛说完,正好看到一个比自己年轻几岁的官员从殿中出来,脸色一喜对着那官员道:“老四,快过来。”
那年轻官员自是蔡京的四儿子蔡绦(tao)了,蔡绦看到两位兄长招呼自己,又看到梁师成站在一旁,犹豫了一会这才过来行礼道:“梁叔叔好,两位兄长好。”
蔡翛笑道:“四弟来的正好,梁大人有些话要带给父亲大人,反正你这小小的徽猷阁待制也没啥正事,此事便由你效劳了。”
也不待蔡绦开口,蔡攸笑道:“哈哈,对极,对极。梁公公,我这四弟可是蔡太师的宝贝儿子,由他传话最好不过了。你有何事说与他听便是,我们公务繁忙,先走一步了。”说完便傲慢的和蔡翛离开了。
“这……”若不是在宣德门门外,梁师成估计自己已经破口大骂了。这两厮好生无礼,自己与他们父亲蔡京相交甚好,且不论自己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就算是起码的叔侄礼仪这二人竟然一点不顾。据传,蔡家大公子和三公子联合起来跟他父亲争权,以致于三父子关系闹得很僵,今天看来,这话倒是不假。
蔡绦自然是能感受到梁师成心中的怒气,当下又行了一礼道:“让梁叔叔笑话了,叔叔莫要与这等不仁不孝之辈生气。叔叔有什么话,尽管说给侄儿听便是,侄儿定会如实转告给家父的。”
听到蔡绦的话,梁师成的气才消了一点,叹了口气道:“唉,蔡太师年事已高。陛下念其功绩,莫非是有大事,平常都不会去打扰他,为的就是希望蔡太师能安心静养,能为陛下多分忧一些年头。可是这大公子三公子竟为了手中的权利,公然对抗太师,这不是明摆着让太师寒心吗?唉,绦儿,你自当努力一些,多为你父亲分些忧才是。”
蔡绦听到梁师成的话,心中五味杂陈。自己的父亲对待自己,对待家人都是极好的。奈何老百姓却称他奸臣,而自己的两个兄长为了分食父亲的权利,朝堂之上更是公然与他作对。蔡绦自幼读圣贤书,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但他知道,蔡京已经老了,不管父亲是对是错,他不能做一个违背孝道的人。
蔡绦的心很压抑,但面对梁师成,他还是毕恭毕敬的道:“绦儿谨听梁叔叔教诲!”
梁师成看到蔡绦如此懂礼,脸色也好看了一些,看了看周围没人,这才轻声道:“你回去告诉你父亲,杭州一事,成了。让他尽快带着东西到长春殿面圣吧。陛下那边还需要我服伺,我就先走了。”说完便径直离开了,其神色看起来就好像他未曾跟蔡绦说过半句话似的。
回到蔡府,蔡绦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父亲蔡京。蔡京听完,气得连摔了两个茶杯,额上青筋暴突,口中厉声吼道:“逆子,逆子啊……”吼到最后,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在太师椅上。
蔡京闭着眼睛,深深的叹息,一行热泪顺着干瘪的眼角流了出来。他喃喃道:“我一生做了许多恶事,到了晚年,这报应便一个接一个的来了。先是老二被人刺杀,接着老六老八病逝,再接着老大老三又联合起来反我。造孽啊……”
蔡绦连忙跪在了蔡京的面前,带着哭腔道:“父亲,你要保重身体啊。”
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蔡绦,蔡京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道:“老四啊,这蔡家日后怕是要交给你了。老五老七虽然仁孝,但年幼了一些。趁为父的权利还没被架空,你多努力一些,争取早日受到陛下的重用。这样的话,就算为父日后有个好歹,你母亲和你兄弟三人也能有个好的活头。”
蔡绦含着泪道:“父亲,孩儿愚钝,还需父亲多教导几年。那些不吉利的话,父亲莫要再说了,孩儿日后多努力一些便是。”
蔡京欣慰的道:“好,你有这份心,为父便知足了。你去书柜中将那两幅诗稿取来。”
蔡绦打开书柜,取出诗稿递给了蔡京。蔡京看到诗稿,脸色竟好了许多,拿着诗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书桌边道:“老四,你过来看看。”
蔡绦走到蔡京身边,低头往诗稿瞅去,略有惊讶道:“这不是父亲的书法吗?”
蔡京抚须道:“你再看看另外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