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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嘱完,鸢飞在巢居里扫过,石刀被她插在腰间,抓着弓箭,义无反顾冲了出去。
“子风快跑!快!”云晓挡住石牙后,大声喊叫着追向黄子风。
一直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的子归酋长痛苦顿了下木杖,哀声大喊:“别让云晓去,拦住她!”
老酋长发话,立刻冲上去一大群女人将云晓抓住,小姑娘被几十人围在当中,疯了一般挣扎,嘶声呐喊,石刀划伤了好几个人,最终还是被死死按在了地上。
下一刻,云晓的呐喊声突然消失,一名按着她的女人看了眼追向西面的猎手们,又转向子归酋长,哭着说:“酋长,云晓她昏过去了。”
话音刚落,身旁疾风卷过,那是鸢飞。她一边追着猎手们狂奔,一边将箭扣在弓弦上。
“你们都给我回来!”老酋长无力喊着,捶胸拍地,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母亲,子风大哥”另一边传来哭声,那是白山走出巢居,看着鸢飞消失的方向,嚎啕大哭。
黄子风在夜晚的森林中狂奔,脑门青筋“突突”直跳,听着身后的哭喊声,愤怒要憋炸他的胸膛了;可现在除了跑,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身体比刚来时强壮太多了,可依然比不过那些猎手们,呼喝声越来越近,就快被抓到了!
前方就是那座独木桥,黄子风以最快的速度,拼命蹿了过去。
“你跑不掉!”猎手们大声威胁,冲向了桥头。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猎手,又是集体出动,在他们想来,瘦弱的黄子风根本没有逃掉的可能。
就在这时,一条敏捷的身影闪电般穿过他们,抢先一步踏上了独木桥。
“咯吱吱”一阵让人酸倒牙的声音传来,领头的猎手猛然停住脚步后退,一根锋利的石箭顶在了他脑门上。
“谁敢踏上来,我就射死谁!”
独木桥上的人发出凶狠的吼声,猎手们这才发现,开弓挡住他们的竟然是鸢飞。
她穿着树皮裙,头上拴着麻绳发箍,手中弓箭开到了底,瞄准的目光冰冷,充满了杀气。没有人怀疑她的话,谁胆敢上桥,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射出夺命的箭。
由于事发匆忙,猎手们的武器只有随身携带的石刀,独木桥又只容一人通过,这么多强悍的猎手竟然被她一人挡住了。
这一刻的鸢飞,当真是无所畏惧,娇小的身躯钉子一般钉在独木桥上,无法撼动。
“啊!”独木桥西面,黄子风大声吼叫着奔跑,他胸中激荡,不喊出来肺都要炸了。
一头冲回自己的巢居,他抓起藤筐,将自己的物品一股脑丢进去,转身继续向着西方亡命奔逃;猎手们还在追捕他,每耽搁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九色!狗子!快跑!”
黄子风炸雷般大声吼叫,一边向西方狂奔,一边把藤筐往身后背。
这里是他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家,还有窑炉,只是现在全都顾不得了。
空地的另一边传来“呦呦”鸣叫,那是九色,转头看,它似乎感应到了黄子风的愤怒,一边顺着他的方向跑,一边引颈长鸣。
狗子紧跟在九色身后,也不停发出稚嫩的低吼。
两边犹如双流合并,在狂奔中跑出了个“丫”字形,汇合到了一起,前方就是大森林,钻进去就安全多了。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看,一条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追了过来。黄子风心头火起,立刻搭箭开弓,瞄准那条娇小灵动的身影,毫不犹豫松开了弓弦。
“是我!”
听见了弓弦的声音,追来的人连忙大喊。
“是鸢飞!”黄子风大惊,在松开弓弦的瞬间硬生生把准星拉偏。
“飒”的一声,箭射空,鸢飞在地上一滚,几大步追上来,抓住了黄子风的胳膊。
后面转来阵阵怒骂声,那些猎手追过来了。
“快走!”鸢飞顾不得解释,拉着黄子风跑进了对面的大森林中。
“你来做什么?”黄子风急了,对着鸢飞大吼。
鸢飞目光坚定看着前方,“我不来,你会死掉的。”
确如她所言,猎手们追踪经验丰富,又人数众多,黄子风就算跑得掉一时,最终也肯定会被抓住。
“可你帮了我,自己怎么办?”黄子风不依不饶。
“我和你一起去做野人!”
“白山那?你不管他了!”黄子风急得直跳脚。
终于,鸢飞直面黄子风,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坚定说:“白山在部落里,不会有事,可是你一个人在野外,一定会死。”
不知不觉黄子风发现自己也哭了,是啊,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在野外根本就生存不下去,可是
鸢飞再也不管黄子风,拉着他向前跑,沉着说:“我们一直向西,不要休息,只要能过了十方山,就安全了。”
被鸢飞拖着向前跑,黄子风回头看着子归部落方向,目光中满是眷恋,那里还能看见一丝火光,只是模糊不清
第22章 同命鸟()
天渐渐亮了,一整夜过去,部落里的人仍没有散去,全都坐在子归酋长的巢居前。有小孩子扛不住困意睡着,母亲也只是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拍,不敢大声。
老酋长也一夜没睡,坐在自己的巢居边,神情颓废,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在他的脚下,龟板的碎片仍维持原状散落着,叙说着只有他才能看懂的事情。
还有一个人能看懂,只是他带着猎手们抓捕黄子风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所有人都坐在地上等,等他带一个结果回来。
老酋长睁大浑浊的双眼看向那边,目光中流露着担忧,云晓已经醒了,可就好像个傻子,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终于,西面传来了脚步声,所有人惊醒,连忙往那边看。
石牙带着猎手们回来了,他的脸色阴沉,犹如野兽,看见他的神态,大家猜到了结果,全都松了一口气。族人相残,在子归部落里,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谁都不愿看见。
一直走到子归酋长面前,石牙恭恭敬敬跪地,磕了个头,恨恨说:“我们部落里出了叛徒,是鸢飞把他带走了,我们一直追到十方山也没有抓住。”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把他给吓了一跳。
所有人看过去,云晓坐在地上,仰着头发出绝望的哭喊,泪流满面,“你把我的人弄没了啊!”
她的声音沙哑凄惨,犹如夜枭啼哭,说不出的难听。
一直以来,云晓都是个乐观爱笑的姑娘,现在听着她如此哭喊,不知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在抖。
石牙看着疯了般的云晓,身躯也在剧烈颤抖,眼睛瞪得都要滴血,目光中也流露出了深深的绝望。
“这实在是荒唐!”有人大声呵斥。
说话的也是外来人,那个被带回来的小伙子——风桐;他的女人连忙拉住他,不停劝说,把他往家里拽,仿佛生怕他会一气之下跑了。
下一刻,云晓突然暴起,扑向了石牙,握了一夜的石刀狠狠扎向他的心窝。
石牙好像傻了一般,看着刀子扎过来,完全不知躲闪。
事发突然,没人来得及拦阻,惊呼声四起。
关键时刻,一双枯瘦的手伸过来,抓住了云晓,是老酋长。
“都算了。”老酋长的手被割破了,鲜血长流,他却完全顾不得,哀叹着求云晓:“不要再自相残杀了,到此为止,子风和鸢飞依旧是我们部落的人,以后,谁都不准伤害自己人!”
“当啷”一声刀子落地,云晓哭的更大声,声声啼血,一遍遍哭着喊:“你把我的人还给我,还给我啊!”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默默陪着落泪。
山林中传来一阵“嚓嚓”声,那是鸢飞在用石刀刨地,刨着刨着,一段根茎露了出来;她脸色一喜,挥刀斩断,捧着跑向了一旁的山坡,黄子风正坐在那里。
这里是十方山,再往前就是真正的野地,凶兽横行,子归部落的猎人们最远只到过这里,他们终于安全了。为了逃命,这一夜,他俩爆发出了惊人的耐力,一口气跋涉了有八十里,到这里终于精疲力竭。
山坡上有一块大石头,视线开阔,黄子风抱着狗子坐在石头上眺望东方,九色依偎在他的身边。
“吃点东西吧。”鸢飞把块茎递过去,然后坐在了他身边,与他一同看向东方,眼中也流露出深深的不舍,那里是子归部落的方向。
黄子风被惊醒,道了声谢